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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15:56 作者: 花音
    「讓他進來吧,」季白坐著的位置,正好能看見門外的季丘,杵著拐杖緊盯著他,不管如何忽視總能覺著那道視線如影隨形,「該來的總是要來。」

    嚴博夾了一筷子雞蛋擱進季白的碗裡,「吃飽再說。」

    沒多久,季丘被請了進來,依舊是當初他喝茶的那個地方,可惜握著主導權的已經不是他季丘,而是嚴博。

    正對著季白落在,他的左右兩旁坐著嚴博跟司空弘兩尊大佛,這會兒一個笑眯眯另一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這次我來是......」

    「在你說出目的之前,是不是應該解決一下我們的陳年舊帳?畢竟時間久了,怕你得了老年痴呆給忘了,那我們可哭都沒地方哭了,你說是吧,代族長。」

    被打斷了話,也不惱。「確實,有些帳也該清算一下了。」

    季丘料定了司空弘的態度,也算準了他們會先發制人,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事實確實是人死了,還死的不明不白。

    對於這件事,季丘也是有口難言,也不曉得該如何講述。

    「那麼,我妹妹劉芙蕖的死,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遲來的交代!」司空弘赤紅了眼睛,那張溫和的臉扭曲著,「你們真當我們司空家是那麼好欺負的!」

    劉芙蕖來頭不小,從她的教養就可以看出來了,當時季南能娶到她也算是祖墳冒青煙了,可如今,好好的一個親家變成了仇家。「當年季南跟令妹結婚,身為大哥的季東說什麼都不同意,甚至還曾關住季南,不讓他們見面,為的就是不讓他們兩個成婚......」

    「......具體的原因我不清楚,只是季東跟芙蕖禮成的那一刻,被我關起來的季東叫囂著讓她不得好死。當時季東充滿殺意的眼神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只是在婚禮後,季南跟他密談了一會兒,放出來後的季東也恢復了平時的模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我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們兄弟倆都是他從小看顧長大的,性情如何他清楚的很,這才放鬆了警惕。沒想到的是季東早就懷恨在心,趁著他放鬆警惕,讓季威等人上位架空了他的權力,綁架了季南威脅劉芙蕖。

    得到季氏集團遠遠還不是終點,季東想要的東西很多,不僅是公司、金錢還有股份,更重要的是她的命。

    他對劉芙蕖的恨達到了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季丘也不明白為什麼從來都不與人結仇的季東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痛恨,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弟媳婦。

    「我不得不提醒你,我要的是交代,而不是聽你講故事,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們的時間很寶貴,請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司空弘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想告訴他們一個重點,季東是罪魁禍首。那證據呢?!沒有證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推測,除非季東本人親自站出來說自己是兇手。

    可季東人呢?!

    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看到過季東,把所有的責任和罪過推給一個無法給自己辯解的人,也虧他們能做的出來,也不嫌臊得慌。

    「確實,季東不在我也是口說無憑、死無對證,」季丘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季白身上,就差沒有看出兩個洞來,「既然是這樣的話,不如談談我此次前來的目的,如何!?」

    「不如何。」司空弘冷哼。

    季白沒有多加為難,倒了杯茶擱在他面前,「請說。」

    「留下來,為我們繁衍生息。」

    話一出口,就受到了司空弘跟嚴博的瞪視,而當事人本人則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端著杯子,遲疑地開口,「您說什麼?!」

    他是不是出現幻聽了,要不然怎麼會有繁衍生息這四個字出現。

    「你沒聽錯,我很鄭重的請求你,留下來,為我們氏族的繁衍貢獻一份力量。」說著,後退了兩步,跪了下去。

    這下不僅是嚴博臉色難看了,就連季白都黑了臉,手裡的杯子重重的放下,裡面的茶水潑灑出來,濺到了他的手上,留下一灘茶跡。

    「代族長你不覺得你說出來的這些話讓人發笑嗎,」季白冷著臉,什麼尊老愛幼、禮義廉恥統統都拋之腦後,「你是覺得我傻是吧,憑你幾句話還有放下身段的一跪,就傻乎乎的答應你為你們這裡的生育事業添磚加瓦是吧。」

    「臉真大!」嚴博嗤笑出聲,夫夫雙簧唱的不是一般的好。

    司空弘也適時的笑了出來,「代族長這是要以輩分壓人啊,要是小白不答應你是不是打算用暴力解決啊?」

    季丘哪裡敢應,剛剛升起的那個念頭在司空弘的戲謔下,愣是一點苗頭都不敢漏,不死心地試探道,「季白是天定的族長。」

    季白出生時的不平凡註定了他要承擔起氏族的重擔,當年是因為他流落在外不得已他治好擔起這個擔子,如今季白成年了也有了能力可以承擔起這一切,他完全可以退位讓賢。

    「是不是天定,不過是你們的單方面的說法,具體是還是不是,還不是由你們說了算,」司空弘有些欣喜若狂的捧著杯子,看著季白給他倒茶,「神也是你鬼也是你,這個說法我們不接受。」

    「與其在這裡費盡心思,還不如想想失去這座島嶼的你們,該何去何從。」

    嚴博的話像是平地一聲雷,把季丘炸的外焦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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