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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18:30 作者: 黃孑然
邵亞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
說話間,劉良義的保鏢已經追了過來,他們從阿文和阿靜的手中接過劉倩倩,架著她就往樓上去。
「爸,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劉倩倩又哭又鬧地掙扎著。
「王八蛋,你不得好死!」錢紅不甘示弱地大罵。
片刻之後,樓上傳來一陣兵兵乓乓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保鏢按照劉良義的指示把母女兩人鎖到了房間裡。
劉良義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不以為然地沖眾人笑了笑,「我太太最近得了更年期抑鬱症,讓大家見笑了!」
他這麼大張旗鼓地搞什麼認親會,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誰還瞧不出來是一出正房大戰私生子的戲碼,只不過礙著生意往來的關係看破不說破罷了。
另外根據我的觀察,在場的生意人多、中老年男人多,大概早就默認了「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潛規則,對這種戲碼也見怪不怪了。
現在劉良義又主動給自己打圓場,眾人更沒必要自討沒趣了。
緊接著,劉良義又讓人從外面帶了幾個膚白貌美的旗袍美女進來,美人美酒當前,不一會兒,氣氛就再次熱鬧起來。
「老婆,大戲結束,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許君延體貼地遞了一杯果汁給我,笑眯眯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語氣調侃,「我是想回去了,如果你還想讓美女陪酒的話,你可以繼續留下。」
「我不想喝酒,我想回家吃甜點。」他促狹地沖我眨了眨眼睛,一雙幽深的黑眸閃著狡黠的光芒。
「榴芒!」我臉上一燙,嗔怪地推了他一下。
離開劉良義的別墅,再次呼吸到微涼而又清新的空氣時,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室內的空氣不好,可是剛才劉良義一家人大混戰的場景卻讓我更覺得氣息渾濁。
「老公,你覺得人一輩子賺多少錢才會幸福?」站在門口,我忍不住問許君延。
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肩上,語氣淡淡地說,「如果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我覺得無論賺多少錢都不會幸福,因為錢雖然是生活必需品,但人的幸福感大多數時候並不是來自於錢本身。比如以前的我,並不覺得幸福;可是現在即便我失去正清,只要老婆和小諾諾陪著我,我一樣會覺得幸福。」
「不行,你要好好奮鬥,不許失去正清,以後我們娘兒倆還指著正清改善生活呢!」我故意說。
他笑著捏了捏我的臉頰,鄭重其事地說,「遵命,老婆大人!」
阿文和阿靜把車開了過來,許君延讓我先坐在車裡等,自己去了洗手間。
正望著窗外出神,一張熟悉的臉龐突然出現在眼前。
「邵亞?」下了車,我對著眼前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剛才謝謝你!」
「謝什麼?你不是老誇我仗義嗎?朋友遇到危險,我不出手以後還怎麼敢說自己仗義?」邵亞笑得爽朗,他目光柔和地注視著我,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真誠。
「邵亞,你還拿我當朋友,我真的高興!」聽他這麼說,我心頭湧起一股暖流。
之前一直擔心他會因為收購了正清的工廠和我產生隔閡,現在見他一副坦蕩蕩的樣子,我反而覺得自己多心了。
「聽說許前許諾過你10%的股份?」下一秒,邵亞的問題讓我猝不及防。
正文 151 一言不合就動手
我不知道邵亞的消息是從哪兒來的,畢竟許前和丁蘭上次來找我的事情我只說給了許君延一個人,連何榛榛都沒說,難道是許前自己告訴了邵亞?
雖然許前和邵亞現在走的越來越近,可是畢竟是生意上的往來,這種涉及到家庭隱私的事情,許前都告訴邵亞,是不是也略詭異了一點?
見我沉默不語,邵亞輕笑一聲,語氣戲謔地說,「某貴婦在一個晚宴上向別人哭訴,說她和自己的先生把兒媳婦當親生女兒對待,還要拿名下10%的股份送給兒媳婦當見面禮,可是兒媳婦卻不領情,辜負他們公婆的好意。我想來想去,這麼大義凜然視金銀如糞土的女俠也只有一個人了!」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明白,丁蘭是氣我不跟他們合作,索性背地裡胡說八道編排我,呵呵,還說什麼親生女兒,許前對許君延都那麼冷淡,就更別提我一個外人了。
「我可不是視金銀如糞土,我只是要不起。」我淡淡一笑,心平氣和地說。
「怎麼要不起?」邵亞饒有興味地盯著我,目光中滿是探詢。
涉及許君延的隱私,我沒必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訴邵亞,於是沉吟片刻,我故作輕鬆地說,「他們是把我當親生女兒才送股份給我,如果我拿了股份達不到親生女兒的標準,豈不是反過來辜負了他們的好意?再說了,股份嘛,只要我想要,我老公會給的。」
「噢,是嗎?」不知道是我不是我的錯覺,邵亞的目光好像一下子變得犀利,甚至還帶著一絲冷意,「我怎麼不覺得?他可是連婚禮都沒給你。」
其實關於婚禮我和許君延早就討論過,我們最終達成一致等生完孩子再說,許君延雖然滿懷歉意,可是作為晚輩,我們總要顧及許老爺子的心情。
然而邵亞此時的語氣似乎帶著幾分尖酸刻薄,聽得我心裡不是滋味,我默了幾秒,故作平靜地笑了笑,「急什麼?婚禮早晚都會有的。」
「別太傻了,結了婚更要多長几個心眼兒,畢竟外面的誘惑太多,樂意向男人投懷送抱的女人也多!」邵亞突然又變了一副模樣,臉上也浮起一絲痞痞的笑意,頓了頓,他輕飄飄地甩過來一句,「美女留下的烙印恐怕不好洗,如果是我,我會直接脫掉!」
他的視線越過我落在某處,似乎不是在跟我說話。
「邵亞,你什麼意思?」正說著,我突然覺得背後一陣冷意,於是下意識地轉過身。
許君延正臉色陰鷙,黑眸沉沉地站在我背後,見我轉身,他上前一步牽過我的手,語氣略帶一絲責備,「外面這麼冷,怎麼不在車上待著?」
說完,他的視線轉向邵亞,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溫度,「邵總是不是眼神不好,連自己的車都找不到了?要不要讓我的人幫你找?」
「我的眼神是不好,可是許總襯衫上的口紅印子……」邵亞勾了勾唇,隨即笑得滿面嘲諷,「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邵亞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聯想他剛才說的什麼「不好洗」、「脫掉」,我心裡頓時開始忐忑。
我緩緩地把視線轉向許君延,只見他的襯衫領口處殘存著一抹暗紅,顯然是鮮亮的唇彩反覆搓洗後的顏色。
我的火騰地一下躥了起來,心裡止不住地惱怒,既惱怒許君延瞞著我,又惱怒對他投懷送抱的美女。
我盯著許君延,氣得胸口起伏,下意識地想問他是怎麼回事,可是驀地想起邵亞還在跟前,在外人面前,我總不能不給自己的男人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