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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0:39:57 作者: 靈通兒
葉寒鴉她們也終於見到了這把傳說中的鶴歸劍,這是一把鏽跡斑斑的劍,看上去跟市面上普通的劍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在離開鶴歸的劍鞘以後,它都無法證明自己是那把劍了。
葉寒鴉輕輕撫摸著已經殘破不堪的劍身,好像能從上面的一絲裂痕中看出這劍曾經的意氣風發。
「沒想到這把劍已經破成這樣了,還能有那麼多人爭先恐後的想要。」嚴牧咋舌,「還是我們老教主的名聲厲害呀。」
李無言師姐妹靜靜看著魔教的三人,她們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兒,曾經那說明顯赫的魔教教主不知所蹤,只留下了這把殘破的寶劍,像是在訴說著他的悽苦與不甘。
嚴牧問:「賭坊的人可跟你說了這把劍是怎麼來的?」
右護法搖了搖頭。
這賭坊里有多少東西的來歷都見不得光,又有多少東西見證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慘狀。有些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漸漸的也就成了不可言說的傳統。
右護法還要將鶴歸送回有仙山,只能跟葉寒鴉四人就此別過。可就當幾人帶著鶴歸,走到了賭坊大門口的時候,卻看到大門口被人堵的水泄不通。
而這些擋道兒的人貌似都不是什麼無名小卒。就連久不出門的李無言師姐妹都認出了那其中有明承派、丹陽派等不少白道上有名的門派的弟子。
「幾位。」身穿明承派弟子服的老者被退出來講話,「我等是為了鶴歸而來,可以說是跋山涉水、不遠千里。不知道……可否趁幾位沒走,借那傳說中的寶劍一觀」
右護法冷笑:「看把劍而已,你們這真是好大的陣仗。」
「不知道幾位這是什麼個意思呀?」嚴牧依舊樂呵著,「我們這兒還是在賭坊裡頭呢,幾位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在這兒動手吧。」
這江湖上誰還不得給這天南賭坊點兒面子,首先在賭坊里打打殺殺、甚至殺人越貨當然是明令禁止的。但如今右護法拿著鶴歸劍在賭坊內,而這幫人站在賭坊外,還真不能算是在賭坊裡頭打殺呢。
對面的幾個人沉默不語,那模樣瞅著真是讓人不舒服。
右護法道:「沒看出來嗎?咱們確實沒有離開賭坊,所以他們也沒有動手啊。」
眾人聽他這話都是一愣,李無言轉念一想,這要不是賭坊的授意,這些人可能都不敢聚在門口,她這心瞬間就涼了半截兒。難不成還真要被困死在這裡了?
「你淨嚇唬人,看幾位這兒架勢、這風度,怎麼都不像是會幹出那麼卑鄙無恥之事的人呢?而且你看我們的人緣這麼好,又不像是某些人,淨是幹些傷天害理的事兒,怎麼會跟其他的人結仇呢」嚴牧笑著對那幾人拱了拱手,「對吧?」
對面的幾人倒是真的啞口無言了,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嚴牧笑道:「鶴歸呢,我們是一定要帶走的,不能給你們看了,真是抱歉。諸位堵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啊,還是趕快散了吧,各回各家不好嗎?」
「不如實話實說。」老者道,「帶走鶴歸,和離開賭坊,幾位今日也就只有這兩個可選了。」
「這把劍可是人家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也符合賭坊的規矩,憑什麼拱手相讓?」李無言氣急,「你們的江湖道義呢?」她也知道不是自己出頭的時候,但眼瞅著白道的人在這兒作威作福,她又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小姑娘,等幾年你就會知道,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江湖道義。江湖就是這樣的地方,誰有本事誰就能為所欲為,誰弱小,誰就只能受人桎梏。」身穿明承派弟子衣服的老者笑道,「廢話我們也不多說了。留下鶴歸,放你們一條生路。」
李無言氣的牙痒痒,但就算是她被堵在了門口,現在沒有立場說什麼。她轉頭看向葉寒鴉,發現這丫頭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根本就沒有把圍在門口的這幫人當回事兒。
再觀門裡的其他人,也就她和自己小師妹再著急了。李無言心中暗道這不知又是要搞出什麼事兒來,魔教的人也著實可恨。
只見嚴牧給了右護法一個眼神兒,右護法輕笑一聲,抬手就撕開了臉上帶的面具漏出了一張令江湖人許多人都印象深刻的臉。右護法拱手,沖眾人笑道:「諸位,白某今日拿的是我們老教主的劍,可謂是物歸原主啊,不知諸位要拿鶴歸有何貴幹?」
喧鬧聲戛然而止,堵在門口的人大多都楞在了原地。他們本以為這次魔教只是派來了幾個小人物,那幾個魔教弟子連後十場賭局都沒進入,這樣的狀況應該是覺得鶴歸劍並不是真品。而這鶴歸的新得主就是個名不轉經傳的毛頭小子,自然是比魔教的人好對付。
可誰承想,人家居然就是魔教的右護法。現今武林白道只要是還想繼續安定下去,是一定不能跟魔教撕破臉的。
明承派的老者笑得極為牽強:「不知是右護法親自來取這鶴歸,還千萬不要見怪。」
右護法笑得謙和有理:「無妨。」
他在外行走江湖準備了好幾個身份,這次易容其實是為了防止別人認出他是千機教右護法後對那鶴歸更加執著。畢竟就算是魔教的人,也是要遵守天南賭坊裡頭的規矩的。
就是沒想到,有些人比他想像的還要無恥,不得不讓魔教護法的身份出來溜達溜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