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2023-09-25 23:25:56 作者: 早藝
賈警官說:「原來如此。」
這時,搜查的人回來,報告說後面確實一個人也沒有。
賈警官說:「我想也是呀,許老闆和邢總都是有頭有臉的企業家,不可能這樣。看來是誣告了。」然後他看著戲子說:「你怎麼辦呢?跟我回去簽字銷案吧。我也懶得治你誣告罪。」
大猩猩說:「他原先逃了我也沒辦法,現在看見了,這借的錢不能不還吧?」
賈警官說:「既然你們有私事未了,那就讓他留在這裡好好協商吧。許書記那裡我就不打擾了,你代我打個招呼。」
大猩猩說:「當然當然,我一定讓許老闆當面向你感謝。你也知道,他是個明白人。」
賈警官說:「知道知道。許曉惠嘛,通曉人情世故,給大家帶來實惠。」
兩人哈哈大笑。三個警察上車,撇下戲子。戲子臉色煞白,心中雖然害怕,但腦子十分清楚,在這種情況下,抵賴無益。當二狗把狼狗拉到他面前時,他痛痛快快說了小金子囑咐他做的事,但是他只知道在周懷遠與大猩猩打鬥時,他、小金子和大先生三人逃出去報警,他的任務是大王鎮警務室,其他就不知道了。他也被上了銬,關進了地下室。
又過了二個多小時,有電話進來,是麻杆的。他告訴大猩猩,去甘曲派出所的大先生被抓住了。大先生只知道自己的任務,其他也一概不知。
其實此時大猩猩也不用再打聽什麼,小金子與哈迷鼠一定是去臨汾了。他讓麻杆把大先生押回來,另一人直接去臨汾協助小猴子。
☆、第九章 家乎校乎
小金子奔出廠門。他沒有去軍工路,而是躲到磚廠門邊圍牆下,繞到南面穿過灌木叢,溜進了大水溝,沿著大水溝遊了五公里進入小沁河,在河邊等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向北的船隊。他悄悄游到船底下,抓住一條船的舵板,跟隨著船隊向北再向西走了好幾十公里。當船穿過一個橋洞時他放手了,爬上了西岸。從廠里出來已經三十八個小時了,此時他筋疲力盡,咬著牙搖搖晃晃從北坡往熊掌嶺上走。走出二公里,終於看見了解放軍遊動哨。他伸手招了招,叫了聲救命。那個兵過來問怎麼回事,他只說有二十幾個人快要被人弄死了,說完就倒了。
哨兵把他架到頭道鐵絲網哨所里,打電話請示。值班參謀感覺事出蹊蹺,親自趕來看,見人已昏厥,就打電話叫來軍醫。軍醫聽心肺、數脈博、看瞳孔,診斷是:疲勞過度,餓的,估計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參謀說那怎麼辦?軍醫說要補液,餵流汁。參謀說這崗亭里只能站一個人,怎麼弄?軍醫說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呀。參謀說那就只能把他弄到山上去。
兩人回到山上,把小金子抬進基地傳達室隔壁的接待室,放倒在長椅子上。軍醫開始忙碌,參謀在邊上看。半個小時後,脈象開始平穩。參謀說等不及讓他睡夠,要軍醫弄醒。
小金子醒過來,把廠里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參謀與軍醫聽得驚疑不定。要說這些話是真的,在當前改革開放全民奔小康的大好形勢下,明顯就是危言聳聽;要說是假的,他怎會如此大膽?目的是什麼?難道就是找個藉口要進基地?
參謀把錄像拷下來,去找保衛部長。
保衛部部長是個中校,姓覃。他的出現讓小金子興奮不已。他不僅重複了敘述內容,更加添油加醋地說當地派出所、警務室都是同夥,保不准公安局裡也有壞人。所以只有請人民解放軍立即下山救援,片刻也不能再耽誤了。
覃部長本想與公安部門聯繫,被他一說,又猶豫了。萬一這小子說的是真的怎麼辦?於是他也只好向上匯報。
首長也來了,這次是一個少將一個大校。小金子驚呆了,他不知道這山頭上還有什麼大官。只見他們商量了半天,少將走過來對他說:「你說的情況很嚴重。但軍隊不能干涉地方事務,我們還是只能把你送交公安部門。」
小金子急了,立即撕開嘴哇哇大哭起來,眼淚鼻涕橫流,說二十幾人拚死出逃求救的希望全部落空了,對不起大家,要是把他送交公安,他寧願立即死在這裡。
其實這位少將也是在試探和觀察,此刻他作出了決定,對覃部長說:「1、地方事務由地方公安處理的原則不能動。2、這件事找的機關也不宜太高,梧桐縣公安局就可以,藺局長我有所了解,把底線交待清楚。3、情況特殊,我們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找個藉口參與進去,一定要全過程跟蹤。4、你帶二名戰士親自去辦,持師部信函。」然後回頭對小金子說:「你這身打扮暫時我們也不幫你換了,讓公安的同志看看也好。看了這種非人的待遇,我多半相信你的話是真的。你放心,這事我們會管到底。」
小金子和保衛部長坐在縣公安局會議室,身後站著二名戰士,心裡特別驕傲。藺局長和政委聞訊趕來,雙方握手後,覃部長取出師部信函,介紹了案情,又讓小金子重複一遍。
藺局長越聽臉色越凝重,和政委不時的對視,似乎感覺駭人聽聞,聽完後就說:「我的轄區出了這麼大的問題,是我失責。讓我們自己糾正,是首長對我們的關心。我們一定抓緊辦理。案情重大,決不會掉以輕心。」意思是同意接受移交。
不料覃部長說:「小孩說的情況太過離奇,我們不敢輕信。師首長的意思,命我親自到現場去看。如果他說的不是事實,讓我把他帶回,嚴查他混入我基地的目的和指使人。所以希望你們支持,以最快速度行動,就不必再驚動下屬單位了。可以嗎?」
這一說,藺局長算是完全明白了。他又問了小金子廠里人員情況,讓人把耿副局長叫來,向他交待了案情,說:「你立即帶刑偵大隊,至少十五人,開局裡的搜查證去。路上任何人不得擅離,不得與外界聯繫。到廠前再宣布任務。務必把這個廠的全部管理人員和職工監控起來,一個也不能少。有事與覃部長商量著辦。要請覃部長辛苦了,帶一下路,更快捷些。」
覃部長說:「是。應該的。」
一輛軍車,三輛警車,偃旗息鼓地停在磚廠前土路上。全體警員下車站隊,耿副局長命令很簡單:「搜查這個廠,把所有人現場集中起來,一個也不能少。」取出搜查證交給了大隊長。
大隊長接令後,點了一些人,手掌向左右擺了擺,就有八人出列向廠門兩邊分開,繞到圍牆後面去了。他自己徑直去敲門。
其實門內已經聽到動靜,老猴子正在門fèng里張望,已料到是怎麼會事,看見有人來敲門,就把大門打開。
警察們跑步魚貫而入。除了一輛中巴,其他車也都緩緩開進。大隊長見屋前站著幾個人,上前問誰是負責人。見大猩猩點了點頭,就把搜查證出示在他面前說:「奉命搜查你們工廠。把所有人員都叫到這裡來,一個也不能少。」
這幾天大猩猩心裡也七上八下。小猴子在臨汾沒守到小金子和哈迷鼠,他不敢開工。剛把小猴子叫回來,正在商量下一步對策。現在他看見搜查證是縣公安局出的,先是奇怪。麻杆在甘曲抓到大先生,怎麼會沒看見小金子?等看見小金子站在三個軍人一起,才猜出一點端倪,朝二狗狠狠地瞪了一眼。嘴上卻打起哈哈:「啊呀,不巧得很吶。我們工廠最近生意不好,放假了,民工們都已回家,就剩我們幾個管廠的,一個燒飯的。都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