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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18:30 作者: 黃孑然
    「要麼送我走,要麼一起死!」許前宛若癲狂一般笑了起來,他的手在半空中顫抖著,燃的打火機仿若隨時就會垂落。

    正文 221 撥開雲霧見月明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許前站在樓梯口,面色猙獰地揮舞著手裡的打火機。

    他的情緒隨時都會崩潰,當下之計,安撫是別無選擇的手段。

    「我現在就幫你訂機票,我以前是許君延的秘書,我記得機票代理的電話。」在許君延拿出手機的一瞬間,我不由分說地搶了過去。

    許前怔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許君延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他的眼眸中仿若閃過一絲暗芒,但是他馬上避開了我的視線。

    我的眼睛直視著許前,然後淡然自若地按下了一通號碼。

    「喂,Sandy,是嗎?請幫我訂一張去洛杉磯的機票,最早的航班。」

    「對,我知道太急了,不過情況特殊,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太好了,我馬上把護照號碼報給你。」

    我強作鎮定地和不存在的「Sandy」通著電話,我的臉上甚至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一邊說著感謝的話語一邊一步一步地朝著許前走過去。

    當我邁開腳步的一瞬間,我把自己的另一隻手從許君延的手中抽離,可是我的指甲卻划過了他的手背。

    我想他會懂我。

    「說一下你的護照號碼。」我把手機遞過去,故意跟許前隔了些許距離。

    許前打量了我幾秒,最終他臉上的表情開始鬆動。

    他緩緩地傾斜身體,朝著話筒湊了過來,因為距離的原因,他不得不往前走了兩步。

    然而,就在他拿著打火機的手從欄杆外收回的一瞬間,許君延和邵亞同時沖了過來。

    打火機的火焰被許君延生生地按滅了,而許前則被邵亞按在了地上。

    一切都非常快,快的不過幾秒鐘的工夫。

    耳畔傳來警笛聲、剎車聲,緊接著是匆匆的腳步聲。

    「完了,什麼都完了!」許前眼神空洞地望著遠處,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兩個高大的男人立在他眼前,默默地注視著他。

    當蘇若帶著警察衝上來的一瞬間,我看到許前閉上了眼睛。

    警察帶走了許前,我和許君延、邵亞作為證人也到警察局錄了口供。

    在警察局裡,許君延和邵亞再次和許前見了面,我不知道他們父子三人說了什麼,但是他們談完以後,兩個男人在門外的椅子上沉默地坐了許久。

    也許,對兩個男人來說,不可磨滅的血緣關係,終歸是心頭的一個結吧!

    然而這樣的心結,唯有交給時間去慢慢解開。

    走出警察局的一刻,天已經蒙蒙亮了。

    遙遠的天際,一縷似火的朝霞正緩緩升起,美得讓人窒息。

    「終於結束了!」我輕聲嘆道。

    「嗯!」許君延攥緊了我的手,他轉過臉,目光無比溫柔地凝視著我,「老婆,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我點了點頭,目光轉向邵亞,他的視線還在遠處留連,他臉上的表情,似乎還有幾分恍惚。

    雖然邵亞從小就和許前分離,許前也從未對他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可是我想今天的經歷,邵亞受到的衝擊也不少。

    想說些什麼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改天一起喝咖啡,我打電話給你!」許君延的聲音並不帶著多少的熱情,可是這一瞬間,我分明地看到了邵亞眼中的詫異。

    「我不喜歡喝咖啡。」邵亞語氣淡淡地說。

    「喝茶也可以,蓉蓉喜歡喝茶。」許君延不冷不熱的說著,他的眼神鎖在我的臉上,「老婆,你說好不好?」

    「當然好,為什麼不呢?」我笑吟吟地望著他。

    短暫的沉默之後,邵亞也笑了,「為什麼不呢?」

    話音剛落,我的視線不經意間掃到許君延,他的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這一刻,我仿佛聽到雪化冰融的聲音。

    我相信,在不久的未來,也許還會有更多的驚喜出現在許君延和邵亞之間。

    告別邵亞以後,我和許君延回到闊別已久的世外桃源,然後他幫我解開了所有的困惑。

    他說許老爺子早就看出了許前的心懷不軌,所以在三年前就立好了遺囑,指定許君延為許家所有產業的唯一繼承人;為了防止許前篡改遺囑,許老爺子把遺囑交給了自己最信任的律師,並且也從未透露給其他任何人,只是吩咐律師等自己百年之後單獨把遺囑交給許君延。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你爸的遺囑是偽造的?」我詫異地打斷了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替他鳴不平,「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為什麼由著他把你趕出正清?」

    「也許我是想知道,他對我的父子之情還剩多少吧!」許君延輕撫著我的頭髮,他嘆息了一聲,然後又說,「其實我之前也擔心過他會在爺爺死後鬧,原本我是想把正清的股份分一部分給他的,雖然按照爺爺的遺囑,我不能讓他在正清繼續擔任管理者的職位,可是至少能讓他一輩子衣食無憂,只是想不到他會買通律師偽造了一份遺囑。」

    「所以,你消失的一段時間,是在暗中調查你爸和他的律師?」聽他這麼說,我又繼續問道,「還有他和其他股東一起出賣正清商業機密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許君延沒有否認,只是眉宇間的一抹痛色讓我明白答案是肯定的,可是想想他終歸是眷戀他和許前之間僅存的一絲父子之情的。

    不到最後一刻,他終歸還是不忍心的。

    有些心疼,忍不住抱緊了他,可是想起他故意要和我離婚,心裡又不爽。

    許君延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思,他伸手把我拽到他的胸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寶貝還在生氣嗎?」

    「廢話!」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像個傻子似地蒙在鼓裡,還死活要跟我離婚,我白白流了那麼多眼淚,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對不起,可是寶貝,我真的不想讓你再受到半點傷害。」他在我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歉意和擔憂,「我擔心我爸知道了我暗中調查他之後會對你不利,他在許家待了這麼多年,也有自己的人脈和關係網絡,我真的害怕他會傷害到你,所以只好借著爺爺去世的藉口跟你提出離婚,想著藉此能轉移我爸的視線。」

    「對不起,老公,爺爺的事情……是我的錯。」聽他說起許老爺子的死,我的心裡再一次覺得愧疚滿滿,我抬起頭凝視著他,語氣懇切地說著,「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不到你爸會把露露帶到病房去。」

    「而且,露露是騙你的,我沒有……」我急不可耐地解釋著。

    「我知道!」他低下頭,深深地凝視著我,「我相信我愛的女人,絕對不忍心害我,也絕對不會捨得把我推到別的女人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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