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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18:30 作者: 黃孑然
    梁茁嘲諷地瞪了她一眼,「該叫的時候不叫,不該叫的時候亂叫。」

    何榛榛老臉一紅,「滾你的!」

    我無力扶額,「二位,現在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咱們先把人給找到,後續你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計程車在郊外一個偏僻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說是小區,其實只有兩棟六層高的老樓,看起來年代久遠,而且人煙稀少的樣子。

    小男生下了車,低頭進了樓道,我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緊跟了過去。

    老樓沒有電梯,我跟著小男生一路上了樓梯,他的腳步聲很輕很輕,像是故意在隱瞞自己的足跡。

    終於,腳步聲在頂樓戛然而止。

    可是當我拐過樓梯的時候,小男生卻不見了,心裡正納悶,背後突然伸過來一雙手箍住了我的脖子。

    「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十足的警惕。

    這小子長得面容清秀,力氣可不小,一雙手跟鉗子似地箍的我喘不過氣來,我一邊掙扎一邊說,「先鬆手……」

    「手」字還沒說出口,梁茁和何榛榛已經從樓下沖了上來。

    眼前一花,梁茁和小男生扭打在了一起。

    在打架方面,小鮮肉顯然不是正當壯年的男人的對手,不過幾下,梁茁就輕而易舉地把小男生按在了牆壁上。

    小男生一邊氣喘吁吁,一邊桀驁不馴地瞪著我,一副「我自橫刀向天笑」的表情。

    我趕緊呼籲梁茁動作溫柔點兒,先把人給鬆開。

    梁茁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小男生的臉,笑嘻嘻地說,「我鬆開你,不過不許跑也不許打人,否則我就弄死你!」

    語氣很溫柔,可是語言太暴力!

    何榛榛立馬友情提示,「對孩子說話別那麼凶行不行?」

    話音未落,小男生立馬炸毛,「我不是孩子!我今年大學二年級。」

    「好好好,這位----先生,」我趕緊作出一副尊敬友善的態度,「請問你是不是姓呂?你爸爸是不是叫呂文山?」

    「你是誰?」他困惑地望著我。

    我想了想,認真地給出了一個自認為能拉近我和他之間距離的回答,「我叫謝蓉,父母雙亡。」

    正文 073 難道你願意養我

    「我叫呂言,跟你一樣!」小男生聽完我的回答後,直接扔回一個更簡單直白的回擊。

    一瞬間,我覺得我跟呂言簡直是在比誰更慘的節奏。

    眾人一陣尷尬,沉默了片刻之後,呂言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進來說吧!」

    兩居室的房子稍顯侷促,木質的家具顯得乾淨整潔,靠牆的長沙發剛好容納下我們三個人。

    呂言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跟審訊員似地望著我。

    我清了清嗓子,簡單地把呂師傅火災當天的遺言和安全事故的背景又跟呂言說了一遍,期間,何榛榛不時地給我補充兩句。

    「你想知道什麼?」呂言直截了當地問。

    我略一遲疑,乾脆也不跟他繞圈子,「我想找一個八音盒,裡面可能藏著某人重要的犯罪證據。」

    「你說的某人,是不是劉良義?」呂言盯著我問,見我訝然,他又繼續說,「他的人跟蹤過我,我好不容才甩開他們。」

    「所以你剛才以為我們是劉良義派來的人?」我繼續問。

    「孩子你有點兒二吧!劉良義會派一個這麼嬌滴滴的小女人來跟蹤你?」何榛榛大大咧咧地說。

    梁茁嗤笑一聲,遞過一個認同並且嘲諷的眼神。

    呂言一副懶得跟兩人計較的模樣,「我爸是有一個八音盒,不過不在我手裡。」

    緊接著,呂言告訴我,當初呂文山因為安全事故被開除後,曾經在一段時間內跟劉良義來往非常密切,甚至還興沖沖地告訴家裡人劉良義會帶他一起開公司作生意。

    可是後來劉良義的公司開起來之後卻一腳踹開了呂文山,呂文山不忿去劉良義的公司鬧過幾次,結果被打得遍體鱗傷。

    呂言他媽就勸呂文山別去自討沒趣,呂文山不聽,說是劉良義欠他的,還說他為了劉良義犧牲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劉良義不能這麼對他,於是不死心地繼續圍堵劉良義。

    再接下來的事情就令人惋惜了,呂文山的糾纏讓劉良義不勝其煩,索性派人去威脅了呂言他媽,說如果呂文山再鬧就不讓呂言好過。

    當時呂言才剛上小學,他媽一害怕,乾脆跟呂文山離了婚,自己帶著孩子出去單過了。

    去年呂言他媽得了癌症,面對天價醫藥費,呂文山說他去找劉良義要錢,還說劉良義肯定不會見死不救,可是直到人去世,呂文山也沒從劉良義手裡要回來一分錢。

    這麼一想,大概就是妻子的死刺激了呂文山,讓他最終拼死一搏。

    「你爸以前是不是為劉良義幹過什麼?劉良義又承諾過他什麼?」我情不自禁地問。

    聽起來像個充滿港片江湖氣息的悲慘故事----小弟為大哥賣力幻想著大哥帶自己出人頭地,結果大哥成功以後翻臉不認人把小弟給耍了。

    呂言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聽我媽說以前我爸是劉良義的下屬,劉良義非常信任他。我猜劉良義一開始說帶著我爸一起作生意,就是因為我爸手裡掌握了他的犯罪證據,後來大概是他找到證據並且銷毀了,覺得我爸威脅不到他了,所以才一腳踹開了我爸。」

    「也許當初劉良義找到的證據根本無足輕重,最重要的證據其實一直都在你爸手裡,也就是你爸說的八音盒。」我猜測地說。

    「八音盒現在到底在哪裡?」梁茁耐不住問了最關鍵的問題。

    呂言的語氣聽起來帶著幾分無奈,「在我二叔手裡,可是他長年行蹤詭秘,我根本聯繫不到他。」

    「聽起來你爸挺在乎你的,怕交給你會給你引來殺身之禍?」何榛榛恰如其分地點評著。

    「榛子同學,請問天下哪有不在乎兒子的爹?」我對天翻了個白眼。

    梁茁抽不冷地冒出一句,「當然有,你沒見過而已。」

    「我靠,不是吧!肯定不是親爹,或者不是親兒子!」何榛榛馬上反駁。

    「都是親的。」梁茁飛快地回答。

    「不會說的就是你自己吧?」何榛榛一臉茫然。

    呂言抱著胳膊,一臉鄙視地望著眼前的一對男女,我猜如果不是因為打不過梁茁,他大概會馬上把我們掃地出門。

    「行了行了,」我趕緊打圓場,「你倆都給我消停點兒,咱們繼續說正事兒。」

    說完,我把視線投向呂言,認真地說,「呂言,你能不能想辦法聯繫一下你二叔?我真的想儘快找到證據……」

    「我憑什麼幫你?當初機械廠不是賠錢給你們了嗎?再說了,就算找到證據又能怎樣?只不過是一場安全事故,只要不是主觀和人為,最多算個過失犯罪!劉良義現在有錢有勢,根本不可能去坐牢!不過是平民百姓,就別逞能了!」呂言不客氣地打斷了我,語氣甚至帶著幾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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