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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18:30 作者: 黃孑然
本想著老虎發威,結果最後這麼一壓聲兒,突然覺得自己像委屈巴拉的小媳婦。
「我會查清楚,我會相信你,連起來說順口了而已。」許君延竟然笑了,笑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小聲嘟囔著,「騙鬼呢?當年上學你說順口溜也沒說的這麼順口!」
「謝蓉,你是不是傻,這麼明顯的證據都找到了,我又不瞎。」許君延的眉眼似乎舒展了幾分,只是語氣還是冷冷的,或者說故作冰冷,
我心道你是不瞎,可當初你還不是相信了安妮的鬼話。
「再說我本來就知道不是你拿的U盤。」他突然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手指若無其事地擦過我的臉頰。
我傻眼了,「你本來就知道?你TM本來就知道還趕我走?」
「我跟你說過說話別帶髒字。」許君延把我的手腕按在一起,滿臉不高興地捏了捏我的耳垂,「我什麼時候趕你走了?是你自己一去不回頭!」
「可你對我說了滾字!」
「誰讓你和陳建仁藕斷絲連!」
他這樣的語氣,有些無奈甚至還帶著幾分----醋意?
等一等,什麼情況?
我怎麼覺得我們現在就像一對鬧彆扭的小情侶,表面上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著嘴,其實心裡甜如蜜?
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麼?
許君延明明說過他不喜歡我,他讓我別自作多情,他還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
他拿著宋岩的認罪視頻,我為了萍姨不得不委身於他,於是他付了我二十萬的訂金。、
他說我是他的火包友,不過我覺得我連火包友都不如。
所以現在這種日常情侶鬥嘴劇情是為哪般?
我有些困惑有些茫然,我凝視著他的眼睛,那麼漂亮的一雙桃花眼,隱含著迷人的醉意,仿若訴說著款款深情。
只是,這深情宛若曇花一現。
下一秒,許君延就收斂了表情,語氣冷冷地說,「你寧可去找曹宇幫忙,也不來找我,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相信你?」我低下頭,心頭浮起一絲苦澀,「許君延,十幾年前我相信過你一次的!」
十幾年前我相信過他,結果在黑漆漆的天台上被凍成SB!
那是我純潔無瑕的年代,那是我心不設防的年代,那是我嚮往美好的年代!
就在那時,許君延TMD把我給騙了,而且騙完之後直接消失了!
讓我怎麼相信他?
長久的沉默之後,許君延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四目相對,他像是變了個人,臉色變得陰沉而又可怕,眼眸中泛著隱忍的怒意。
「謝蓉,你什麼都不知道!」說完,他不耐煩地推開我,邁開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我被他推地踉蹌了幾步,後背差點兒磕在桌子上。
我氣得對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許君延你大爺的,你以為你在跟我上演冰與火之歌?
上一秒濃情似火,下一秒冷漠如冰?
還有,我又不是JOHNSNOW,我知道個鬼!
正文 052 想哄我開心的人
安妮走的無聲無息,沒有farewell沒有送別宴,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從哪一天開始就不再來公司了。
經過她的座位時還是聞到淡淡的香水味道,只是同事們臉上的神色都變得不屑。
許君延讓我以他的名義給公司內部的所有員工發了個簡短的通知郵件。
郵件中說安妮因為個人原因主動辭職離開了公司,她手上的工作一部分交給工廠的人事部門,一部分暫時由辦公室的可可來代管。
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他依然給予了安妮最後的體面。
畢竟主動辭職和被公司開除完全是兩個概念,雖然當天在會議室里已經上演了一處水落石出的大戲,可是許君延發出這樣的通知,其實也表明了他的態度和立場。
至少公司里的聰明人看到郵件之後肯定不會再繼續議論安妮,而在職場混了幾年的人又有幾個傻的呢?
上班久了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老闆發出的任何通知任何文件,措辭都是有講究的。
乍一看可能覺得不過如此,可是有時候仔細想一想,也許文字背後隱藏著不同的含義。
所以,許君延自己都不提關於U盤的半個字,其他人以後肯定也不好再繼續議論了。
他這麼做,我並不覺得意外,反而還有一絲絲理解和欽佩。
正如曹宇所說,安妮怎麼說也是公司的老員工,許君延對安妮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也會影響其他老員工的想法,說他籠絡人心也罷,說他寬於待人也罷,總之這一波他也不虧。
可是想想得罪了正清的股東,我還是惴惴不安。
趁著早上送咖啡的時候,我鼓起勇氣主動問許君延,「安妮他們家會不會撤股?」
「撤股?」許君延往後一仰,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眼光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怎麼,你在擔心我?」
擔心?算是吧,畢竟我瀟灑了一回,可是付出代價的卻是許君延。
「他家那點兒股份我根本就不稀罕!」許君延臉上的表情清冷又孤傲,甚至還帶著幾分鄙視,跟他平時一貫低調的樣子大相逕庭。
可是這樣的他,反而多了幾分狂野和不羈,周身散發著掌控全局的王者氣質。
「正清近幾年的訂單量年年在漲,別說是他們自己撤股,我倒找錢他們都不會撤!一座金山也比不上一隻會下金蛋的雞,誰會傻的跟錢過不去!」他緩緩地說著,語氣中又帶著一絲狠厲。
合著我擔心了半天,安妮的威脅對許君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倒是我露怯了。
「許總這麼說,我心裡就踏實了!本來還擔心撤股會影響正清,原來是我想多了!」
「可是我為了你得罪了許家的老朋友,這筆帳怎麼算?」許君延眯起眼睛望著我,像只伺機而動的獵豹。
怎麼算?就他現在說話的強調,我還能不懂他那點兒小心思?
正逢姐心情好,索性逗逗他!
我無奈地望著他,「床上算!」
不等他開口,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來例假了,今天第一天!」
坐在座位上,透過玻璃欣賞著裡面男人煩躁地扯領帶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心情更好了。
跟歐洲客戶的會議一直持續到了下午一點多,帶著濃重法語口音的英語聽得我頭暈腦脹。
會議結束後許君延叫我跟他一起出去吃飯。
同事們見怪不怪,還開玩笑說我這麼辛苦陪著老闆加班,又被法國人的英語轟炸了這麼久,一定要狠狠敲詐許總吃頓好的。
說起來正清的氛圍還是不錯的,男女同事之間加班吃飯什麼的都是稀鬆平常的事,似乎沒人會刻意拿來說事兒。
許君延淡淡地笑,當著眾人的面說我想吃什麼都行。
我心裡有鬼,臉上笑得有些僵硬,只好敷衍著說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