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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月份的天氣，已經很涼了。蘇暮穿了白色的連身毛衣裙，踩著高跟鞋。一出計程車，露在外面的小腿感受到涼意，蘇暮頓時打了個冷顫。

    沒等蘇暮悔恨幾句自己為什麼要來，就看到遠處一同過來的幾人，時間太久，蘇暮只能看出眼熟了，不想過早打招呼寒暄，蘇暮趕緊給了計程車師傅錢，然後趁著他們還沒過來，趕緊進了酒樓去找包間。

    實際上也沒費力就知道了包間地點，蘇暮進酒樓就看到了站在顯眼處的黎麗，一臉招牌式微笑，看到蘇暮進來就迎了過來。

    「蘇暮，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黎麗直接抱住了蘇暮，沒等蘇暮說話，就說：「往裡直走就是了，快去吧，大家也□□叨你呢。」

    蘇暮嗯嗯了兩聲，正疑惑著念叨什麼鬼，就看到黎麗放開她，往酒樓門口那裡迎去。蘇暮見是剛才那群人，沒工夫疑惑，連忙往裡走去。

    包廂里人已經很多了，當時他們班有五十多人，這次聚餐除了幾個說在外出差確實趕不回來的，剩下的基本都來了，烏壓壓地快坐滿了整個包間。

    蘇暮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楊清肆。圍著他一邊的也是當初跟他關係好的，蘇暮已經幾乎都認不出來了。還沒等再找到一個好角落，蘇暮就看到一群人目光聚在自己身上。

    「這不是大學霸蘇暮嘛！我們還以為你要學習，來不了了呢。」完全認不出來的人。

    「沒有沒有。你們都來了，我再怎麼也得來是吧！」蘇暮保持著笑意，「不過你們變化還挺大的，我可記不得你們誰是誰了，要不，跟高中似的，都做個自我介紹？」

    那人訕訕，胡亂揮了下手。

    經此一下，蘇暮也算放開了，直接找個空位就坐下。

    當年蘇暮是鄭秀麗的課代表，所以鄭秀麗一有什麼事情就愛找蘇暮，導致蘇暮做了許些費力不討好的事，讓班裡好些人對她頗有微詞，但偏偏蘇暮還不能不做。而那時的班長黎麗，沒有這些事，反倒落了個好名聲，跟同學們打成一片。

    當年的蘇暮不介意，現在，自然也不介意。好在還是有當初就相處的不錯的，蘇暮與幾個後來還算有聯繫的幾人簡單聊了聊天。

    然後，黎麗就帶了晚來的幾人回到包間，黎麗還是帶著招牌笑容，大致數了數人數，然後把門關上了，開始說一些回憶又暢想的話。

    蘇暮只能暗暗咋舌，像黎麗這種能說會道，做事有條有理，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遊刃有餘的本事，她是真做不來，不過，反正也不羨慕就是了。

    聚會還能有什麼特殊花樣呢，一群人坐在一起邊吃東西，邊樂融融的回憶了當年一番，從開學到畢業發生了什麼什麼有趣的事有哪些有趣的人，然後就必不可免的談到現在的工作生活什麼什麼的。

    這也是蘇暮比較抗拒的地方了。高中後近五年沒見的寒暄交流已經足夠廢腦容量，回憶往昔整個過程更是全程應和，更何況現在的生活跟他們又無關係，實在無話可聊。

    蘇暮喝了杯酒後，直接默默坐在座位上，一邊夾著菜，一邊聽他們互相談工作謙讓吹捧。歲月真的是把殺豬刀啊！蘇暮嘆氣。看到幾個男生掏出煙盒正準備抽菸，急忙捂著鼻子拿著包跑到外面透氣。

    反正四五十人少了一個也沒人在乎，蘇暮正自嘲，想著反正也出來了不然就直接回家好了，沒等邁開步，就看到楊清肆也走了出來。

    「你是要走嗎？」他問。

    「嗯。」蘇暮倚著圍欄，抬頭望著他，突然一瞬間覺得仿佛兩個人什麼也沒發生過，只是幾年未見而已，「裡面太熱鬧了，我融不進去。也沒什麼可聊的，就想走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我也不喜歡。」楊清肆也望著她，「我和他們相處的時間短，但也能感受到他們的變化太大了。你倒是，性子一點兒也沒變，還是跟以前……」

    「沒變又不見得是好事。」蘇暮打斷，掏出手機假裝看了下時間，然後開口：「我覺得我該走了。」

    「你……」楊清肆停頓了一下，「可今天正好是黎麗的生日，裡面正在給她祝賀，你現在走是不是不太好。」

    還沒把手機放回口袋，蘇暮聽到這話，覺得很是諷刺，臉上一點兒笑意都沒了，直直地盯著他：「你對她倒是關心的很。」

    楊清肆就側過了頭，沒有言語。

    蘇暮也不覺得什麼，繼續說：「我早知道聚會的時間和地點，也知道聚會大致都有什麼流程，至於你剛說的黎麗生日這回事，顯然，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我沒有誰或誰的生日記錄，也沒有人通知我，所以我有沒有在也沒什麼必要。我走了。」

    蘇暮轉身便走，這下身後人說的什麼話是都聽不到了，自己心裡卻有團火不知怎麼發泄。走出沒多遠，蘇暮找了個拐角處，給葛啟然打電話。

    「喂，葛娘娘，我們班今晚聚會，我現在告訴你地點，你來得及過來嗎？」

    「什麼地方啊，我現在在西城的酒吧街。」

    蘇暮想了想自己的位置，然後打開地圖算了下行程繼續說：「那你過來吧，我們在長寧南街的金月酒樓，你打個車過來也就十幾分鐘，我在外面等你。」

    「好。那我跟我朋友說一聲就過去。要我帶點兒什麼嗎？」葛啟然從座位上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隨意地跟旁邊的人揮下手，就走出酒吧。

    「嗯……」蘇暮糾結了幾秒，「要的，幫我帶份兒禮物過來吧，是生日禮物，給包一下。」

    「生日禮物？」葛啟然有些愣住，轉瞬想了想，就恍然大悟般，「好，我去買完馬上打車過去。」

    「嗯嗯。路上小心。」蘇暮收了手機，看了看四周的房子，然後找了個沒風的地方站著。

    還好葛啟然的速度很快，蘇暮一見他下了車還沒等打招呼叫他過來，就先打了個噴嚏。

    這下倒省得打電話問她在哪裡了，葛啟然聽到噴嚏聲就知道是蘇暮，於是直奔她過來。

    「你怎麼站在這兒啊，外面這麼冷，也不穿個外套。」葛啟然問。

    蘇暮一臉黑線。瞪他幾眼見他理解不了才開口：「老哥，你脫單無望啊！正常男人不都應該脫外套遞圍巾給女孩子的麼？」

    葛啟然趕緊把蘇暮伸過來的手推開，「不行，風大，我會冷。我們趕緊進去吧，你們班聚會我能來嗎？會不會很尷尬？」

    蘇暮只能暗暗翻了個白眼，「我也沒說要進去啊，我已經跟他們人說我走了，但剛剛才知道黎麗生日，我人都走了總得送個禮物意思意思吧！」

    「那趕緊去送？」

    「我不想過去了，你去吧。」蘇暮搖了搖頭，「你之前打電話不是說想來，你先把禮物拿過去，就說我有事先走了這個是給黎麗的生日禮物，然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吧！」

    「你不去？那你從這兒凍著幹嘛。」葛啟然一臉神經病的看著蘇暮，邊叫了個車，讓蘇暮坐車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