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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1:21 作者: 月下蝶影
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御駕行過,帶起多少女人的希望,又有多少女人在這一夜又一夜中紅顏未老恩先斷?
可是即使這般,又有幾個女人真的不在意宮中的繁華,每一個都希望自己是笑到最後的那樣,卻不知自己命運正如水中浮萍,扎不到根。
成宣帝是明君,所以莊婉儀這般姿色的女子雖說讓他驚艷半刻,但還不足以讓他放下政事提前到桃玉閣,所以當他處理完政事起身前往桃玉閣時,戌時已經過了。
太監抬著御攆走在青石路上,幾乎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當他聞到清淡的桃花香時,便知離桃玉閣已經極近了。掀開面前的帘子,只瞧著不大的桃玉閣門前的燈籠高掛著。夜色中,身著月色束腰襦裙的女子提著六角琉璃宮燈安靜站在門前,發間的琉璃釵在燭光下映襯出瑩瑩光彩。讓人一眼望去,竟憂心夜風是不是會讓她受涼,忍不得把其護在懷中。
封瑾眉梢微動,御攆停下,他看著女子盈盈一拜,走出攆伸手執起那雙柔荑,「愛妃不必如此多禮。」然後一伸手,把人裹進自己披風中。
帝王的手保養的很好,或許是因為習過騎she,手掌有一層薄薄的繭,莊絡胭垂下眼瞼,任由皇帝摟著自己往內室走。琉璃燈隨著動作輕輕搖晃,身後的影子也隨著顫抖。
把琉璃燈掛在雕花梨木架上,見皇帝正在看自己白日裡無聊時描的可愛小胖豬,便端了一杯熱的花茶到皇帝身邊,「皇上,夜裡寒喝杯茶暖暖身子。」
「愛妃的這畫…」成宣帝想說這畫有些不倫不類,與擅畫的寧妃比起來,實在相差太遠,不過見其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細腰,輕笑道,「倒也幾分别致。」
「皇上這話當真,妾都練了好些時日,今兒他們還說妾這畫有進步,」說完,面上的喜色一覽無餘。
封瑾接過茶盞,瞧著莊絡胭高興的樣子,心下想果真是剛入宮不久的女子,這一顰一笑還留著少女的嬌憨,不過這身風姿倒也不俗,想來自有一番滋味才是。
放下茶盞,把那略顯冰涼手握住,「夜色晚了,還是早些安置才是。」低頭便見剛才還笑得嬌憨的少女面上染上紅霞,嬌艷異常,讓人瞧著便大有食yù。
脫釵去衣香帳暖,鴛鴦相抱恨夜短。對於男人來說,再漂亮的女人在chuáng上如一條死魚般,也會去了興致。
莊絡胭本著好好享受的態心思,倒是與皇帝好生翻了一場紅被,事後兩人對這次的運動都非常的滿足。
封瑾把人攬如懷中,手下的肌膚柔嫩異常,讓他忍不住移開手,這莊婉儀滋味果然不俗,行事時差點讓他把持不住早早去了,實在是妙不可言,讓他胃口大開。
想到這,手不禁漸漸往下,想要再嘗其美味。
「皇上,妾…實在沒力氣了,」嬌嬌弱弱的聲音當然不能讓封瑾停下動作,反倒是shòuxing大發,便又是一番激dàng。
莊絡胭抱著皇帝的脖頸,享受著皇帝的伺候,眯著眼睛舒服的想,果然都喜歡女人夸其勇猛,不過這皇帝的技術確實不錯,讓她很滿意。
房外的太監宮女皆埋頭凝聲,仿佛聽不到房中的動靜一般,身為太監總領的高德忠示意小太監準備沐浴之物,抬頭看了眼顯得有些冷清的桃玉閣,如果沒有意外,這桃玉閣只怕要熱鬧些許日子了。
封瑾看了眼已經在懷中昏睡過去的女子,心qíng甚好的把人抱起來到外間準備好的浴桶里,瞧著那雪白肌膚上留下的紅印,勾了勾唇。
「皇上,腰酸,」浴桶中的人慵懶的動了動身子,把寬大的手掌往自己腰間拉,迷迷糊糊的樣子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是御前失儀。
封瑾微微一愣,隨即唇角的弧度更加明顯,被女人要求按腰,也算作是新奇的體驗不是。
皇帝按摩的技術其實不太好,不過勝在jīng神上的慡,讓皇帝伺候按摩,太能滿足作為女人的虛榮心了,莊絡胭的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
水的溫度剛剛好,又運動了一番,莊絡胭打了個哈欠,當真睡了過去。
時近卯時,封瑾由高德忠伺候著更衣,這原本是該由侍寢的妃嬪來做,但是高德忠見莊婉儀睡得很香,全然沒有半點醒來的樣子,瞧著皇上輕手輕腳的模樣似乎也不想吵醒莊婉儀,他便小心上前伺候穿衣去。
走出房門,封瑾發現只有兩個宮女一個太監在外面候著,不由得挑眉道:「你們都是伺候莊婉儀的,其他奴才呢?」
「回皇上,莊婉儀面前只有我們奴才三人。」福寶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答。
聞言封瑾眉頭挑得更高,轉身對高德忠道,「你去叫殿中省(1)安排幾個得用的奴才到桃玉閣,好好一個主子只三個奴才伺候成什麼樣子?」
「是,皇上。」高德忠低下頭,看著腳上的團福緞子鞋,似乎早已經習慣那個妃嬪得寵,哪個妃嬪是從。
待聖駕離開,原本躺在chuáng上沉睡的莊絡胭睜開眼睛,柔媚的勾起唇角。
男人果真這般模樣,即使再了不起的男人,骨子裡也有被M的傾向。
作者有話要說:(1)這裡殿中省與清朝的內務府的xing質差不多。
PS:關於翻綠頭牌的制度貌似是由清朝的規矩,不過這裡咱們不能寫讓皇帝騎著牛車馬車或者養車隨便走,在哪停下就寵幸那個女人吧,於是就用翻牌子表示去哪個女人那裡。
古代有魚符、guī符、龍符等各種牌子代表身份,這裡牙牌借用明朝的「身份證明」,身份越高牙牌的材質越好,哈哈這些小玩意兒不用太在意,最主要的是偶覺得綠頭牌這個名字總讓我想到綠帽子,咳咳咳~
4、嬪妃眾相
按照宮裡的規矩,妃嬪被皇上寵信後,第二日一早需要向皇后請安。自然也有皇帝心疼美人兒,免了請安禮的。
莊絡胭在昨晚迷迷糊糊間,雖然聽到成宣帝說過早上免了她的請安禮,但是她不是原來的莊絡胭,知道在這後宮裡恃寵而驕最後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沒有妲己的本事,還是不要得妲己的病才是,更何況一代妖妃妲己最後也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按著婉儀的品級打扮一番,不過於艷麗,也不可以來個素雅的低調,在這後宮裡過分低調便是刻意的高調,反倒礙某些人的眼。
皇后住景央宮,也是建朝以來皇后的住處。皇后年長皇帝一歲,並不得皇上寵愛,但是皇帝對皇后還算敬重,所以皇后在後宮的地位還算穩固,只可惜皇后只產下一女,兩歲時便早夭了,以至於讓後宮幾位受寵的妃嬪分了些風頭去。
後宮中失寵比復寵來得容易,所以當眾位妃嬪看著莊婉儀來給皇后請安時,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只是個空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又有何手段復寵。
「嬪妾拜見皇后,皇后萬安,」莊婉儀來的時間不早不晚,也算是規矩。行過大禮,皇后身邊的大宮女便上前扶起她,全然忘記不久前才冷顏待過。
「剛才皇上身邊的小太監還來告訴本宮免了你今兒的請安,你竟是來了,快些坐下吧,」皇后的容貌在眾位嬪妃中雖然算不上上乘,但是通身的大氣卻足以彰顯帝後威儀,這笑起來時也端得賢容大度。
「皇上與皇后體恤,是嬪妾之幸,只是嬪妾幾日不曾給皇后請安,心中愧疚,方才今日擾了您,還請皇后娘娘別嫌棄才是,」莊絡胭心裡冷笑,什麼不讓自己請安,這話怎麼不在自己行大禮前說,不過是掙得一個賢德大度的名頭而已,這皇后當著,也當真無趣至極。
「你能這般,本宮心中十分熨帖,」說著,又叫人賞賜了一些東西給莊絡胭,引得一些位分低的妃嬪羨慕嫉妒不已。
屋內的女人們說了一會兒話後,就聽到太監傳報的聲音:「淑貴妃到,蘇修儀到。」
莊絡胭站起身,看著兩個美貌女子步調曼妙的走進來,走在前方的是一個著粉色宮裝襦裙的絕色女人,看年紀不過二十餘許,儘管她身姿如柳,但是仍能看出她眉眼間的傲氣與貴氣,不難看出是個極受寵的妃嬪。
落後她一步的女子容貌也十分不俗,但是氣度稍缺一分,兩人眉眼有些相似之處,看此人似乎對走在她前方的女子有些敬畏。
「臣妾見過皇后,」淑貴妃盈盈一拜,不過這麼一個動作,也做得優雅至極,讓莊絡胭心裡暗嘆,也難怪如此受寵,她若是男人,也會忍不住對這種尤物多寵上幾分。
又是一番請安叩拜後,又聽太監來報嫣貴嬪到了。
從昭儀以下,幾乎所有的妃嬪都沒有封號,不過以姓氏做稱呼,只有這嫣貴嬪薛珍瑤得「嫣」字做封號,據說當初她與皇帝在梅林初遇,嫣然一笑讓皇上大為驚艷,不久後便由小小的麗人升為容華,最後又由容華直接冊封為嫣貴嬪,可見皇上對其的寵愛。
進門的女人比淑貴妃艷麗兩分,舉手投足間無處不透著一股柔媚,她進門先是看了屋裡眾妃嬪一眼,才上前給皇后請安。
皇后待她的態度與淑貴妃無異,倒是讓莊絡胭看不出皇后對這兩個寵妃有何想法,不過她在想,若不是嫣貴嬪出身稍微差了些,只怕現在就不僅僅是個側三品貴嬪了。
「今兒皇后娘娘這裡好生熱鬧,這莫不是好些日子不見的莊妹妹?」嫣貴嬪眼睛非常漂亮,視線落到莊絡胭身上時,笑容格外柔媚,卻讓莊絡胭察覺出兩分涼意。
「回姐姐,正是嬪妾。」莊絡胭起身行了一個屈膝禮,面上勾起一絲笑意。
「前兒聽聞你病了,我也不曾得空看你,現在可是大好了,」嫣貴嬪笑意盈盈的看向淑貴妃,「貴妃姐姐瞧瞧婉儀妹妹這小臉,瞧著竟是瘦了許多。」
「婉儀妹妹卻是瘦了幾分,雖說已經大安,還是好好將養才是,」淑貴妃細細看了莊絡胭露出一個溫婉的笑意,聲音也如chūn風般柔和,「若是缺了什麼東西,到皇后或是我們幾位姐姐這裡說一聲便是,萬不可苛責了自己。」
「嬪妾謝過各位姐姐,並不曾缺些什麼,倒是讓姐姐們擔心了。」莊絡胭坐回椅子上後想,這些女人若真的當自己是妹妹,又何苦一句句叫著「婉儀妹妹」,不過是提醒自己位分低微,別因得次寵愛便猖狂罷了。
「你們這般和睦本宮也放心了,早先康安宮已經傳旨,免了今日的請安,各位妹妹若是無事,便回了吧。」皇后看著一屋子各式各樣的明媚嬌艷女子,擺了擺手。
既然皇后這般說了,眾位嬪妃自然不會厚顏留下,齊齊退出景央宮後,才露出了半分真xing子。
老實又無希望得寵的嬪妃退出景央宮後,便安安靜靜的離開了,留下的便是各有心思的女人。
「莊婉儀復寵,想來莊婕妤最為高興,我說的可對?」馬婕妤聲音不高不低,但是足夠在場幾人都聽清楚。誰都知道莊婕妤比莊婉儀早入宮兩年,而且莊婉儀是莊家嫡女,莊婕妤不過是侍妾生的女兒。自莊婉儀進宮後,對這個姐姐並不恭敬,如今馬婕妤故意說這種話,不過是讓兩姐妹都不痛快而已。
莊婕妤並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妹妹還有爬起來一天,雖然她恨不得這個妹妹一遭被打入泥潭永遠爬不起來,但是這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事qíng,也用不著這個父親只是個小知縣的馬婕妤來挑唆,她聞言冷笑看向馬婕妤,「妹妹能伺候皇上開心,馬婕妤難道不高興?」
馬婕妤臉色一變,隨即冷哼道:「你們倒是姐妹qíng深。」
姐妹qíng深來形容莊氏姐妹,不過是個諷刺而已,莊絡胭也知道莊婕妤對自己無甚好感。當然,任誰面對一個除了容貌什麼皆不如自己,處處與自己作對,並且刁蠻任xing的嫡出妹妹會有親近之意。
莊婕妤面色有些不好看,不再接馬婕妤的話頭。
莊絡胭轉頭看著馬婕妤,似笑非笑道:「馬姐姐進宮多年,與我們諸位姐妹哪個不是姐妹qíng深呢?!」
「你!」馬婕妤面沉如水,她如今年歲不小,進宮的資歷也算早,可是熬到現在也只是一個側四品的婕妤,與眼前這些嬌艷如花的女人比起來,她已經失了那份嬌嫩。
「我們說話,哪有你小小婉儀cha話的份兒,」馬婕妤眼神一冷,「來人,給我掌嘴。」
「主子…」馬婕妤身邊的宮女露出為難之色,身子瑟瑟發抖,卻是不敢動。
「妹妹失儀,還望姐姐恕罪,原因著姐姐說我們姐妹qíng深,我才敢接話頭的,並不知姐姐並沒有這等意思。」莊絡胭盈盈一拜,看著馬婕妤面色更加難堪,嘴角的笑意不增不減。
「好些日子不見,這莊婉儀的嘴倒是厲害許多,」蔣賢嬪遠遠看著這場戲,低聲向身邊的汪嬪道:「也不知手段有沒有長進。」
汪嬪瞟了一眼馬婕妤難堪的臉色,「莊婉儀手段有沒有長進我是不知,不過這馬婕妤在宮裡時日不短,腦子卻退步了。」
他們三人是同日入宮的,蔣賢嬪多少是個正四品,她也是從四品,只馬婕妤一個側四品,想著三年前馬婕妤得寵時的風光,她嘴角露出一絲諷笑。
馬婕妤自然不能讓身邊奴才掌莊絡胭的嘴,別說這是景央宮外,就說是別的地兒,一個婕妤叫奴才掌捆剛剛受過君恩的婉儀,那也是嫉妒無德,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馬婕妤雖然愚笨了些,但還不至於沒有腦子,她很快冷靜下來,yīn狠的看了莊絡胭一眼,轉身帶著宮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