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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18:30 作者: 黃孑然
我無奈地望著他,「哪兒能呢?我是那麼狠心的人嗎?」
「你親它一下,你剛才把它弄疼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我目瞪口呆,「耍榴芒也要有個限度?何況還是在醫院。」
「好疼,疼死了!」他突然捂住胸口,雙眉緊蹙,「你碰到我的血管了,太疼了!」
我只好俯下A身去近距離地觀察,他的手忽然伸過來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溫柔,我抬起頭,正對他如小鹿一般可憐的眼神。
算了!
我認輸!
於是我只好親了,親了之後又繼續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動作,我並不是太會,不過聽到他喉中低沉而又壓抑的喘\息\聲,我還是盡心盡力地服侍了他一回。
可是當我收拾地上的狼藉的時候,他卻一臉享受地甩過來一句,「還是下面的感覺更好。」
我氣得差點兒想把手裡的紙塞到他嘴裡,「會聊天嗎?不會聊就閉嘴!」
收拾完了,我本來想走,可是許君延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他已經把兩個護工都趕回家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必須陪著他,除非我忘恩負義不在乎恩人的死活。
我憤憤地說你現在不是我的恩人,你就是我的爺爺,救了我一命恨不得拿我當孫子使喚。
許君延一臉嚴肅地說想不到你還有這種癖好,不過下次可以試試。
我懶得再跟他鬥嘴,簡單沖了個澡就躺到了他旁邊的空床上。
「手伸過來。」黑暗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溫柔而又醇厚。
我乖乖地伸過手臂,他輕輕地把我的手握住,十指緊握的方式。
他的指尖、掌心似乎在源源不斷地傳遞著熱源,直暖到了我心底深處。
「許君延,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會出現?」我還是忍不住問他。
「因為我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你。」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回答了我,而且語氣乾脆利索,「瞧你跟姓邵的卿卿我我的,恨不得貼到他身上去。」
我無力扶額,「能不能說重點?」
他輕笑一聲,繼續說,「其實我知道呂青山回來了,本來我想讓人把他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告訴你,可是他死活不肯,我又不想脅迫他。所以我大概猜到了呂言會找你,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原來你也一直在找呂青山?」我驚訝不已,我還以為許君延早就置身事外了。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悅,「當然,我答應過幫你。」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接完電話臉色立馬就變了,緊接著你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走,當時我隱隱覺得不對勁,所以直接跟了上去。不知道為什麼,開車的時候我就覺得心煩意亂,我試著打你電話,可你又不接……」
「他們把我的包搶過去了!」我趕緊解釋。
他「嗯」了一聲,又繼續說,「到了江邊,我怕找錯地方,所以不敢輕易下步道,一直開車繞了幾圈。直到模模糊糊地聽到一個女人的呼喊聲,雖然聲音非常微弱,可是直覺告訴我,她就是你,是你的聲音。」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中似乎隱含了不一樣的深情,語氣都加重了許多。
我不自覺地握緊了他的手,當時我在江邊一邊跑一邊呼喊救命的時候,我的心裡其實並不抱多大希望,我甚至都覺得不會有人聽見。
可是許君延的話,卻讓我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心靈相通。
「謝謝你,許君延!」我轉過臉望著他。
黑暗中,他臉部的輪廓並不清晰,可是我覺得我仿若能感覺到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和嘴角淺淺的笑意。
許君延似乎冷哼了一聲,「別說的那麼虛情假意,真想謝我就作出實際行動。」
「什麼實際行動?」
「比如在我住院期間負責我的飲食起居,給我洗衣做飯洗澡,還有滿足我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需求----」他語氣平和地列出了宛若聖旨一般的一項項要求。
「我提醒你一下,你還有個未婚妻叫周菁如!」我的語氣竟然不自覺地帶了幾分酸意。
「現在能不能先別提她?」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絲無奈和疲憊。
不提能行嗎?
在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面前我算什麼?
總不能一直維持這麼尷尬的三角關係吧?
可是想想許君延這次為了我差點兒丟了性命,我實在不忍心再戳他的痛處。
我只能暗暗打定主意先照顧他一陣子,等他出院之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從此再也不給彼此靠近的機會。
我本來還想問問他小時候綁架的事情,可是一來怕勾起許君延的負面情緒,二來我不想出賣李政,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打消了念頭。
「我和她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不是現在!畢竟不是我一個人,關係到正清幾千個人,我不能失去正清……」他突然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煩躁,「我不指望你理解,不過有時候人總是別無選擇!」
他好像變得心煩意亂,言語間都有些混亂。
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是商業聯姻各取其利,作為正清繼承人的他在家族利益面前當然是別無選擇。
是的,我能理解,可是----理解並不代表接受。
氣氛瞬間變得沉重。
從古至今,利益為天;在利益面前,哪怕是再深厚的感情,也不得不低頭。
可是許君延對我到底是懷著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
他為了救我差點兒丟了性命,我相信他是在乎我的,甚至不是一般的在乎,可是轉眼間,他還是把正清的利益擺到第一位。
「再叫我一遍吧!」我理了理心情,想把話題引向輕鬆的一面。
「叫什麼?」他疑惑地問。
「叫我的小名呀!那天晚上我聽到你叫我蓉蓉了!」我笑著說。
他沉默了幾秒,才不情不願地說,「你聽錯了,我沒叫過。」
「切!」我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睡吧!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充足的休息!」
他不再接話,不一會兒,我聽到他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似乎已經睡著了。
我也閉上了眼睛,隱隱聽到他的囈語聲。
「蓉蓉,蓉蓉!」
我心裡輕嘆,真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先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菜,回來見他正愣愣地盯著門口,一副呆萌的模樣,一見我就質問我去哪裡了。
我沖他晃了晃手中的購物袋,「去買豬食了。」
「怎麼說話的?誰是豬?」他怒問。
「你現在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不是豬是什麼?」我一邊收拾菜一邊笑眯眯地望著他。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等我好了再收拾你!」
語氣惡狠狠的,可是嘴角分明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