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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1:21 作者: 月下蝶影
「聽竹姑娘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明白。」綠漪一臉委屈的看著聽竹,仿似完全不知聽竹話中的意思。
「幫著接應徐昭容宮裡的人往水裡弄繩結你明白不明白,幫著人把女屍弄到荷花池你明不明白,還有暗害主子還特意留下景央宮宮女戴的珠花你又明不明白?」雲夕從袖子裡掏出一支朱釵,正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賞給皇后宮中下人的朱釵。
看到綠漪面色變得難看,雲夕微笑把玩著手中的朱釵,「這些日子想必你一直在疑惑故意留在池邊的朱釵去了哪,現在總算是知道了?」
綠漪咬著唇角,恨恨的看著雲夕,「雲夕姑姑想要把這些事qíng都算在奴婢身上,奴婢也無話可說,畢竟雲夕姑姑是跟過好幾位主子的能耐人。」
「我便是跟了兩位主子,那也是忠於主子的人,總比你這種跟著這個主子,心裡卻念著其他主子好。」雲夕把朱釵放到一個托盤中,似笑非笑,「你也別嘴硬,若不是茶葉故意埋在你照料的羅漢松下,只怕你也不會急著跳出來。」
綠漪慘白著臉色,她實在沒有想到偶然發現的秘密居然是昭賢容故意做出來的。如今昭賢容受了傷,即便皇上常來坐坐,也不能做別的事qíng,即便有誰借著上位,也不算什麼值得詬病的時期。
昭賢容在她們奴才面前,並不是苛刻的人,與以往傳言中並不相同,不過瞧著也不是特別有心計的,只是為什麼這些事qíng昭賢容竟如此清楚,難道……她面色大變,猛的看向慵懶靠坐在美人榻上的莊絡胭。
難道說一直以來她眼中沒有多少心計的昭賢容,實際上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看著單純無害,卻是手段層出不窮的主兒?
注意到綠漪的眼神,莊絡胭睜開雙眼與其對視,毫不躲閃也不帶半分qíng緒,卻讓綠漪莫名生出幾分寒意。
「把這支朱釵給皇后娘娘送去,」莊絡胭垂下眼瞼,「相信皇后娘娘自有決斷,至於綠漪……就暫時扣壓著吧。」
綠漪卻是不甘心,明明很多事qíng都很隱秘,昭賢容怎麼可能知道,她睜大眼睛看著莊絡胭:「娘娘,奴婢不明白,為什麼您會覺得這一切與奴婢有關?」
莊絡胭似笑非笑的看著綠漪,緩緩站起來轉過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明媚chūn光,「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她轉頭,看著綠漪臉上的驚訝,「還有你身後的那人,算計了我這麼多次,我總該還給她一點東西。」
眼看著綠漪臉上的驚訝變成驚恐,莊絡胭挑了挑眉頭,笑得明艷如花。
景央宮中,皇后當著聽竹的面打開了鍍金鏤空嵌貓眼首飾盒,裡面放著的並不是什麼jīng貴物件,不過是枚朱釵,只是這枚朱釵讓皇后面色變了變,「這朱釵你們家娘娘從何而來」
「回皇后娘娘,這朱釵是主子受傷那日在荷花池旁撿到的,當時主子受了傷,奴婢手忙腳亂便把此事忘了,今日剛巧想起,就在娘娘面前提起,被身邊的宮女提醒,才知這朱釵是皇后娘娘您專門賞賜給宮女們的,所以娘娘便吩咐奴婢把朱釵給送回景央宮。」
皇后合上首飾盒子,笑著道:「你們娘娘有心了。」說完,讓人打發了聽竹一個荷包,才讓聽竹離開。
「娘娘,這昭賢容是什麼意思?」和玉皺起了眉頭,「這是我們宮中宮女獨有的朱釵,怎麼會落到熙和宮那邊,偏偏還是……」偏偏還是昭賢容遇襲的那天晚上被人撿到。
「昭賢容這是告訴本宮,這宮裡有jian細。並且讓本宮相信,她對本宮是極為信任的,遇襲一事絕不是本宮所為。」皇后把首飾盒放到一邊,面色深沉,「本宮倒也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想一箭雙鵰的陷害本宮。」
「昭賢容為何這個時候才把東西送過來?」和玉疑惑的看了眼首飾盒,「她竟能忍得了這麼久,而不是直接告訴皇上。」
「她也是在看著朱釵究竟是別人陷害,還是真心不小心落下來的,」皇后嗤笑一聲,「到如今,本宮倒欠了她一個人qíng,往日倒是小瞧了她。」
和玉想著皇上近來常去熙和宮,猶豫道:「娘娘,近來皇上常去昭賢容那裡,倒是新晉的倩貴人那兒被冷落了。」
「倩貴人容貌雖是絕色,只是xing子傲了些,皇上不是普通男人,又怎麼會為了她那點傲氣挖空心思,」皇后冷笑,「後宮中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那點兒傲氣值當什麼,不過是徒添笑話罷了。至於熙和宮那裡,儘量敬著遠著,本宮倒是想看看安清宮那位究竟如何沉得住氣。」
和玉聞言再不言語,只是瞧著皇后再度打開首飾盒,把朱釵上的珍珠粒硬生生摳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下午去檢查,醫生說我產後恢復得不好,結果半夜又開始拉肚子,真是悲劇==
現在快虛脫了,實在寫不下去了,請大家原諒,等恢復了寫章肥的。
感謝阿墨與小丸子的火箭pào,小丸子是去年要考試的小丸子咩?【乃們別丟火箭pào了,很貴啊貴啊貴~
感謝似風若雨、是木木吆~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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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脫水的我去躺了,大家晚安
81、第 81 章
朱釵送到皇后宮後,皇后並沒有傳什麼話,只是第二日熙和宮又得了皇后不少賞賜。
莊絡胭看著呈上來的宮緞珍珠玉器名貴藥材之物,面上露出一絲笑,皇后這次是真的上火了,不管對方立場如何,至少在這件事qíng上,皇后的惱怒程度不會下於自己。
皇后的立場與自己相同,很多事qíng就沒有那麼麻煩了。
「娘娘,再過幾日就是寒食節了,奴婢聽聞那日會有dàng鞦韆,還有鞦韆舞……」雲夕話中的意思很明白,實在為莊絡胭擔心。
在民間,寒食節活動很多,可是對後宮中女人來說,既不能出門踏青,也不能去蹴鞠,更不好意思拋卻形象去牽鉤,所以寒食鞦韆便是妃嬪們吸引帝王注意的好手段。如今莊絡胭傷口未愈,不說dàng鞦韆,只怕能撐過給帝陵方向磕完頭上完香就不錯了。
「欣賞半仙之戲同樣很有意思,何必非要拘泥於做那半仙呢?」莊絡胭從盤中取出一粒已經剝皮剔骨的琵琶吃下,「鞦韆上有鞦韆上的風景,鞦韆下也有獨特之處。」
寒食節既有寒食二字,自然表明這一整日都要避火,莊絡胭早晨醒來用了幾塊冷糕,喝了幾口小廚房早就弄好的果汁,總覺得有些膩,用水漱口過後,便坐在鏡前梳妝打扮起來。
自她受傷後,就再也沒有去過皇后宮裡,一來她這次失血嚴重,二來她沒來腦子就疼,不想與那些女人攪和後腦仁也變得疼起來。
瞧著雲夕利落的給自己梳了十字髻,莊絡胭打了個哈欠,用手懶洋洋的托著下巴,直到額際有一絲冰涼的觸感,她才驀地睜開眼,然後在鏡中看到自己額上掛了一條細小的華盛,中間一粒小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恰巧垂在兩眉間,映襯著白皙的皮膚,有股說不出的美意。
她今日的打扮雖說華美卻不艷麗,倒是頗合她現如今的身份,至少這是自己從上次的紙鳶事件後,再次風光出現在人面前,太寒磣太艷麗都不合適。
「今日御花園中定有不少主子,之前被皇上訓斥的幾位主子想必也會來,」雲夕替莊絡胭髮髻中間cha了一支含珠繞絲金簪後收回手,笑著福了福身,「恭祝娘娘再獲榮寵。」
莊絡胭挑了一支玉鐲戴上,站起身微微一笑,「你倒是嘴甜。」
作為妃嬪,是沒有資格單獨給先帝們進香磕頭的,只是按位份排了,一起上香磕頭完事。上香完畢後,便是妃嬪們心心念念的dàng鞦韆了。
扶著帶著雲夕與聽竹走在御花園裡,便看到好些妃嬪坐在鞦韆上搖晃,她們或大膽或含蓄,但都是衣袂飄飄,笑得一個比一個漂亮。
莊絡胭在一旁坐了,看著各色美人在空中飛揚,也算愜意。
「高點,再高點,太矮了!」
清脆的聲音配著慡朗的笑聲讓莊絡胭的好奇的看過去,那是個著粉色襦裙的女子,已經dàng得很高了,卻還叫著推鞦韆的奴才更加使力,這個女子有些眼熟。
「娘娘,那是花才人。」雲夕見莊絡胭這種神qíng,便出言道:「你前段日子見過呢。」
「我就說怎麼瞧著有些眼熟,」莊絡胭仍舊看著她,「她膽子倒是挺大。」
雲夕沉默不言,只是不知娘娘說的膽子大是什麼意義上的。
封謹與皇后一起到御花園賞鞦韆,遠遠便看到那在鞦韆架上dàng得高高的身影,「那是誰?」
跟在他後面的高德忠抬頭看了看,「回皇上,那是桃玉閣的花才人。」
「桃玉閣?」封謹眉梢微動,yù再說什麼,眼神一轉,卻看到孤零零坐在角落裡的身影。今日御花園極其熱鬧,就連淑貴妃、寧妃都各自坐在鞦韆架上輕輕dàng著,莊絡胭卻只有坐在一邊吃著那沒有溫度的涼糕或者水果。
見皇上似乎把御花園裡諸位主子都看了一遍,高德忠身後的太監才識趣的高聲唱報:「皇上駕到。」而這個時候,鞦韆架上的妃嬪們皆急急的下了鞦韆福身行禮,而dàng得太高的花才人卻比別人慢了一步,在諸人中顯得格外顯眼。
後宮中誰不是人jīng,花才人這手忙腳亂的姿態,實在不夠看。
封謹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猶如小白兔驚慌的花才人,腳步頓了頓,然後……一個拐彎小心扶起了另一邊的莊絡胭,「愛妃怎麼出來了,今日雖說陽光明媚,但也有些風,可要小心些。」
「回皇上,妾沒什麼事qíng,近來一直待在屋子裡,也很無趣,今日乃是寒食,若還待在宮裡,妾就快變傻子了。」莊絡胭順著皇帝的動作站直身,偷笑著看了皇帝一眼。
「朕瞧你便沒有聰明過,」皇后拍了怕她的手,才放開她,「你傷口未愈,不能dàng鞦韆,等下有人表演鞦韆舞,看著也有些趣。」
「那妾等下一定要好好看看了,」莊絡胭笑看了眼旁邊的花才人,然後隨著帝後走至一個花台旁,花台上搭著一個鞦韆架,台子四周擺設著桌椅瓜果點心。
找了合適的位置坐下,坐在她上首的仍舊是徐昭容,只是再見徐昭容,發現她似乎憔悴了些,看來徐昭容病了的話並不是謠傳。
發現莊絡胭在看自己,徐昭容面無表qíng的回看一眼,然後冷冷的收回了視線。
「徐昭容姐姐氣色不太好,前兩日夜裡下了些雨,可是著涼了?」莊絡胭笑吟吟的問。
「昭賢容多慮了,本宮好得很,」徐昭容皮笑ròu不笑的看向莊絡胭,「你傷了腦子,可要好好養養。」
本來已經習慣了徐昭容的柔弱多才,突然這位變得正常了,莊絡胭還有些不適應。不過究竟是什麼讓這位突然從優雅哀愁變得這般模樣?
正在這個時候,鞦韆舞的表演開始了,一個穿著紅衣的梳著飛天髻的女人翩翩上了花台,給眾人行了一個禮後,便上了鞦韆架。
隨著鞦韆架漸漸dàng高,紅衣女人開始在鞦韆架上起舞,舉手投足間十分曼妙,一點也看不出是在鞦韆架上做這些危險的動作。
莊絡胭驚訝的看著這場舞蹈,待鞦韆高深女子來個倒掛金鉤,鞦韆下降女子又迅速翻身向上時,莊絡胭幾乎驚呼出聲。
「啊!」
她沒有出聲,不過有人出聲了,發出聲音的正是一臉天真嬌憨的花才人。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這位花才人紅了一張臉。
「嗤」不知笑了一聲,聲音雖不大,但是足以讓眾人聽見。
後宮哪來什麼天真嬌憨的人,花才人這招實在算不得什麼。莊絡胭視線再度落在舞者上,直到一舞完畢,她才驚嘆著開口:「實在是美妙與兇險並存,看得我出了一頭冷汗。」
「本宮早便猜你愛看這個表演,如今果真是如此。」皇后對這個舞蹈倒不見得多稀奇,宮裡每年都有很多舞姬跳出讓人驚奇的舞蹈,這些年下來,已經沒有多少東西能讓她意外了。
「是嬪妾讓娘娘看笑話了,」莊絡胭不自在的gān咳一聲,「連皇后娘娘都看出嬪妾喜歡這鞦韆舞,嬪妾便給各好彩頭,賞。」
「昭賢容倒是大方,」徐昭容冷眼瞧著莊絡胭與皇后親近的模樣兒,「只是你進宮晚不知道,這鞦韆舞算不得多難得。」
「娘娘比嬪妾先進宮,自然看得多,」莊絡胭笑看徐昭容,「嬪妾進宮晚,難免稀奇些。」
徐昭容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坐在上首的封謹便開口了:「既然昭賢容都給了彩頭,朕也添些,賞!」皇后見狀,也跟著賞了東西下去。
徐昭容當下白了臉色,皇上這舉止,是護著莊絡胭呢。
「嬪妾覺得這鞦韆舞好驚險,瞧著真是嚇人。」花才人怯怯的往上首看了一眼,又飛快的收回視線,「真擔心這個舞姬會掉下來。」
坐在她旁邊的嚴才人看了她一眼,沉默的看著面前的糕點。
好一個善良天真善良的花才人。
莊絡胭淡淡的看了花才人一眼,「在其位,謀其職。花才人膽子雖小,心卻想得太多了。」這副白蓮花的樣子給誰看呢。
封謹聽到莊絡胭的話,便看向花才人,頓了頓開口道:「這是哪個宮裡的小妃嬪,實在沒有規矩,這裡有她cha嘴的份兒?」
「皇上,這是新進宮的花才人,您日理萬機,想必記不太清了。」皇后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