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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要江家人說,那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由於本身就對原身的父母沒有好感,江蒔年自是態度散漫,她為了苟命在晏希馳那裡已經很慫很沒有尊嚴了,可不想在這個世界還得「伺候」其他的誰。
因此下了馬車之後,江蒔年都沒主動打招呼,直接指揮著護衛給回門禮搬進江府,要不是為了走過場,她甚至連進門坐坐的興趣都沒有。
這幅樣子,把原身的嫡姐江殊月給噁心壞了,江殊月當即就嘁了一聲:「這才過門幾天,妹妹已經學會拿捏王妃架勢了?」
「哪裡哪裡,拿不拿捏架子,妹妹現今都是王妃。倒是幾天不見姐姐,姐姐還是這般心直口快。」
陰陽怪氣誰不會啊?為了禮尚往來,江蒔年說完之後還嘖了一聲。
這一「嘖」,一下給江殊月撩起火了,她眉頭一豎:「你竟然敢跟我頂嘴?!」
好笑,這有啥不敢的?
江蒔年剛要原話給江殊月甩回去,這時站在府邸門前為首的婦人薛氏突然喝道:「月兒,不得無禮!」
當心禍從口出。
後面這句話薛氏沒說,只是朝江蒔年身後望了又望,沒見著預想中以為會來的那個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老實說,就江蒔年現下這幅模樣,外加她說話時的語氣和態度,薛氏也看得一肚子火氣。要不是顧忌著她如今已是王妃,誰擱這兒門口等她一上午?就她江蒔年也配?
在薛氏看來,江殊月說的一點不錯,江蒔年這丫頭片子從前跟她說話都得把腦袋埋進胸口裡,別說跟她長姐頂嘴了,借她個膽子她都不敢在她們面前大聲說話。
如今倒好,不僅端得一副趾高氣揚,還學會嗆人了?
薛氏心下冷笑,面上卻不顯,她到底是江家主母,自是比女兒江殊月沉得住氣。
「二姑娘這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薛氏面上堆著笑,客客氣氣將人迎進府里,「定王殿下可是抽不開身?」
就,哪壺不開提哪壺。
定王府的下人嘴嚴,原身新婚夜尋死一事並未傳到外頭人耳朵里,但薛氏已經腦補了江蒔年在王府不受待見,否則怎會一個人回門?
在古代女人的認知里,女子婚後回門,夫家未曾同行,那就是赤 | 裸裸的羞辱。
而實際上的江蒔年,又豈止是被羞辱啊,她覺得自己現在能活著都是奇蹟,可比薛氏腦補的要慘多了好吧?
不過話說回來,江蒔年到底不是書中人,代入感沒那麼強,頂多覺得自己穿書後開局不順,而不會覺得自己不被待見不受寵、被夫家羞辱、被娘家人恥笑啊之類。
因此她面上無波無瀾,跟在原身弟弟身後走著,慢條斯理跟薛氏對線:「母親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女兒為何一個人回門,王爺為何抽不開身,您不清楚呀?」
此言一出,薛氏面色一僵,訕訕止了話頭。
指定的生辰八字其實並不難找,放眼整個大寅朝,未必只有江蒔年一個人符合條件。
卻只有江家最先把女兒推出去。
其他人家,若本身是詩禮簪櫻、世家貴族,自然捨不得將女兒送去給一個殘廢沖喜,就為了點賞金或是升官,平白招人恥笑。
至於平民百姓,當初倒也有一兩個符合條件的,只不過一個相貌粗陋,一個說話口吃,實在不堪入眼,故而天家最終選定了江蒔年。
而這前前後後,出主意最多的正是薛氏。
江繼良作為晉州外調入京的官員,本身沒什麼人脈,在王侯遍地的天子腳下,要想出頭確實不易。他心知「賣女求榮」不妥,恐會招同僚恥笑,還會毀了女兒一生幸福,更何況那時候原身跟傅玄昭已經訂過親了。
饒是如此,卻架不住薛氏接二連三的枕邊風,一個庶女罷了,換江家升官發財平步青雲,說天上掉餡餅也不為過,因此江繼良最終還是「賣」了原身。
若非江蒔年湊巧穿過來,這個書中世界已經沒有「江蒔年」這個人了。
江蒔年如今占著原身的身體,哪怕為了不噁心原身,她今後也不會跟江家人走得多近。
故而用了午飯之後,江蒔年打算直接走人,這時卻有兩個人指名點姓想要同她敘舊。
第13章 男主
想跟江蒔年敘舊的,一個是原身弟弟江睢,一個是原身嫡姐江殊月。
江蒔年先去見了江睢。
弟弟江睢年十四,正值青春期,五官與江蒔年三分相似,都隨了原身她娘。少年人身形單薄清癯,看得出正在抽條長個兒。
甫一見面,江睢放下手中書卷,盯著江蒔年細細看了一陣,把人拉到桌邊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循著腦海中原身與弟弟相處的記憶,江蒔年像往常一樣摸了下他腦袋:「幹嘛呢,怎麼還彆扭上了?」
江睢有些不自在地別開她的手:「阿姐……」
「嗯?」
江睢頓了頓,又叫:「阿姐。」
江蒔年:?
江睢輕哼了一聲:「你沒有發現你弟弟,咳……」少年摸摸自己喉結:「變聲音了。」
江蒔年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差點兒笑出聲,敢情幾天沒見,江睢剛好變聲期了,難怪他之前在飯桌上都不怎麼說話。
倒是沒有公鴨嗓,也沒有難聽,但估計他自己怪不適應的,臉有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