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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43:49 作者: 一醉方休
    江郁問道:提前回了?

    夏稀:嗯啊,該逛的都逛了,作業也都做完了,沒什麼事了!

    江郁:那你後面怎麼安排?

    夏稀:暫時沒有安排,你呢?

    江郁:我也沒什麼特別的安排,不過明天有滑板表演,想去看嗎?

    夏稀:在哪裡?你參加表演嗎?

    江郁:在俱樂部裡面,你想看的話我可以滑。

    夏稀: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動作?

    江郁:不會,會有防護措施。

    夏稀:好呀。[轉圈圈]

    兩人迅速達成一致,夏稀將老師畫室的位置發給了他,道:你明天先來這裡接我好不好?

    江郁很快回了個「好」字。

    老師的畫室在偏南外環一點的地方,不在鬧市中,但也不算太偏遠。

    吃過早飯,夏稀便以去畫室學習為由,帶著那幅鴿群圖,乘車去了老師的畫室。

    春節假期還沒過完,老師畫室里十分清淨,夏稀將那幅畫了一半的畫給老師看,老師果真誇讚他,意境上較之前仿佛多了一分靈性。

    夏稀趁機提出想去濕地公園寫生,獲得更多來自大自然的靈感,老師欣然同意。

    上午十點鐘,江郁準時到達了畫室樓下,夏稀備著他的畫包,從樓道台階上輕鬆躍下,然後一步步到了江郁面前,仰頭看向他:「好久不見。」

    不知是樓上的暖氣還是樓下冷風作祟,夏稀的臉紅撲撲的,眼睛卻漆黑濕潤,折射著冬日冷肅的日光,看起來依舊如記憶里一般清亮。

    江郁原本冷硬的面部輪廓,一點點軟了下來,薄唇彎起,露出一點兒熟悉的肆意的笑容:「好久不見。」

    兩人並肩走著,江郁一手拎著滑板,另一隻手熟練地接過他的畫包。

    俱樂部的表演是兩點開始,這會兒到的還早,室內開著暖氣,夏稀卸了羽絨服,穿著輕便的毛衣和牛仔褲,在江郁的指導下重新嘗試著玩滑板。

    室內的障礙和坡道都更專業,除了他們,還有幾個八九歲模樣的小孩戴著頭盔和護膝護腕,在U型坡上熟練地溜著滑板

    「我是不是很笨?」夏稀扶著江郁的手臂,有些苦惱地看著旁邊小孩麻利的動作。

    他仍然無法獨立上板和平地移動,只能將江郁當成人形拐杖,跟半身不遂似的在30度斜坡上嘗試著溜溜。

    想起在Uncle Gee的畫廊里看到的那幾個小孩,怎麼現在小學生都這麼厲害的嗎?!

    他竟然連小學生都比不過?!

    「還好,你這樣總算是給我們普通凡人留了條活路。」江郁穩穩地抓著他。

    夏稀竟無言以對。

    哪怕只是這樣小兒科地玩了半個小時,夏稀仍然出了些汗,渾身的多巴胺也隨著運動快速分泌。

    正好江郁被策劃叫走,說是溝通下午臨時加的他的表演部分的安排,夏稀收了滑板,心情愉快地逛著陌生而新奇的滑板室。

    走到榮譽牆的時候,他放慢腳步,逐一看著牆上的那些照片還有金色的獎盃,視線掠過其中某一張照片時,腳步猛地頓住。

    照片上的人竟然是江郁,他穿著黑金色印著俱樂部logo的衣服,捧著碩大的獎盃,臉上是暢快而耀眼的笑容。

    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一同合影的男人,夏稀來的時候看見過,江郁和他打了招呼,他是俱樂部的老闆。

    這是什麼時候?

    光看照片的話,江郁的容貌和現在所差無幾,應該就是近一兩年的事。

    夏稀走近了些,照片下面寫著兩行小字,注釋著時間地點還有什麼比賽獲得的什麼名次。

    當看清時間是今年一月一號的時候,夏稀愣了一下,想起來那天江郁好像是在忙,發消息也是很晚才回復。

    可是看見地點在鄰市的時候,他再次愣住了,他去鄰市比賽了嗎?當天去的?為什麼沒有跟自己提起這件事?

    夏稀的思緒快速運轉了起來,敏銳的直覺察覺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元旦前一天江郁說家裡有事,提前走了,難道就是去參加比賽了?

    那為什麼藏著掖著似的,也不說清楚一些,自己也好為他加油啊。

    難道是……怕拿不到名次,覺得丟臉?

    正好老闆見他一個人在這看榮譽牆,也知道他是江郁的朋友,便走過來熱情地為他介紹道:「這是今年元旦剛拿的獎,江郁雖然沒走專業這條路,但他確實有天賦,也滑得好,你都無法想像,那天的現場有多熱烈,場子都快掀翻了!」

    夏稀出神地看著照片裡滿身意氣的少年,仿佛在試圖想像那一刻的場景。

    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呀?也沒說錄一段小視頻給他看看。

    心裡忽然有些遺憾和失落。

    老闆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自顧自道:「本來他都拒絕了的,跟他說了獎金都給他他也不答應,後來不知道怎麼忽然又鬆口了,得虧他鬆口了,不然我們俱樂部就只能遺憾敗北了。」

    「獎金?」夏稀捕捉到了一點關鍵,轉頭問道:「比賽還有獎金嗎?是多少?」

    「也不是太多啦,一萬塊錢,不過對你們學生來說可能夠花好久了。」

    夏稀感覺耳膜嗡嗡作響,老闆的話像是忽遠忽近,他的腦海里只剩下那個漂亮的黑胡桃木顏料套盒。

    「他是……什麼時候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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