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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43:49 作者: 一醉方休
夏稀咳了好一會兒,才扶著江郁的手臂直起身子,漂亮的桃花眼水光瀲灩,眼尾緋紅,委屈道:「怎麼是這個味道?」
江鬱氣笑了:「你以為吃棒棒糖呢?」
夏稀扶著他的小臂,抿了抿唇,不說話。
江郁實在無法再直視他那張嬌艷欲滴的臉,忽然想到一早上聽到的關於轉學生的描述——「美少年」、「巨好看」,他終於知道那群學渣有多詞窮了。
揮開新同學的手,他煩躁地道:「行了,下去了。」
說完逃也似的往入口那大步走去,路過向強和江照月的時候,冷著臉一人踹了一腳,又罵了句傻逼。
向強和江照月慘叫著對視一眼,也很懵逼,劇情為什麼崩成了這樣?
在他們看不見的背後,夏稀面無表情地抬了抬眉,抬起手背抹了抹嘴角。
第一天開學就這麼波瀾壯闊地結束了。
下晚自習後,夏稀照例是坐司機的車回西郊別墅。
林茵穿著真絲睡裙,搭著一條愛馬仕披肩在客廳等他,見他回來,笑著招手讓他去沙發上坐。
夏稀乖乖坐過去,把書包規矩地放在靠扶手的地方。
「在新學校感覺怎麼樣?同學都好相處嗎?」林茵將阿姨盛過來的養生湯端到他面前,盡職地詢問著兒子的生活情況。
夏稀捏著瓷勺攪拌著碗裡的清湯,湯是拿蟲草和人參小火慢熬的,主要是安神和提高免疫力的功效,擔心他上火,又加了點鐵皮石斛進去。
夏稀不愛喝湯,尤其是這種散發著奇怪味道的藥湯,但是林茵覺得他讀書辛苦,吃得再好也不見長肉,每天都要看著他喝下才肯罷休。
畢竟是媽媽的心意,雖然不好喝,夏稀還是如往常一般,端起來一口氣喝完。
壓下胃裡作嘔的感覺,他輕舒一口氣,笑著回道:「挺好的,老師講課很認真,同學也都很友好。」
「那就好。」林茵滿意地點點頭:「公立學校校風還是比較淳樸的,有什麼事也可以去找校長伯伯,媽媽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你安安心心學習就行。」
夏稀嗯了一聲,對「淳樸」二字不置可否。
他之前所在的日立高中,是一所貴族學校,基本都是接收的本市有錢人家的孩子。富二代們並不是刻板印象中的紈絝,反而過早地繼承了父母的早熟和精明。
比起日立的那些貴族子弟們,光耀的同學還真是淳樸得有些可愛。
又回答了幾個媽媽的問題,夏稀才拿上書包上樓。
回到房間後,他把要寫的作業先拿出來放到書桌上,然後去了趟畫室。
畫室就在他房間對面,五十多平的里,擺放的全是他的繪畫工具和作品。
純白的牆壁上掛著兩幅巨大的人物畫像,一副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的半身像,男人梳著一絲不苟的背頭,五官英武不怒自威。若仔細看,眼底深處奇異地藏著幾分柔和,那並不是畫中人自帶的,而是畫家主觀上賦予的。
還有一副是一張全家福畫像,畫上的小男孩只有五歲的樣子,被爸爸單手抱在懷中,還沒長開的五官已經能看出幾分旁邊媽媽的影子了。
這兩幅畫,都是夏稀15歲時臨摹的作品,一副是他在財經雜誌上看到的爸爸的封面,還有一副是相冊里保存了十幾年的全家福。
去年的筆觸還稍顯生澀,不過一年的時間,他的畫技已經突飛猛進了一大截,回過頭看看,這兩幅作品並不完美,但爸爸還是十分開心地裱起來掛在了牆上,並揚言等他開個展的時候,一定要把這兩幅畫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想到這裡,夏稀的桃花眼終於彎出了真實的弧度。
他在畫板前坐定,拿起調色板開始調色。
先以玫瑰紅打底,一點點融入檸檬黃,再來少許鈦白,直到調色板上的顏色,與記憶里的晚霞重合。再換一邊,普藍融入一點黑一點白,那是傍晚天空的顏色。
夏稀挑了支畫筆,蘸了顏料在畫布上剛落下,門就被敲響。
是媽媽來催他休息了。
現在不是作畫的時候,他明白,只是他害怕時間久了,記憶里的畫面會模糊,他無法再完美地復刻出那一刻的生動浪漫。
「媽媽,我再畫一小會兒,很快就好!」他想再爭取一下。
林茵的聲音依舊溫柔,卻不容置疑:「小乖,聽話。」
夏稀咬了咬唇,還是收了筆。
離開前,他用鉛筆在畫布右下角留下了名字——《天台》
第6章 大課間跑操
第二天如常上課,而與此同時,江郁那伙人打架的事情,已經迅速流傳開來。
夏稀從同桌和後桌的聊天中,聽到了好幾個版本。
其中都離不開兩個名字——陳維鑫、陳維銀。
聽著像是兩兄弟,夏稀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在車裡看到的那兩個生面孔,有些凶的高個寸頭男,和矮一些的漂亮小男生。
流傳最多的版本,是說江郁主動尋釁滋事,在學校小路上攔住新入學的幾個高一學弟,說要給他們立規矩。
聽起來有幾分像他們那伙人做的事。
還有一個版本,是說江郁的心頭肉,剛升高一的陳維銀在班上被同學欺負了,江郁衝冠一怒為紅顏,帶著陳維銀親哥一起給他報仇。
夏稀覺得邏輯有些奇怪,難道不是陳維銀親哥衝冠一怒,帶著江郁為親弟弟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