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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然後擰眉,靜靜看她。
江蒔年從前沒發現晏希馳居然有這麼婆婆媽媽的一面,她好想鬧脾氣,但是她不敢……
「我現在又舒服了,王爺不困的嗎?」按照現實世界,現在應該快十一點了。
江蒔年以前以為古代人是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結果並不,至少這個書中世界,只有普通老百姓才遵循那一套,有錢人家,高官子弟,世家貴族,夜生活豐富著呢。像她這種身份,之前在京中王府的時候,每晚更是還是專門的丫鬟替她輪流值夜。
而晏希馳的作息,以前的她不知道,但目前基本都在子夜之後。
「暫時不困。」晏希馳說。
淦,她最沒有耐心的時候,偏偏晏希馳耐心起來了。
江蒔年生無可戀:「睡覺太晚容易掉頭髮的,年年不想年紀輕輕就禿頭,我已經沒事了,不用看什麼醫師,王爺快回去休息吧。」
敏感如晏希馳,感受到了江蒔年此刻對他莫名的抗拒和敷衍。
分明先前還好好的。
為什麼?
晏希馳鳳眸微眯,沒有理會她一番亂七八糟的禿頭言論,堅持道:「起來,把衣服穿好。」
他聲線淡而低磁,語氣卻不容置喙。
經期剛來的一段時間正是最痛的時候,江蒔年咬牙切齒地錘了下床,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從被窩裡拱出來,一臉幽怨看著晏希馳:「為什麼非要穿衣服,穿了等會還要脫,好麻煩!」
她就不穿衣服怎麼的?
褻衣還不是衣服了怎麼的?
江蒔年感覺自己的叛逆因子要壓不住了。
見她一副遊走在「炸毛」邊緣的模樣,晏希馳神色漠然無波,只淡淡審視著她,讓江蒔年整個兒感到壓力倍增。
然而沒人知道,內心深處,晏希馳其實是喜歡這樣的江蒔年的。
平日那個或乖巧順從,或張揚直率的定王妃,固然惹人喜愛,但晏希馳總覺他們之間隔了些什麼。
那是一種無以言說的直覺,仿佛有什麼東西蓋住了她的本性,壓抑了她的真實,裡面藏著一個他不曾了解也不曾窺視到的江蒔年。
只有當她想要發脾氣,亦或變相發脾氣的時候,晏希馳反而有種即將觸到「真實」的感覺。
因此,輪椅上的男人雖然面上不顯,眉目清冷,心下卻是興味的,甚至起了三分逗弄心思。
這份逗弄江蒔年當然接收不到,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一個頻道。
在江蒔年眼中。
此刻的晏希馳儼然又在釋放上位者的「威壓」,他神色安靜地端坐在輪椅上,睥睨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她,眉宇輕擰:「麻煩?」
「那是讓沛雯過來,還是本王親自伺候王妃。」
是了,晏希馳覺得江蒔年穿著褻衣,也就是古代版睡衣,約等於沒穿,而阿凜和李醫師都是男性,他才會提出這種「無理」要求。
並且他說著,也不等江蒔年答覆,無視她的一臉抗拒,直接就要親自動手。
江蒔年抗拒的當然不是非得穿衣服這件小事,而是在她本身就痛經、煩躁、外加惱羞成怒的情況下,晏希馳卻壓根兒聽不見她的聲音。
她說了沒事,說了想休息,說了不要看醫師,他都一一無視了,就非得逼她「穿上衣服看醫師」。
這本質上滿足的他的「需求」,而非她的。
故而晏希馳伸手攬她腰時,江蒔年本能地往後一縮,不給碰。
窗外夜風婆娑,沙沙輕響。晏希馳抬眸與她四目相對,目色黑沉沉的。
江蒔年形容不來那是一個怎樣的眼神,只是很快,她伸在床邊的一隻腳,忽然被晏希馳輕輕握住腳腕,隨即往前一帶。
好傢夥,這一下徹底給江蒔年點著火了。
坐著的姿勢被帶得直接變成了仰躺,江蒔年當即以手肘撐在身體兩側,條件反射就要掙扎,晏希馳卻注視著她不鬆手。
他手上其實沒用多大力氣,卻依舊是江蒔年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掙脫不開的程度。
就那麼握著她的腳腕不放。
嘛呢這是?!江蒔年臉都憋紅了,左腳掙脫不開,她索性右腿使力,抬腿就是一腳。
這一腳力度不小,正正踹在晏希馳肩頭。
黯淡的燭光下,輪椅上的男人紋絲不動。
瑩白細嫩且曲線漂亮的一隻腳,帶得褻褲半滑,露出纖美的小腿,一腳踹在男人肩頭,蹬在他些微松垮的中衣上——從視覺效果來說,其實是有點香艷色.情的。
但江蒔年正在炸毛,壓根兒察覺不到什麼「氛圍感」。
倒是晏希馳接下來的反應令她詫異極了。
作者有話說:
最近降溫,寶貝們要注意保暖。
第43章 不死不休
如果是江蒔年原來那個世界, 女友踹男友亦或媳婦兒踹老公,那這一腳踹了就是踹了,不僅不會道歉, 還得要對方哄才行。
然而這個書中世界。
男尊, 女卑,對方的身份還那麼「高貴」不可攀折, 不容違逆, 不可侵犯, 那她這種行為就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若是沛雯阿凜或其他任何人在場, 只怕都要驚掉了下巴,為江蒔年的小命感到擔憂。
然而這一腳下去, 輪椅上的男人只是睫羽輕顫了一下, 而後垂眸,辨不出喜怒。
短暫的靜默, 就在江蒔年隱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有那麼點兒肝膽俱裂, 尋思著要不要以「閨中情趣」糊弄挽救一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