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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16:32 作者: 越過萬川
    經過陸良身邊,他無意笑了下:「新人,再會啦。」

    陸良尷尬地回笑:「學長再見。」

    手機震了震,是沈秋晏。

    「我來找你,你在哪兒。」

    陸良慌了,害怕他來的路上看見那些女裝的社員誤會,忙回道:「不用不用我去找你吧。」

    手機又一震:「嗯。」

    陸良鬆了口氣,忙加快步伐走去。

    走到7號樓,林含卿見著了心心念念的人,走過去撲進他懷裡。

    「你在看誰?」他靠在燕池胸膛不滿發問。

    燕池挽唇,抬手抱緊他:「看你。」

    「哼~我才不信。」林含卿抬手勾住他脖頸。

    燕池一笑,垂首在他額頭印下一吻,眉眼間儘是溫柔:「走吧,去喝你愛的紅茶。」

    「好呀,」林含卿指指自己笑意吟吟地看著他,「不過……還不夠。」

    燕池無奈地搖搖頭,語氣中帶著寵溺,又垂首從眼角至朱唇吻了了個遍。

    聽著他的喘息聲逐漸變粗,林含卿唇角泛起,手又重回脖頸勾緊:「不行,還不夠。」

    「老婆……再不夠……就喝不了紅茶了……」燕池眼裡染起□□,聲線變得暗啞。

    調戲夠了心上人,林含卿放下手,轉身忍笑道:「那夠了,走吧。」

    燕池似是有些欲求不滿的嗚咽了兩聲。

    他眼裡笑意更濃,側首撫了撫他的臉:「乖,晚上再說。」

    燕池這才肯依,從後抱住他,悶悶的聲音透過衣服傳來:「嗯……走吧。」

    林含卿就這麼拖著他走出學校,一紅一藍格外顯眼。

    尤其還是以如此曖昧的姿勢。

    不過看到的人早就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最多感嘆句:「感情真好啊……」

    畢竟林含卿是個直性子的人,交到對象了,就天天拉著手在人面前顯擺宣告主權。

    顯擺了三年了,人都看膩了,紛紛酸他倆,林含卿也樂得聽酸。

    一開始燕池還很害羞,一米九的大高個躲在他個一八三的後面捂著臉,脖子紅到耳根,一度讓人以為他是下面的那個。

    直到跟著林含卿混久了以後臉皮也變厚了,牽著他手走在前面,發現這種享受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還不賴,便沉迷於此,有事沒事就拉著他出來散散步。

    林含卿當然也樂在其中。

    不過二人初識時,可沒這麼樂。

    第4章 緣,妙不可言

    那是高三時候的事了。

    「你每天不好好學習,盡穿的跟個妖精一樣!」熟悉的罵聲傳來。

    「老許……別這樣罵孩子……」

    「孩子?我沒這樣妖里怪氣的孩子!」許爸怒極,拿起桌上的漢服一把撕開,「我看你還穿不穿!」

    那是他攢了兩年半的漢服。

    啊……或許在別人眼裡,他就是個怪物吧。

    一個……喜歡穿裙子的變態。

    他破門而出,不顧後面父母的叫喊,拼了勁地跑,跑到一條不知名的野路邊。

    好了,可以哭了。

    這裡沒人看見。

    可以把那該死的娘氣的眼淚放出來了。

    他坐在地上抱住膝蓋,溫熱的液體逐漸浸濕手臂上的紅袖子。

    不是才夏末嗎,怎麼這麼冷啊。

    「喲,小妹兒~大晚上的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呀?」

    他默不作聲。

    「來,跟哥哥一起……」

    話音未落,一記重擊和慘烈的叫聲同時響在耳側。

    重物落地的聲音。

    好吵。

    「嘿呀,哪來的毛小子敢管爺的……事兒……」那人一抬頭見被一高個籠罩了身形,瞬時氣虛,賠笑道:「大人不計小人過,再會!」

    說完便溜的沒影。

    一件襯衫披在身上,傳來熱度和好聞的味道。

    他愣了愣,低聲道:「謝謝。」

    「……哭了嗎。」來人的聲線溫柔,似是春風。

    「……嗯。」

    良久對方都沒出聲,他以為他已經走了,有些遺憾沒問他的聯繫方式,沒法把衣服還給他了。

    在這待一個晚上,還是有點不好吧,畢竟蚊子這麼多,他又穿的這麼少。

    現在回去,老爹肯定還是會心軟留個門,他只要悄悄進去乖乖睡一覺,第二天又沒事了。

    「男孩子嗎。」

    冷不丁冒出一句,許含卿愣了。

    ……還沒走?

    他悶聲:「嗯。」

    「抬起頭。」

    「……」

    那聲音是那樣溫柔,沒有一點嘲諷,很乾淨。

    他慢慢抬起頭,妝都花了,淚痕清晰可見,在燈光下顯得楚楚可憐。

    若是現在的許含卿看了,定會轉身作嘔,邊吐邊嫌棄道:「好娘好做作。」

    但當時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想要眼前人的親親抱抱舉高高。

    事實上……他也要求他這麼做了。

    他抬手擦去眼角湧出的兩滴淚,軟聲:「抱抱我好不好,就一下。」

    那人頓了一下。

    知足吧,別噁心別人了。他自嘲。

    剛想說「算了」,一雙手臂朝他張開擁他入懷。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娘氣兮兮地跑出來了。

    好氣。

    「我是不是很噁心啊。」他悶聲。

    「……沒有。」

    「我知道我怎樣,你不用騙我,說實話好了。」

    「……真的沒有。」

    對一個陌生人為什麼要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啊白痴。

    他突然抬頭吻他。

    很輕很輕,小心翼翼。

    那人愣了愣,將他推開。

    「請……自重。」

    「呵,」該預料到的,他自嘲一笑,「你叫什麼。」

    「額……」

    「我就問問,若介意當我沒說。」

    自作多情了吧。

    誰像他這麼噁心。

    他起身把襯衫還給他:「謝了你的衣服。」

    正準備離開,身後人又開口:「燕池。」

    他停住腳步,唇角微勾:「嗯好。我叫……許含卿。」

    「嗯。」

    「後會有期咯。」

    「……嗯。」

    後會有期?怎麼可能。

    怕是這輩子都碰不上了吧。

    後半年許含卿還是如了爸媽的意,放了點心思在學習上,考上了省里數一數二的a大。

    報導那天費勁擠了好久才擠到公告欄前,掃了好幾眼才看到自己名字的位置。

    數學系許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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