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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39:57 作者: 靈通兒
雁北王:「……」
雁北王來了點兒興致:「那萬一這雞鴨心甘情願在一塊了呢?」
葉寒鴉答道:「那也很苦,他們雖然同年同月同日死,但即使死了也不能被埋在一起,可以說連死都不能在一起,您說這苦不苦?」
「苦啊,真是苦。」雁北王笑著搖搖頭,「不論是人還是什麼,都逃不脫這個苦字呀。」
葉寒鴉說:「把我養大的那個人說過,世間有千辛萬苦,那為什麼不能有千喜百樂呢?」
雁北王沒有答話,葉寒鴉也沒說話,隨後雁北王拿起湯勺盛了一口湯喝。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死死盯著葉寒鴉,旁邊的護衛一個個也都精神緊張。
「這長相兒……這語氣……這菜……你、你……」雁北王很震驚地看著葉寒鴉,雙手忍不住發抖,「你不會是……」
不得不說,葉寒鴉被嚇著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某某某』之類的、話本里才會出現的畫面?葉寒鴉小心翼翼地問:「您認識我?」
雁北王搖頭:「不認識啊。」
葉寒鴉:「……」
雁北王又說:「但是你和我年輕的時候實在是太像了,尤其是你這手藝,簡直和我是一模一樣啊!」
葉寒鴉乾笑:「……是嗎。」
雁北王問了:「你……你母親不會姓牛吧?」
葉寒鴉搖頭:「不會。」
雁北王又問:「那她姓杜?姓郭?姓李……或者姓林嗎?」
「……也不是。」葉寒鴉心說,雁北王啊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可年輕的時候到底造過多少孽啊,「您別猜了,我母親姓簡的,我父親姓顧。」
雁北王的表情更激動了,但是他沒再說什麼,只是讓葉寒鴉先下去。
葉寒鴉端著自己熬的湯走下來台,嚴牧就湊過去問:「小葉子,我怎麼覺得那個雁北王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葉寒鴉點頭:「就和你看到錢的眼神如出一轍。」
嚴牧:「我哪有那麼猥瑣?」
葉寒鴉:「那你真是太小看自己了。」
嚴牧:「……」
眼瞅著雁北王放下了筷子,像是吃飽了再也不想吃了,他身旁侍者趕忙傳喚了最後一位參賽者。
這位參賽者也是為姑娘,看上去應該和李無言年紀相當。在與那姑娘擦肩而過的瞬間,葉寒鴉想起來自己是見過這個人的,她小聲說:「這不就是萬花樓里那個美人兒嗎?」
聞言,李無言幾人也看向了姑娘,心裡還在想真不愧是名揚天下的美人兒,還真是多才多藝來著。
這位姑娘的菜餚同樣是一道湯,只是這湯看上去就像是個小池塘,上面還有做工精湛的荷葉與荷花,一對兒栩栩如生的鴛鴦隔著橫方在湯碗中央的荷葉遙遙相望,倒是符合苦命鴛鴦的名頭。
許是這菜餚的模樣太好看了,雁北王又拿起了筷子吃了兩口,這食物一入口,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看起來,應該是色香味俱全的。
葉寒鴉四人在台下看著這一幕,忽然也有些好奇那做菜的姑娘是何來歷,竟然能讓吃遍了山珍海味的雁北王露出這般欣賞的神色。
日頭偏西,這場大會的名次也被公布出來,那位最後上場的姑娘不出預料地奪冠,而葉寒鴉緊追著她,位居第二。
葉寒鴉揉了揉鼻子:「怎麼樣,我還是挺厲害的吧?」
李無言倍感欣慰:「不枉我喝了那麼多天的湯。」
葉寒鴉道:「你要是愛喝的話,我以後可以天天給你做湯啊。」
李無言還沒說什麼呢,嚴牧自己則先感動起來了,沒想到他們小葉子也有洗手作羹湯的那一天啊。
第二名也是會有賞錢的,只是比起第一還是差了些而已。正在葉寒鴉四人私下裡商量著怎麼慶祝的時候,那位奪冠的姑娘被再次請上了台。
雁北王依舊神色慵懶,他抬了抬手,立馬有侍者向前走了兩步,說是要請這位姑娘去雁北王在花月城的莊子裡的廚房幫忙,只要她答應,雁北王可以許給她幾百兩的金銀。
姑娘一聽這話,立馬跪了下來,但是她並不是準備領那幾百兩,而是聲淚俱下地磕起了頭:「草民甘願為大人做牛做馬……還請雁北王為草民伸冤啊!」
她這話一處,本來已經對大會沒什麼興趣了的人們立馬就來了精神,這是有好戲要上演的前兆啊。葉寒鴉四人也朝那姑娘看去,就想看看這會是個什麼戲碼。
雁北王就問了:「你是何人,有何冤情啊?」
姑娘抬起了頭,解下了身後一直背著的行囊,從裡面取出一個用白布包裹著的長長的東西,雙手奉上:「草民是憐汀府宜安縣劉家人,在家中被長輩叫做四娘。三年前家中父母與兄長死於江湖人手中,姐姐也被人擄去……還望、還望大人替草民申冤啊!」
一聽到是宜安縣那頭的江湖人,葉寒鴉死人立馬就想到了明承派和木狼幫。李無言恨恨地說:「一定有事黑道的人幹的好事。」
葉寒鴉則搖搖頭:「不一定啊,沒準兒是白道的人呢?」
「江湖人……」雁北王神色微變,背也稍稍挺直了些,「你可知是哪門哪派的人殺害了你的父母兄長?」
「草民記得!」姑娘道,「是木狼幫、明承派與齊陽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