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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18:30 作者: 黃孑然
    「哪一天不記得了,不過我記得是大廈的消防演習日。」孫姨不好意思地說。

    大廈的消防演習日?

    想起了郵箱裡的物業通知,我笑了。

    我拍了拍孫姨的手,」孫姨,我會把U盤帶給安妮,而且我覺得過不了多久,公司就會請你回去!」

    「不必了,謝小姐,你也是上班的,我不想讓你為難!」孫姨安慰我。

    為難?

    的確會有人為難,不過我敢打賭不是我。

    正文 048 誰讓誰欲罷不能

    我不太喜歡跟許君延打電話,尤其是現在這麼尷尬的關係,聽他的聲音就覺得彆扭。

    而且,我一向最害怕電話里突如其來的沉默。

    可是連著發了幾天的微信給他,他卻始終不回。

    實在沒辦法,只好撥通了他的手機。

    「許總,你在哪裡?」我心平氣和地說,「我們見個面吧!」

    「見面?你不會想說你想我了吧?」許君延嗤笑一聲,語氣里含著濃濃的嘲諷。

    我想你大爺!

    我是腦抽了我會想一個拿著視頻威脅我還對我肆意羞辱的男人?

    我對天翻了個大白眼,「我想跟你談一談。」

    「一個小時後,君雅酒店見。」他飛快地說。

    君雅酒店?

    我心裡一抽,突然覺得許君延是不是理解錯了?

    「許總,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比如咖啡廳、公園什麼的公眾場合?」我試探地說。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之後,許君延低沉而又緩慢的聲音再次響起,「謝蓉,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嗜好!」

    他話中有話,我無語望天。

    「許總,一個小時後我準時到,再見!」我跟燙了手似地把手機扔出去老遠。

    掛了電話,我心魂未定,也不知道許君延最近觸動了什麼機體開關,跟我說話好像越來越榴芒了。

    最可悲的是,平時伶牙俐齒的我一到這個時候就卡殼,對他的語言攻擊毫無招架之力。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君雅酒店熱鬧非凡。

    大堂里熙熙攘攘、人聲鼎沸,我不經意間望了一眼大堂正中的宣傳牌,原來酒店裡正在舉辦企業交流會,上面還列出了正清的名字。

    這麼說,許君延先前可能正在開會,所以才讓我來酒店見面,我頓時覺得尷尬不已。

    仔細掃了幾眼宣傳牌,上面不僅有正清,還有TC和以前幾個客戶公司的名字。

    我怕見到老熟人,索性在大堂的咖啡廳里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坐了下來。

    「小姐想喝點什麼?」服務生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拿起菜單隨便翻了幾下,心裡暗暗叫苦,紅茶88,綠茶98,意式濃縮108,MD,怎麼不去搶?

    我覺得我有必要跟許君延聊一聊咖啡廳的定價,是不是太不親民了!

    硬著頭皮點了一杯紅茶,點完才想起來我怎麼就忘了要一杯白開水呢?

    可是望著服務生妹子窈窕的背影,我還是把話咽了。

    「謝蓉,你怎麼來了?」

    陳建仁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的時候,我一口紅茶差點兒嗆了出來。

    「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的電話總是打不通,」陳建仁一邊說著一邊在我對面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我聽說你已經離開了正清。」

    我面無表情地望著他,「陳總,如果想來同情我大可不必,我現在過得挺好。」

    「U盤的事情,我聽說了。」陳建仁緩緩地說,語氣帶著幾分惋惜,「我非常抱歉,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去跟許總解釋。」

    我端起紅茶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陳總的消息總是那麼靈通,不過解釋就算了!我問心無愧,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

    「謝蓉,既然如此,考慮一下TC的offer吧!」陳建仁一臉坦然地望著我,「TC的職位還是空著的,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就讓他們的人事總監給你安排面試。」

    「許君延不相信你,你又何必那麼固執呢?」陳建仁繼續說。

    溫熱的茶水滑過喉嚨,帶著淡淡的苦澀,陳建仁的話再一次讓我心動。

    「陳總,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許君延簡直是從天而降的節奏。

    話音未落,他忽然從背後攬住了我的腰,「我的秘書,我自然是百分百地相信。」

    這樣曖昧的動作,擺明了是在混淆「秘書」一詞的含義。

    我沒來由地就想起了何榛榛的俏皮話----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拼命搖了搖頭,轉臉對著許君延不失禮貌地笑了笑,「許總!」

    我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扭了扭腰想躲開他,卻被他強壯有力的手臂禁錮的更緊。

    「希望許總說到做到,畢竟謝蓉以前也當過我的助理,我了解她的一切。」陳建仁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一眼。

    許君延按在我腰間的手猛地一個用力,我疼得差點兒叫出聲。

    「不勞陳總費心,我現在對謝蓉的了解,只比你多,不比你少。」許君延面帶微笑,語氣冷得宛若結霜,「而且,陳總以前沒了解到的地方,我也了解過了,比如深淺,比如彈性,比如韌性。」

    MD,一言不合就開車,什麼鬼?這麼限制級的語言,這麼曖昧的語氣。

    只要不是傻子,誰都能聽的出許君延話中有話。

    陳建仁的臉上瞬間結了霜。

    許君延卻像是來了勁頭,他微微俯身,唇角擦過我的耳畔,一臉柔情地望著我,「我說的對嗎?」

    說話間,他背對著陳建仁,對我比了個「視頻」的口型,望著他眼眸中刺骨的寒意,我幾乎是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可是這樣的情景,我不喜歡。

    像是被赤裸裸地扔在展台上任由奴隸主羞辱的奴隸,我只覺得屈辱而又無力。

    幾秒鐘之後,陳建仁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許總,我還有事,再見!」

    望著陳建仁遠去的背影,我半晌回不過神來。

    在許君延面前我沒有尊嚴,可是在外人面前,我的尊嚴也碎了一地。

    「看夠了沒有?」許君延臉色沉沉地望著我,「你到底是來見我,還是來見陳建仁?」

    「本來想見你,不過現在沒必要了!」我抓起包,冷冷地甩開他的手臂。

    「怎麼,怪我打斷了你跟老情人的幽會?」許君延冷笑一聲擋在我面前,「謝蓉,你賤不賤?他跟劉倩倩都快結婚了,你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私會。你不是最痛恨小三嗎?別告訴我你自己也想過一把小三的癮?」

    我氣得肝兒顫,「我這麼賤的女人,許總還不是對我欲罷不能,這麼說來,許總倒是比我更賤!」

    「欲罷不能?」許君延眼中竟然浮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是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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