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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43:49 作者: 一醉方休
    也不知道是因為弄傷了還是受涼了,江郁探了探他的額頭,確實有些燙,人看著也有些被施虐後的虛弱,露出的脖子、鎖骨,以及被子掩蓋下的身體,都有他留下的痕跡。

    江郁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禽獸,又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哄道:「稀稀,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不去。」夏稀仍然閉著眼,聲音沙啞地回了一句。

    「那……那我讓醫生上門來行嗎?」

    夏稀終於睜開了眼,眼尾微紅,透著薄怒:「不要。」

    「那怎麼辦?」

    夏稀拉了拉被子,將自己掩在被褥裡面,徹底不想理他。

    因為這種事去醫院,叫醫生,該怎麼跟醫生描述?因為縱慾過度?如果醫生還要檢查怎麼辦?他全身上下,有能露出來給別人看的地方嗎?

    江郁不要臉,他還要臉。

    不要臉的江郁在床邊急得鼻尖冒汗,輕輕扯了扯被子,跟他商量道:「那讓我看看那裡行嗎?我先看看是不是傷到了,然後去買藥給你抹點兒藥!」

    夏稀的耳朵尖都燒起來了,昨晚的記憶湧入腦海,他下意識合攏雙腿,惱羞成怒地吐出一個字:「滾!」

    江郁隔著被子抱住他,委屈巴巴地道歉道:「對不起,老婆,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夏稀就是不肯理他,江郁沒辦法,厚著臉皮在手機上問了一個開私人診所的醫生朋友,叫了一堆藥上門,然後又起來給夏稀熬了粥。

    等廚房忙得差不多了,藥也送到了,江郁拿了軟膏和消炎藥進房,哄了半天夏稀終於從被窩裡露出了頭,目光頗具深意地看著他道:「我自己上藥。」

    江郁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夏稀掀開被子,對著他褪掉內褲分開了腿。

    「稀稀……」江郁喉嚨一緊,聲音立刻啞了下去。

    「不准動。」夏稀冷冷看著他,只准他站在床尾的位置。

    江郁口乾舌燥地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道深紅,夏稀手指沾了點透明的藥膏,當著他的面,慢慢探了進去。

    「唔……」他皺眉輕哼一聲,神色又美又媚,還帶著些破碎感。

    江郁心跳如擂鼓,額頭上的血管一下下搏動著,身下漲得難受。

    夏稀掀開薄紅的眼皮看向他,明明是勾引的動作,可是目光如有實質般,將他禁足在原地。

    他可是睚眥必報的記仇鬼,他就是要看著他難受。

    煎熬的上藥過程,在江郁越來越重的呼吸聲中結束,夏稀收回手,將藥膏扔到他身上,又埋進被子裡不肯理他了。

    江郁手忙腳亂地接住藥膏,顧不上自己的欲望,蹲在床邊好說歹說,才哄他吃了點粥和一粒消炎藥,然後哄著人睡著了。

    還好中午的時候燒就退了,江郁鬆了口氣。

    只是夏稀仍然全身酸軟,連下床都難,他原本晚上還約了銀行的人吃飯談事情,沒想到現在連房門都出不了。

    是他高估了自己,或者說低估了江郁。

    這麼一想,就更鬱悶了。

    「晚上你睡沙發。」他氣悶道。

    「……」江郁表情裂開了,趴在床邊像是一條被趕出家門的巨型犬:「老婆,再給我個機會吧,今天我一定不亂來了。」

    「這周你都別想了!」

    「那就是下周可以?」江郁好像抓住了重點,結果迎接他的,只有迎面飛來的一個枕頭。

    嗷的一聲,江郁抱住枕頭,又隔著枕頭抱住床上的人。

    「好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你晚上約了人。」江郁語氣誠懇,想要將功補過地道:「我幫你去見葉行長好不好?你別生氣了,正好我和他也有些事要聊,你有什麼要求都告訴我,我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江郁和葉行長確實有些交情,這些天他打電話處理公事,從來沒有避開過夏稀,夏稀大概也知道他找葉行長是要聊什麼。

    秦家如今幾乎已經走投無路,面對各大資本的聯合做空,秦氏的股票連續跌停,銀行也不肯再授信貸款給他們。據說秦氏已經將能質押的資產全部質押給了銀行,如果資金鍊還不能緩解,那很有可能面臨破產清算的風險。

    江郁要見葉行長,大概也是聊秦家相關的事,原本這就是對手公司、資本和銀行三方聯合的一個局,萬方科技所屬的母公司新視集團想要併購秦氏,如今秦氏已經入局,只等它走投無路的那一刻,新視集團將會以最低的成本,將這個老牌網際網路公司收入囊中。

    而幫新視操作這起收購案的,就是江郁和林嵐的公司。

    到時候秦氏必定改名換姓,曾經風光無限的秦家,也只會成為歷史。

    夏稀思索著這一系列的事,沒有拒絕江郁的提議,不管自己的事能否談成,他確實出不了門,有江郁幫他打個招呼,總歸好一點兒。

    一整個下午,夏稀都在臥室養傷,江郁則被趕去書房處理公事了。

    期間他接了律師周文斌的電話,周文斌稱林茵已經向董事會提交了辭呈,並且決定無條件放棄手裡的股權,轉贈給夏稀,並提出想見他一面,周文斌問他是什麼意見。

    夏稀靠在床頭,午後的陽光變得橙紅,空氣十分靜謐,只有淡淡的花香和懸浮的金色細小塵埃。

    電話里周文斌屏息等待著,夏稀垂下濃黑的眼睫,淡淡道:「就說我身體不適,你全權代替我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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