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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18:30 作者: 黃孑然
    我可不想搬,雖然公寓也是許君延送我的,可是私心地說,我倒是覺得比其他兩處宅子更有歸屬感。

    「搬什麼呀?公寓位置這麼好,離市區最好的婦嬰醫院離只有十分鐘的車程,他們以後去產檢也方便,搬了反而還不方便,每次開車到市區都要那麼久,萬一遇到堵車,豈不是耽誤時間?」英姐又出來打圓場。

    許老爺子大概覺得英姐說的話在理,低頭思索了片刻,也不再堅持,只是說張姨一個人忙不過來,他會再派兩個人過來;最後又讓我在家老老實實地安胎,不許再出去亂跑。

    老人家已經讓步了,我也不好再得寸進尺,只能唯唯諾諾地答應著。

    接下來許老爺子又嚴肅地給我上了一課,三項紀律八項注意,簡單概括就一句話----天大地大不如我肚子裡的許家重孫(女)大。

    我面帶微笑地聽著,直到英姐催他,說再說下去就耽誤我的產檢了,他才意猶未盡地止住了。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幸好外資醫院人不多,許君延早就給我約好了一位私人產科醫生,負責我從懷孕到生產的一切事宜。

    醫生為我作了全面細緻的檢查,還進行了胎心監測,許君延自始至終一直陪著我,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他的手心在輕微地顫抖。

    也許他和我一樣,也在體會著初次為人父為人母的奇妙感吧!

    當從儀器里聽到了胎兒響亮的心臟搏動聲音的一刻,我的心像是浸在了棉花糖里一般柔軟而甜蜜,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濕了。

    我望著許君延,他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緊接著,他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我的心裡掠過一絲絲的失望,可是想想他畢竟是男人,當然不會像我這麼情緒化。

    可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站起身,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最近惡補了好多育兒知識,知道男人從丈夫到父親的角色轉變並不容易,因此也不跟他計較。

    幾分鐘之後當他回來的時候,我明顯地捕捉到了他眼眶的一抹微紅。

    我詫異不已,難道他哭了?

    不可能,雖然許君延跟我相處的風格跟以前大不同了,可他從來就不是溫柔感性的男人,雖然偶爾對我溫柔幾下,可是大多數時候他還是那麼霸道那麼說一不二。

    這樣的男人,我可不相信他會因為聽到胎心就哭。

    可是產檢結束,回到車上以後,許君延卻突然握著我的手鄭重其事地吻了一下,「老婆,謝謝你!」

    「謝什麼?」我懵懵地望著他。

    「謝謝你出現,謝謝你孕育屬於我們的小生命,謝謝你帶給我一個完整的家!」他凝視著我的眼睛,眸間泛起一抹潮濕,他表情動容地說著,「蓉蓉,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的心狠狠一顫,這一刻,我想起他不幸的童年。

    遭遇綁架、母親早逝、父親又和他反目,雖然許老爺子疼愛他,可是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著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家。

    認識他至今,我見識過他的霸道蠻橫,見識過他的柔情蜜語,而此時此刻的他,像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渴望著愛和溫暖、甚至還略帶著一絲絲祈求的他,竟是我從未見過的。

    這樣的許君延,讓我心疼。

    我抱住了他,把臉埋進他的頸窩,重重地點頭,「許君延,我答應你!」

    「你叫我什麼?」他突然輕輕推開我,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慍怒。

    我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於是又別彆扭扭地說,「老公,我答應你!」

    「乖!」他滿意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們在外面吃了午飯,飯後許君延把我送回公寓,他仔細地囑咐了張姨給我安排好飲食,自己換了一套衣服就要出門。

    「周末還去公司?」我訝然地問。

    他點了點頭,隨手捏了捏我的臉,無奈地說,「我哪有周末?最近公司的事情忙不過來,想偷懶都不行。」

    「在忙什麼?我能不能幫的上你?」出於職業習慣,我下意識地問。

    「真的想幫我?」他的手滑到我的鎖骨,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

    我認真地點頭。

    「晚上洗乾淨在床\上等我。」他湊到我的耳邊,低沉而又緩慢地說。

    我氣惱地捶了他胸口一下,小聲說,「醫生說過了,前三個月不行!」

    「大餐不行,甜點總行吧!」他低下頭意味深長地瞄了一眼我的領口,緊接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老婆,晚上我想吃草莓。」

    不知道是不是跟我相處久了,許君延在我面前說話越來越肆無忌憚,全然沒有了往日霸道總裁的高冷范兒,偶爾我甚至懷念以前沉默內斂的他,至少不像現在這麼赤裸\裸\地調\戲我。

    「我呸!」我沒好氣地啐了他一口,「都快當爹的人了能不能正經一點?」

    他眼中的笑意更濃,甚至還勾起食指蹭了蹭我的唇,「我又不是不行,那么正經幹什麼?」

    正文 142 下了血本收買我

    許前和丁蘭按門鈴的時候,我正在喝張姨燉的燕窩。

    張姨開了門,怔了怔,還是把兩人給請了進來。

    畢竟是許君延的親生父親和繼母,張姨總不好把他們拒之門外,不過阿文和阿靜似乎一下子警惕了起來,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我旁邊,頗有幾分「生人勿近」的意思。

    「哎呀,都是一家人,何必那麼生分呢?」丁蘭依舊是一副貴婦打扮,也不知道噴了多少香水,熏的我只想捂住鼻子。

    丁蘭上前來大概想握住我的手假意寒暄,可是阿文和阿靜卻及時地擋在了我面前,望著兩個山一樣的肌肉大漢,她只好臉色訕訕地又坐了下來。

    「太不像話了,怎麼說也我也是他父親,孩子都有了,竟然都不告訴我?」許前瞟了我一眼,一臉不爽的表情。

    父親?

    許前也好意思說他是許君延的父親?

    在許君延剛出院最虛弱的時候,他和丁蘭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闖進世外桃源翻箱倒櫃地找遺囑,甚至不顧許君延的死活想給許君延注射麻醉劑;如果不是許君延迫於無奈拿出槍制服了他和丁蘭,我簡直不敢想像後果。

    更別提最近一年來,他為了分裂正清攛掇股東們賣掉老工廠,每次股東大會上都跟許君延對著幹,私下裡更是不知道給許君延下了多少絆子。

    念在父子情份上,許君延都忍了。

    現在倒好,許前竟然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就跟他平時多關心許君延似的,簡直是厚顏無恥。

    我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說,「自從上次您和蘭姨帶著一群保鏢離開世外桃源以後,我和君延就再也見不到你們的面了,後來我聽說您每天忙著賣工廠,想想也不好意思打擾您。」

    新仇舊恨一起揭,我反正不打算給許前留面子。

    「你……我告訴你,我可是你的長輩,你給我說話小心點!」許前騰地一下站起來,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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