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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就算不是,那也只能怪晏希馳長得太好看了,美色誤人,不怪她。
被盯著看,不自在。
江蒔年索性假裝看書,看著看著,她不自覺把自己露在外面的腳腳縮回了裙擺下面,又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連啃瓜的姿勢都沒有先前那麼豪放了。
該死,不要盯著她看啊。
這時晏希馳終於輕咳一聲,似乎有話要說。
但是很顯然的,身處封建社會,被封建禮教薰陶著長大的晏希馳,骨子裡生來高高在上,睥睨一切。他知道自己上午「無理取鬧」了,但你要讓他紆尊降貴親口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那還是很有難度的。
於是江蒔年只見他喉結滾動,最終艱難出口的是:「江姑娘,那隻平安符,可還在?」
此言一出,江蒔年的眉頭挑得更高了,頗有些新奇地打量他。晏希馳迎上她的目光,眉眼深邃攝人,耳根卻在不為人知地隱隱發熱。
「還在,王爺不是不要的嗎?」
「現在又想要了?」
「您怎麼這麼善變?」
「……」
一連三個問題,給晏希馳問得啞口無言。
他面色有意識地深沉了幾分:「拿給本王。」
他身上自帶的壓迫氣息,對江蒔年還是很有用的,江蒔年屬於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類型,但她也怕自己話多反而惹狗男人不高興,便趕緊放下涼瓜:「在房間的屜匣里呢,年年這就去拿。」
言罷,她踏上木屐,噠噠噠跑去寢殿,又火速返回。
「喏。」
遞過去後,江蒔年補充說:「王爺可要隨身攜帶哦,千萬不要輕易遺失。」
這是鴻雁法師的原話。
江蒔年不算迷信,但她以前隱約聽老一輩的人說過,如果一個人的生辰八字被別人知道,或是用作不正當的用途之類,好像是要倒霉來著?
所以特地這麼囑咐了一句。
沒想到晏希馳還挺鄭重地承諾道:「不會遺失。」
兩人談話結束。
半晌,晏希馳再次開口:「再過兩日,本王要離開京都一段時間。」
江蒔年翻話本的手沒停:「哦,離開多久啊。」
「短則半月左右,長則尚不確定。」
手一頓,江蒔年猛地抬眸:「那麼久?!」
晏希馳似對她的反應感到意外,隱隱挑了下眉。
這還是江蒔年第一次見他挑眉,他雖然沒笑,眸子裡卻是噙了笑的,與以往的沉鬱不同,他這眉梢輕挑的模樣,帶了一絲詭異的少年氣。
一下挑到了江蒔年的……心巴里。
「那麼久?」晏希馳重複她的話,手肘搭在輪椅兩側,矜貴里無端透著三分慵懶。
對於平常人來說,十天半個月,一兩三個月,當然不算久。但江蒔年的攻略期限只有半年,誰知道他這一去,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久,挺久的……」拿巾帕擦了下嘴,江蒔年認真問道:「王爺這是要去哪裡呀?」
「瑜洲。」
在腦海中搜索原身記憶,瑜洲,京都北面,似乎挺遠的,而且與原身的家鄉晉州好像是同一個方向。
江蒔年當即道:「帶上年年可以嗎王爺?」
「江姑娘捨不得本王?」
「才不是!」仿佛被人踩了小尾巴,江蒔年連忙否認:「瑜洲不是跟晉州順路嘛?年年剛好可以去看看母家的舅舅跟表哥啊,還有外祖母。」
否認之後,江蒔年又很懊惱,她幹嘛條件反射否認啊,要攻略晏希馳,不就得一往無前勇敢出擊嘛?
剛剛就該承認自己捨不得他……
然而她這先是否認,再是懊惱的表情,落在晏希馳眼中,反而歪打正著,成了典型的「口是心非」。
片刻,晏希馳溫聲道:「嗯,你不是。」
說著,他很自然地伸手,以溫熱的指腹,給江蒔年唇邊遺留的涼瓜汁液輕輕擦拭了一下。
江蒔年:!!!
這突然的親密是怎麼回事。
她好喜歡,她的攻略進度條肯定又漲了,雖然很奇怪,但江蒔年才懶得想那麼多。
一激動,她反手一握晏希馳的手,在人手背上飛快地親了一下。
……
只一瞬間,晏希馳僵在輪椅上,整個人凝滯了。
親完之後,江蒔年居然有點害羞,乾脆直接走人了,去廚房看看沛雯她們準備的晚飯都弄好了沒有。
彼時樺庭後院風吹竹影,飛鳥掠過,蟬鳴入耳,螢火蟲漸漸發出光亮。
晏希馳心如擂鼓。
.
江蒔年發現一個問題,晏希馳自從開口問她要了「平安符」之後,整個人意外的好相處。
當天晚上,非但沒再讓她卑躬屈膝地給他按摩狗腿,親自給她手背的燙傷上藥,甚至還把自己寢殿的大床讓給了她。
他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本王不喜與人共處一室,今夜開始,江姑娘睡寢殿,本王睡俯室。」
江蒔年:「……」太好了,正合她意。
躺在柔軟且超大的床榻上,蓋著蓬鬆且瀰漫著淡淡冷香的錦被,周遭充斥著晏希馳遺留下來的氣息,江蒔年感覺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了。
她先是估摸了一下這次的任務進度條可能漲了多少,畢竟攻略對象的態度轉變這麼大,江蒔年試圖分析出這種轉變背後的原因,卻沒有分析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