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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哪像現在?這算故意傷害還是家暴?

    對比之下,江蒔年越想越委屈,情緒上來後,眼眶一下就濕了。

    她沒出聲,也沒起來,就伸手抹了一下眼睛。

    看到她的動作,以及手腕上清晰的血痕,晏希馳眸色暗了一瞬。他並未意識到自己的手勁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重,以為那只是輕輕一下。

    默了片刻,晏希馳啞聲道:「過來。」

    ……

    讓過來就過來,當她是小貓小狗嗎?!

    江蒔年畢竟不是真的古代人,骨子裡自有驕傲和自尊,在一個男人面前低聲下氣已經很憋屈了,更遑論忍受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對她動手?

    可是迫於處境,她不得不把眼淚憋回去。

    然到底不是專業演員,起身回到輪椅前時,江蒔年的情緒幾乎全寫在臉上了,她沒有再次蹲下,而是就那麼直直站著,梗著脖子看向窗外。

    直到晏希馳冰涼的指節忽然觸上她的手腕,江蒔年一驚,條件反射把手縮了回去。

    這時她轉回臉,垂眸,發現晏希馳手裡不知何時拿著類似紗棉之類的東西。

    真好笑,是要給她包紮傷口嗎?用他推過她,掐過她的那隻手?這跟現實世界的家暴男打了你之後再安慰你有什麼區別?

    心下冷笑一聲,江蒔年脫口道:「不必了。」

    她嗓音里不自覺帶了三分怒氣,晏希馳在書案屜匣里翻找藥膏的動作微微一滯。

    抬眸,晏希馳對上一雙漂亮但泛著水光的眼睛,連睫毛都些許濕潤。

    此時此刻,他的王妃鼻尖通紅,眼眶裡包著一汪淚,卻在硬生生憋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她就那麼筆直端正地站在他面前,兩隻手分別死死拽著自己的衣裙兩側,幾乎要揪得起皺了,仿佛一隻被欺負狠了的小豹子,明明想要亮出爪牙,卻在拼命忍耐,一副要炸毛卻不敢炸毛的樣子。

    ……

    心疼是什麼滋味?晏希馳從來不懂。索爾娜依去世之後,他甚至很少會產生什麼情緒。

    很久以後,如果有人問晏希馳最怕什麼,這世間沒什麼好怕的,除了江蒔年的眼淚。

    然而彼時的晏希馳,自有他的底線和矜傲。

    他生來高高在上,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之後,甚至覺得可笑。

    用江蒔年那個世界的話來說,就是狗男人覺得他願意給她包紮傷口,已是「紆尊降貴」,她卻不領情?

    於是他沉默著將紗棉等東西重新放回屜匣里,擺放得整整齊齊。

    而後嗓音平靜地道:「也罷,那便隨本王去見祖母。」

    江蒔年心下又是冷笑一聲,覺得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

    .

    晚霞的餘暉消失殆盡,天邊升起一彎新月,王府中燈火漸亮。

    廳堂中,見晏希馳自己操控著輪椅出來,程氏當即放下手中茶盞,示意顧之媛過去幫忙。

    晏希馳道:「不用。」

    顧之媛腳下一頓,看了一眼江蒔年,江蒔年卻跟在其後無動於衷。

    不知是否錯覺,顧之媛覺得這位新過門的王妃,這會兒好像在給誰擺臉子來著?

    回到程氏身邊後,顧之媛意有所指地開口:「表哥行動不便,以後還得多多勞煩表嫂費心。」

    表嫂江蒔年還沒從先前的情緒中緩過神來,壓根兒就不搭理顧之媛,直接一屁股挨老太妃身邊坐下,開始今日最後的表演。

    作者有話說:

    江蒔年:什麼東西硬了?

    晏希馳:「……」

    江蒔年:手多重心裡沒點逼數?

    晏希馳:我以為只是輕輕一下QAQ。

    女鵝再有一章就要放飛自我啦~男主其實是個擰巴敏感又悶騷的崽子,大家不要嫌棄他,這個階段馬上完了會展開新劇情,配角們也將陸續登場。另外因為溪溪在等9.1號的第一個榜單,所以要稍微壓壓字數,明天或後天就先只放一章,等9.1號開始隨榜單日更,每天更新時間為下午3點,到時候會在文案說明。球球不要養肥溪溪,評論區跟溪溪嘮嗑吧,單機好寂寞的說……(點菸)

    第10章 眼淚

    先前被晏希馳要求「隨本王去見祖母」時,江蒔年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告狀,她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於是挨老太妃坐下之後,開口便是:「年年也想替夫君分憂來著,想親近他,照顧他,別說推輪椅這種小事了——」頓了頓:「可是年年不敢啊。」

    離得近了,程氏這才發現江蒔年眼眶通紅。

    此時此刻,負責布菜的丫鬟們魚貫而入。

    晏希馳端坐於下首,靜默的扮演著「乖仔」,餘光卻瞥見他的王妃忽然撩開袖口:「祖母您看,這是夫君剛才推我的時候弄的,他又欺負我了,他對我不好,他凶我。」

    少女皮膚白皙水嫩,故而手腕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程氏當即便要讓丫鬟去請醫師過來,江蒔年卻又扒開自己衣領,露出脖子上還未散盡的淤青:「還有這裡,這是夫君大婚那晚給年年掐的,到現在還痛。」

    不待程氏開口,江蒔年已然整個人「情緒失控」,一下撲進老人家懷裡——

    雖然演的成分占了七成,但還有三成委屈和憤怒也是發自內心的:「年年這才過門幾天,幾天啊,就受了這麼多委屈!」

    起初,江蒔年只是小聲哽咽,想到自己飛機失事再也回不去上輩子了,今後還得繼續在這陌生的世界裡「摸爬滾打」,她哭得越發「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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