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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30:58 作者: 春生玉蘭
    丘山十分受用,也不保留:「永天教下設四莊,除了教主和兩位長老,就是咱們丘老和其他三莊族長。」

    「還有其他三莊?」

    「莊與莊不照面的。」

    互不來往,倒是個防止被一鍋端的好謀劃。

    丘山回家報平安,李知憬獨自一人回群賢,敲第一下,裡頭無人應聲,繼續敲,院中響起腳步聲,約莫是走到照壁跟前又停下了,又敲了第三回 。

    「娘子,我回來了。」

    腳步聲明顯急了不少,門拉開,謝杳杳先是上下打量一遭,又圍著他轉了一圈,見沒有外傷,鬆了一口氣。

    似是想到可能傷在內里,抬了手在他肩膀、胸膛處摸,李知憬想笑又不敢笑,截住那雙已經滑到腰側的柔荑,低聲道:「大庭廣眾之下,娘子這般急色甚是不妥,咱們回屋再摸。」

    謝杳杳的臉刷一下變得通紅,抽出手來輕推了李知憬一把:「哪個要摸你。」

    說著往回走,李知憬緊隨其後跨入屋宅,關上門。

    「是,是,是,娘子說得極對,是為夫要摸。」

    作者有話說:

    李知憬:我數了一下,現在永天教之內,我只在七人之下,猛不猛?

    謝杳杳:要不叫趙夜清和青嵐先別著急動手,等你做教主?那可真是猛死了。

    李知憬:夫人稍等,我洗好了就給你摸。

    謝杳杳:……謝邀。

    本章掉落十六個紅包~~~謝謝小可愛留言~~~周日見啦~~~

    第三十一章

    李知憬從吳笙的角度將昨夜的驚心動魄講得惟妙惟肖, 謝杳杳知道事情發展得遠比她以為的順利,他們通過飛火給外頭傳遞消息,好讓趙夜清確定大概位置, 不但設下陷阱,更是以死囚之身,將張五的罪名坐實。

    一夜之間寧莊死了三十一人,丘老瞞不住的,他必須向總壇說明情況, 可內賊是他妻弟, 恐怕他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沒多久,村里人陸陸續續都聽說了這事, 短短半個時辰, 宗祠門前就聚集了百十號人,站在前頭的都是亡者的親眷,哭天搶地之聲連連。

    「丘老, 您可不能偏私啊!」

    「張五那個挨千刀了,手上沾了多少小娘子的血, 現下竟被人收買, 連在外頭打拼的郎君們都害了, 請您執教規以慰在天之靈!」

    「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就靠夫君、弟弟們謀口飯吃,他們都沒了, 我們可怎麼活呦……」

    ……

    李知憬升了「官」,群賢附近的監視者都已撤離, 沒有丘山的帶領, 他和謝杳杳也能自由進出, 二人站在人群外,看這場大戲。

    謝杳杳覺得寧莊的村民甚是好笑,他們家郎君屠戮手無寸鐵的百姓時,他們無動於衷,刀落到自己頭上,知道疼了,真是報應不爽。

    有人注意到二人,或探究或羨慕的眼神肆無忌憚投來,無非是村里來了能人,能早知凶吉,若是那些人聽吳先生的話,也就保住性命了。

    丘娘子揚著下巴,得意洋洋從人群里擠出來,親熱地攙著謝杳杳的胳膊,故作懊喪:「瞧我忙了這頭顧不上那頭,原想著用晚飯時再登門謝妹子、妹夫的救命之恩,妹子可千萬莫要怪姐姐。」

    「哪兒能啊,我家吳笙也是丘大哥多有照拂,一家人客氣什麼。」謝杳杳早已將丘娘子的性子摸透,這人爭強好勝,愛占小便宜,看重面子,只要把她的毛捋順了,是個好打發的。

    丘娘子更得意了,丘山打小就在寧莊,熬了許多年,無人提攜依舊不上不下,撐死是個引路人,如今有了靠山,遲早也搬入貴地。

    宗祠左右兩塊地便是寧莊的貴地,裡頭的宅子一座套一座,地下還有一層,更有儲冰的地窖以及裝了地龍的主屋,冬暖夏涼,令人好生嚮往。

    吳笙兩口子明日一早就要搬去了,遲早給他們也能拽過去,丘娘子只覺得神清氣爽。

    「阿姐,他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見村民的注意力又放回到前頭鬧事的,謝杳杳同丘娘子低聲請教。

    丘娘子一副你問對了人的表情,拉著謝杳杳到一邊,揀了重點同她說。

    早年張五也是個人物,但因貪酒誤了大事,丘老保住了他的命,但保不住他的前程,便留在莊子裡管平康。

    與長安城的平康坊一樣,這裡的平康宅子也是溫柔鄉,可不同的是,平康坊的小娘子們偶爾還能外出踏青,禮佛賞花,若是遇到有緣人,會替她們贖身。

    而寧莊平康里的娘子們,不是被夫君拋棄無處落腳,就是不服管教發配至此,要是再做不了以色侍人的活兒,只會落得個人頭落地,埋屍荒野的下場。

    張五好色,又因年歲漸長,□□不中用了,久而久之,折磨她們的手段花樣百出,幾乎每個月裡頭都有死人被拖出來。

    「二娃你知道吧?就是和丘山還有你家吳笙一起逃出來那個。」丘娘子眉飛色舞,唾沫星子亂飛:「他姐姐被抓回來後,扔給了張五,糟蹋得都沒了人形,裹了張蓆子扔林子裡餵狼了。」

    二娃的事李知憬同她說了一嘴,想不到背後還有這番慘無人道的遭遇,不由唏噓。

    她還想再問,卻聽前頭傳來女人尖叫之聲,她和丘娘子忙過去瞧,好傢夥,宗祠門前站著個骨瘦如柴的老嫗,死死抓住那個年輕女子的髮髻,女子疼得哇哇直叫,半跪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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