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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蘇暮不應和了，把資料抱好，就回到自己辦公桌那裡。

    旁邊的同事見她回來要繼續工作的樣子，也沒什麼可多說的，單只打了招呼便紛紛都下班離了公司。

    整個空間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蘇暮看到又放在自己辦公桌旁的那些東西，強忍了片刻後，還是跑去敲了楊清肆辦公室的門。

    「楊清肆……你出來，我知道你沒走，你……」

    話還沒落，蘇暮就被抱了個滿懷。整個人如同扎到了他懷裡，偏生不覺其它，只覺得特別溫暖，蘇暮一愣，趕緊拼死要活的要掙開。

    「你快把手放開！你再不放開我就去告你性騷擾！」蘇暮把手伸直想要推開他，「楊清肆，你快點兒放開我，你別逼我發火，我給你兩秒鐘，一……二……」

    「暮暮……我只是想抱下你。」楊清肆把頭放到蘇暮肩膀上，感受到對方沒在繼續動作，更是抱得緊了。「就抱一下就可以。我一想到我和你分開的這幾年，你曾經和別人這樣擁抱過，甚至親吻過親熱過……就特別難受，真的，特別難受。」

    下一秒卻覺得手臂突然一陣疼痛，那也不鬆手，只是聲音輕顫：「我回來後，一見到你就告誡自己不要理你，不要離你太近，看到你也不要說話，就板著一張臉，我不敢靠近，也不敢笑，我怕一笑你就會知道，我這個人，還是那麼喜歡你……」

    「你別說了！」蘇暮不再咬楊清肆的手臂，只覺得心緒大亂，悶哼著聲音，「你上次說咱班的人變化太大，其實變化最大的人是你。」

    那些人的變化都還是順從著性格變化的軌跡一點點改變，只有你，整個過程不言不語，沒有消息，而現在，除了名字是你，長相是你，性子與其它卻是變得很不一樣了。

    高中時候。

    蘇暮和楊清肆剛在一起的那幾天，兩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都是第一次喜歡別人，也不知道都該做些什麼，互相試探，又不知道該怎麼更親近，反倒少了之前沒在一起時的自在。

    下早自習，蘇暮照例去收語文作業，輪到楊清肆那排，收好了其他人的，就看楊清肆一眼，卻只是對他一笑，然後就要轉身再去收其他人的。

    楊清肆趕緊叫住她：「你怎麼老是不收我的作業呀……」

    蘇暮也是一怔，看了一眼他才繼續說：「你不是一直不交作業的嗎？」說完，又湊近了楊清肆些，低聲說：「放心，我不會把你告訴老師的！」

    「可是，我寫了呀，雖然是抄的，我不想你為難。」楊清肆站起身，把本子放到蘇暮懷裡的一摞本子上。

    只是，放的過程中，一下子碰到了蘇暮的手心，楊清肆臉微紅，直接將整個手放到蘇暮手上，沒一秒就又趕緊拿開，這才笑著痞痞地看著蘇暮：「我碰到你的手了。」

    蘇暮耳根瞬間紅了起來。

    卻沉了臉，空著的手也抬了起來，用力去抓了楊清肆的手，覺得心一顫才趕緊拿開，「嗯，我也碰到你的手了！」蘇暮小聲說，然後趕緊抱緊了作業本跑去辦公室交作業。

    再然後幾乎是見面就臉紅的狀態。

    經過這件事，兩人才算有些放得開。蘇暮也突然地就想到未來的事，然後把自己的每日計劃表謄寫了一份給了楊清肆。

    「我如果提要求你會答應我嗎？」

    「嗯？會！」楊清肆有些疑惑還是點點頭。

    「那你能上進嗎？能別總是貪玩嗎？」蘇暮小心翼翼地問。

    「能。你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好不好？」楊清肆抬頭看著她，「我什麼都聽你的。」

    蘇暮淺淺的笑了，輕聲「嗯」了一聲。然後就默默地開始把他放進自己的人生計劃里。

    「我在外面的那段時間裡，直到再見到你之前，都還在特別懷念曾經。無一刻的不在懷念，擺滿了書籍的課桌，夾在語文課本第一頁的課程表，放在教室後面的椅子，後牆上貼了一層又一層一次又一次的成績單，還有你。」楊清肆停頓了下，放開了蘇暮，「無可附加最喜歡的你。」

    蘇暮突然就笑了一下，稍稍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問他：「我如果跟你提要求，你會答應我嗎？」

    「要求？要看你說的是什麼要求啊，總不能你讓我離我遠點我就真的聽了你。」楊清肆立即說，瞄了瞄蘇暮的表情，大腦開始飛速運轉，「除了我不會離你遠點這一點，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你讓我摘星星摘月亮我也會答應，上刀山滾油鍋我也甘願，去死我也可以，除了不離開你。你是我最喜歡的人，我什麼都答應……」

    蘇暮默不作聲，只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任由他說完所有要說的話，才冷冷開口：「楊清肆，你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回家過節！

    東西壞了我可以自己修，出了新電影我可以自己去看，生病了我也可以自己去找醫生，但感情這回事，我自己一個人是怎麼也做不到的。

    --蘇暮日記

    B市的秋天短得要命。

    夏天一過，剛脫下T恤裙子就得套著外套出門，再過兩天，更是如同已經冬天一般。才十月份多，路上的行人大多都已穿上了毛衣，外面還要裹著毛呢外套。

    蘇暮也收了收愛美之心，不再像往年一樣露著小腿往外跑，越來越不抗冷的她，只會裹得嚴嚴實實的才敢出門。

    正臨近中秋節，蘇暮跟丁姍姍、王念秋通過電話，得知她們已經請了假打算回B市這邊過中秋節，她也連忙跟顏萬年告了假。國慶時因為一直堅持加班都沒得空閒，顏萬年這次頗為善良的批給了她三天假期。

    去請假時，在辦公室不出所料的又遇見楊清肆，自從上次事後，兩人頗為默契的都不主動上前交流，這次自然也一樣。蘇暮甚至進辦公室之後都沒分一絲視線給楊清肆，拿好了假條就直接走出門。

    反倒是顏萬年一副坐不住的樣子。等看不到蘇暮身影，就端著咖啡湊到了楊清肆跟前。

    「你們上次沒談好？」

    楊清肆罕見的沒有立刻回應顏萬年，沉默良久才開口：「我們根本沒怎麼談，她一直很沉默，我問什麼她也不說，也不回答，我甚至把黎麗教我的那些話都說了，她也是一直沒什麼情緒……」

    「她一直什麼話都沒說？」顏萬年頓感懷疑，想到什麼更是一臉驚訝，「你剛說你把黎麗教你的話都跟蘇暮說了？？？你去找黎麗教你怎麼把蘇暮追回來？這種事情，你居然去找其她姑娘幫忙？」

    「不是，我去找的孫時。高中時就是他幫我追的暮暮，前陣子我們不是同學聚會嘛，聚完會他又聯繫我，我就跟他說了這事讓他幫我想想辦法，然後他說讓我去問問黎麗，我就去找了黎麗。」

    聽此，顏萬年頓覺腦瓜仁疼，又問：「她教你說什麼？」

    「就是跟我說，讓我說我特別特別的懷念過去，過去的東西，過去最喜歡的她，還教我怎麼說好聽的話，怎麼跟暮暮交流，她怎麼講我就怎麼跟暮暮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