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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江蒔年有次半夜起夜,路過房廊時還被一名不小心打了噴嚏的暗衛嚇得撒丫子狂奔。
後來阿凜解釋,江蒔年才知道有暗衛這種生物的存在。
山莊別院的主人是對老夫妻。
江蒔年有次無意間聽老大爺唏噓道:「這次動靜可不小,聽說知州府外的血都淌成了河。」
老太婆接話道:「可不是麼,那些四處搶掠的土匪也消停了。」
「俺聽說,這回除了那些賑災的朝廷官員,咱們瑜洲還來了皇權特使,那些人啊,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老大爺一邊劈柴一邊感嘆。
「殺得好哇!那賀知州,不顧咱們老百姓死活,就該殺。」
…
直到第五天,阿凜告知:「王妃,明日咱們即可啟程返回京都,王爺讓屬下轉告您,可以準備收拾著了。」
當然了,有沛雯在,需要江蒔年收拾的東西並不多,都是一些比較私密的貼身之物,費不了什麼功夫。
江蒔年蜷在院中的吊床上,沒錯,雖然只是短短停留幾天,江蒔年這個享受主義者也沒虧著自己,吃喝拉撒睡樣樣都趕著怎麼舒服怎麼來。
問:「王爺今晚還不回來麼,他在幹嘛?」
「王爺……在與同僚吃酒。」
哦,這是事情辦完了聚餐去了啊?不帶她?還有阿凜說話一向直來直去,為什麼卡了一下?
江蒔年閒得提個籠子都能溜鳥的程度,開始「找茬」:「阿凜,你撒謊,我看出來了。」
本來吧,這真就只是隨口一句玩笑,江蒔年也是因為曾經被晏希馳詐過一次,現在特愛這麼玩兒。
然後她發現,阿凜果真面色不對勁。
江蒔年挑了下眉,「老實交代哦,否則我可要生氣了。」
幾天相處下來,阿凜如今看江蒔年的眼神頗有些閃躲,一來他確實沒說實話,但真實情況他也不清楚。
二來阿凜比晏希馳還要小一歲,說來也正是少年人,日日守著一位活色生香的王妃,王妃還那麼親和,阿凜偶爾盯著她看久了,耳根都會不自覺發燙。
「王妃,屬下沒有撒謊,王爺確實在與同僚吃酒。」阿凜單膝跪地,言語間畢恭畢敬。
「好吧,你沒有撒謊,那你能告訴我王爺在哪兒吃酒嗎?」
阿凜原本想隨便說個地方糊弄過去,但是很顯然的,阿凜從前沒有應付過女孩子,他招架不住江蒔年那雙漂亮又水盈盈的桃花眼。
於是七月十九這天晚上。
也就是即將啟程返回京都的頭一晚,江蒔年在瑜洲城內一家名叫「攬香」的青樓與晏希馳狹路相逢。
是的,青樓——
作者有話說:
第45章 是誰逢場作戲
怎麼說呢, 得知晏希馳人在青樓的那一刻,江蒔年多少有點詫異。
結合他之前兩夜不曾「歸家」,嘖。
「屬下自幼跟隨王爺, 王爺並非輕易踏足勾欄瓦舍之人。」被江蒔年一番軟磨硬泡, 阿凜竟當真一不小心將晏希馳的行蹤透了個底,眼下正冷汗津津, 頗為忐忑地試圖解釋或補救些什麼。
以往晏希馳身為皇權特使指揮使, 偶爾為了公事, 少不了會去到魚龍混雜的地方。
「屬下保證, 王爺一定在辦正事。」
阿凜不善言辭,只著重強調了這麼一句, 江蒔年自然也聽懂了他話里意思。
不過吧。
「正事……」
少女挑了下眉, 慢悠悠從吊床上起身,花瓣一樣漂亮的唇輕輕開合, 將這兩個字摩挲得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旁邊的沛雯下意識覷她臉色,卻見她照舊一副慵懶隨性的模樣, 支著下巴明知故問道:「阿凜, 王爺最近幾天交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保護王妃。」
「除此之外, 沒有別的。」比如不准她亂跑之類?
阿凜飛快地看了她一眼:「沒有。」
「那好吧, 叫攬香樓是麼, 我去瞧瞧。」
此言一出,阿凜慌了,沛雯則趕緊道:「王妃,不可。」
「為何不可?」
沛雯心說王妃可真是難得一遇的怪人, 這還用問麼, 身為女子且身份尊貴, 怎可涉足於那種不乾不淨的地方?王爺知道了定是要生氣的。
再有, 尋常女子得知夫君去了風月之地,基本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懂事」的還會幫著夫君遮掩一番,以求體面。
話說回來,王妃到底年紀小,難免氣盛些,雖然她表面上看著毫無波瀾,嘴上卻說要去瞧瞧,沛雯理所當然地認為江蒔年是在強撐著,心裡指不定慪氣又難過,畢竟她過門至今都不足兩月,說起來正正新婚燕爾呢。
王爺明明那般寵愛王妃,否則最近也不會命他們這些下人事無巨細地照顧王妃,花的心思不可謂不多,道一句過分體貼都不為過,卻是轉頭便去了那種地方。
沛雯感嘆這世間男子左右不過一副德性,吃在碗裡念著鍋里,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那種地方來得有情趣。
至於寵愛……那都是一時的新鮮感,要沛雯來說,王妃還是該早些生個孩子,更要早些學著賢良大度,不求感情這種鏡花水月,但求地位穩固,一世榮華富貴,那才是最實實在在的。
於是語重心長地開解江蒔年道:「王妃別往心裡去,王爺想來不過逢場作戲罷了,但您若親自去那種地方撞破現場,只怕會惹惱了王爺,屆時您自個兒臉上也不好看,那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