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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2:14 作者: 溪溪大人
    眼見那江家女面色青紫,已經快板不動了。

    盧月嬤嬤也不知想到些什麼,忽然試探著說:「王爺,您就這樣掐死王妃,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頓了頓:「不如您留她一命,待日後慢慢折磨?」

    阿凜、丫鬟們、醫師:「……」

    江蒔年這會兒要能聽清人說話,一定會想當場給盧月嬤嬤唱『我謝謝你』。然而就是如此荒謬的提議——晏希馳還真有片刻遲疑。

    感覺掐在脖子上的手放鬆了力度,蒔年氣都還沒喘勻就趕緊表態:

    「臣妾不過是腳滑摔破了頭,夫君有話好好說。」

    咳嗽了兩聲,江蒔年憋的滿臉通紅:「臣妾滿心歡喜嫁來王府,一心盼著與夫君共度良宵,何來的尋死一說?」

    「夫君您誤會臣妾了。」

    端得一副柔弱姿態,此刻的江蒔年堪比病中林黛玉,喘氣咳嗽間眼尾通紅,生理性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這梨花帶雨的模樣,饒是心底覺她晦氣,一來就衝撞王爺的盧月嬤嬤,此刻也覺她有三分可憐。

    可是——

    晏希馳的目光輕飄飄掠過她翕張的唇,嗓音淡而清冽,一字一句無情拆穿道:「先前雲霜閣的下人來報,江姑娘撞柱時,陪嫁丫鬟都沒能拉住。」

    「沒拉住很正常,地上太滑了嘛。」

    此言一出,所有人齊刷刷看向鋪著軟毯的地面。

    江蒔年才剛穿過來,還真沒注意過這種細節。腿下被大概桂圓紅棗之類的東西硌著,很不舒服,她上半身後仰著,一手撫在自己脖子上,另一手則撐在床沿上。

    是個很屈辱的姿勢,只能儘量讓自己的眼神看上去無辜且真誠一些。

    晏希馳卻分明感受到,她在害怕,還在撒謊。

    他指節摩挲著少女緊繃的下頜,玉瓷般蒼白的面容被燭光照得明明滅滅,辨不出喜怒。

    「江姑娘這番話,可當真?」

    「當然了,臣妾所言句句屬實。」

    「原來如此。」

    晏希馳垂眸,唇邊挽了隱隱譏誚:「可惜了,本王不信。」

    江蒔年:?

    「想死是麼。」

    視線掃向那根朱紅色的殿柱,晏希馳聲線漠然無波:「准了,當著本王的面,煩請江姑娘再撞一次。」

    江蒔年:???

    作者有話說:

    一個女鵝攻略反派失敗,後「移情別戀」,被反派追妻火葬場的故事(火葬場不慘烈,整體救贖向)

    男主開篇行為是有原因的,後邊展開了會解釋。

    祝小天使們看文愉快\( ̄︶ ̄)/

    第2章 殘廢又怎樣?(修)

    對於反派提出的無理要求,江蒔年仿佛雙耳失聰,就……沒動,直到臉上的「血淚」一不小心滴在了人家手背上。

    「……」

    晏希馳眉宇輕擰,並不明顯但一看就有些嫌惡地收了手。

    江蒔年慫了吧唧地往後縮,一秒在彼此間狠狠拉開一段距離,然後覷著對方接過隨侍遞來的巾帕,安靜又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手很漂亮,但他擦就擦吧,視線卻一直在她身上,那眼神空涼涼的,又仿佛在無聲嘲諷:不是很有骨氣?你倒是撞啊。

    解釋過了也示弱過了,軟的不吃莫非喜歡吃硬的?思來想去,江蒔年也不敢真硬啊,這狗男人能二話不說鎖她喉,會不會再次動手,把她擰起來往柱子上懟?

    剛一想像,腦海中就有畫面了,不行,她得主動些。

    「是不是只要臣妾再撞一次,夫君就能原諒臣妾腳滑的事情?」江蒔年紅著眼眶聲音微弱,腦海中第無數次呼叫系統,系統卻跟死了一樣。

    晏希馳斂眸睥睨著她,眼睫在幽幽燭光中投下陰影,不置可否。

    如果江蒔年像後來那般足夠了解他,就知他在等一句真話。

    但就是因為不了解——晏希馳此刻靜默看著她,對她來說就是死亡凝視。關於苟命並活過今夜,江蒔年自知耍不出什麼花樣,只求不得罪他,最好能取悅他……

    話說這種掌握他人生死還一副冷冷清清的裝逼模樣,江蒔年是非常反感的。

    但她現在哪有反感的資格?她現在可以人在屋檐下:「夫君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哦?」

    「那臣妾現在就讓您見識一下,什麼叫做聽話?」

    「我真撞了啊……」

    許是她太慫了,又或太能苦中作樂,這幾句話之後,江蒔年明顯感覺晏希馳周身散發的陰沉之氣,隱隱消褪了那麼一丟丟。

    想起小說中那些個身體有缺陷的,特別是反派這種角色,通常心理都不太正常,她該不是剛好滿足到對方什麼惡趣味了吧?

    嘖。

    江蒔年起身,下床,提著裙擺慢悠悠走到那根高大的殿柱跟前,端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腿都要軟了。

    盧月嬤嬤有點迷茫地看著她。

    魚寶輕喚了聲:「姑娘?」

    老醫師和阿凜很迷。

    晏希馳則靠著輪椅,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江蒔年拿足氣勢,特地選了個反派能看清楚角度,朝原先那個位置狠狠……極輕極輕地撞了一下。

    眾人:「……」

    「臣妾撞了,如何,夫君可還滿意?」江蒔年淚眼婆娑,淒淒艾艾。

    狗男人只說再撞一次,又沒說必須得撞死,江蒔年沒有辦法,只能鑽一下他話里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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