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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在激烈跳動,以及,等待著預想中的破碎。

    卻聽江蒔年道:「好。」

    「那年年是坐上來,自己動?」她聲音很輕,抬眸看他時,目光坦然明亮。

    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麼意思,肉眼可見的,晏希馳一張俊美而英氣的臉。

    先是爆紅,轉而慘白。

    第29章 他不配

    坐上來, 自己動——

    說出這句騷話之前,江蒔年腦海中其實閃過許多念頭。

    一句「履行為人妻的義務」,她瞬間反應過來, 京中傳言晏希馳不能人道, 很可能是假的。

    難怪她第一次伺候晏希馳,從他的寢殿回去之後, 沛雯和那些下人們會用格外曖昧的眼神看她。

    江蒔年不是什麼十二三歲的純情少女, 當然知道晏希馳此番是在暗示什麼。事已至此, 如果他要, 她似乎……

    不能不給。

    只是,做可以, 能睡到晏希馳這種瘋批大帥比, 她也不虧,姑且這麼安慰自己吧。

    但江蒔年不想懷孕, 這是底線。好在原身記憶里,這個書中世界有一種叫做「避子湯」的東西, 倒也可以幫她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短時間內過完這些想法, 江蒔年腦海中又生出第二念頭——譬如, 晏希馳會不會只是在試探她?畢竟他先前才剛詐過她一輪。

    故而江蒔年脫口蹦出一句:「那年年坐上來, 自己動?」

    也算體諒他雙腿不便。

    然而……

    親眼看著晏希馳先是怔然, 而後似乎反應過來,臉色刷地一下爆紅。

    江蒔年心道,他該不是個處吧?

    上輩子生活在信息發達的網絡時代,江蒔年雖然「沒吃過豬肉」, 然而電影, 電視劇, 動漫, 小說,能見到「豬跑」的機會可太多了。

    所以晏希馳赧然紅臉,對江蒔年來說還挺新鮮的。他本來就生得一副極好的皮囊,燭光下,淡色薄唇,眉目清冷,帶著純天然的性冷淡氣息。

    但正所謂「極則必反」,越是這樣,江蒔年越覺得他整個人充斥著某種詭異而又克制的性感,無端撩人。

    早在兩千多年前,儒家孟子就曾道過「食色,性也」。作為骨灰級顏控,又身心健康,江蒔年自不是什麼「免俗」之輩,真要到了那一步,睡他……也不是不可以。

    這麼想著,江蒔年幾乎都要說服自己了。

    卻見晏希馳原本爆紅的一張臉,不知什麼原因,忽然間血色盡褪,慘白如紙。

    江蒔年懵了,她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晏希馳可能又要「發病」了。可是,她並沒有哪裡惹到他吧?

    「王爺怎麼了。」江蒔年不懂就問。

    她觀察著晏希馳的表情……覺得他也不全是想要「發病」的樣子,更像是在「瘋」和脆弱的邊緣徘徊,讓人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欺負他了?

    他注視著她,目光有如疾風暴雨,卻又靜默無聲。

    半晌。

    「年年願意的,王爺,你看著我。」見他垂眸,江蒔年試探地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晏希馳的臉很燙,似要把她的心也燙傷。

    另一隻手,則為表誠意,以及私心裡帶了三分試探,江蒔年開始解自己的褻衣領口。

    她想知道,晏希馳是不行,只是在試探她的態度。

    還是說,他真的可以。

    少女纖細漂亮的指節,撥開領口時,露出玉瓷般瑩白的頸項。

    晏希馳呼吸一滯,「別……」

    他聲音有些發顫,卻是握住她的手腕,強行制止她的動作,不許她再解自己的褻衣。

    下意識的,江蒔年大大鬆了口氣。

    心道:他果然不行。

    但我態度已經擺正了,夠有誠意夠了吧?還要試探什麼嗎?

    殿外風聲漸起,風浪越過窗欞撲面而來,裹挾著夏日夜晚獨有的潮熱,以及不知名的馥郁花香。

    這之後,晏希馳忽然放開她的手,自己操控著輪椅,後退,再後退。

    他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出了寢殿。

    「王爺去哪裡?」

    輪椅微滯,「江姑娘先睡。」他聲線沉凝暗啞。

    .

    樺庭前院,晏希馳遣走了所有值夜的下人,包括王府里所有暗衛。

    然後,他開始拉弓,放箭。

    每一支鵰翎箭,都帶了十成力度,不僅綻破靶心,更是直接綻破了堅實的院牆。

    一支接著一支,沒有目的,更像是某種純粹的發泄。

    晏希馳曾經殺人無數,又在戰場上走過一遭,他不刻意收斂的時候,身上是有殺伐之氣的,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玖卿候在稍遠的地方,見此,不由想起過往。

    若是半年以前,主子不需要依靠輪椅這種東西,那麼眼下他可能並非挽弓,而是手握刀槍劍戟,身影輾轉騰挪,酣暢恣肆,那樣的話……

    或許會發泄得暢快一些。

    京中都道晏希馳手段殘忍毒辣,道他喜好折磨人,可謂年紀輕輕凶名在外。

    然玖卿八歲開始就跟著他了,晏希馳從前身為皇權特使,對待大奸大惡之人,確實有不少令人齒寒的癖好,卻並不會無緣無故折磨人。

    至少身處王府的這些年,玖卿從未見過他對下人說過半分重話。與其說他喜好折磨人,玖卿更傾向於,主子更善於折磨自己。

    此時此刻,晏希馳整個人氣場陰鷙,仿佛午夜羅剎,玖卿很難想像他到底怎麼了,分明回府時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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