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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03:43 作者: 七里尋
    收拾到了一半,宋昉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他們去旅遊,家裡那位大型狗精該寄放在哪兒呢。

    對此,江先生如此答道:「丟家。」

    丟家?家裡一個人也沒有,你是想餓死它啊。

    德瑪西亞也不知聽沒聽懂,耷著兩隻耳朵在宋昉懷裡,伸出舌頭舔宋昉的手心。

    掌心全是它的唾沫星子,宋昉一面抽出紙巾擦去,一面同江既明說:「家裡沒人,你讓鬼照顧它?」

    「放在十六樓,下午有人來接。」

    宋昉抬頭看他:「你的那個朋友?」

    之前就聽他說過,他外出比賽或者集訓不在家時,都將德瑪西亞寄放在他的某位朋友家,托朋友照顧它。

    「嗯。」

    宋昉兀自點點頭,順順德瑪西亞的毛,柔聲:「你在別人家的時候,要乖乖的啊。」

    德瑪西亞汪汪兩聲,伸出舌頭,開始舔宋昉另外一隻手的手心。

    她趕忙揚起手不讓它碰觸到,抽出紙巾擦,斥道:「還舔,還舔,我剛塗的護手霜全被你吃完了!壞狗!」

    德瑪西亞被罵,蹲在地上,懨懨地垂下小狗臉。終於安分。

    女人翻臉真的快,剛才還柔柔和它說話像春風,現在又厲著聲,像十二月刺骨的寒風。好可怕,好可怕。

    這時吃瓜群人江既明路過。

    德瑪西亞抬起頭,希冀著他能幫它說幾句好話。

    哪想到,江既明只是冷冷俯視著它,幸災樂禍:「呵,活該。」

    一口老狗血都要被它氣出來。

    他雙手插口袋,長腿伸出踢踢狗屁股,說:「找你情人隔壁薩摩耶去。」別成天粘在他女朋友里撒嬌撒痴。

    看看宋昉,又看看自己那無情的主人,半響才起身,依依不捨的耷著尾巴退場。

    宋昉站在化妝桌前,清小樣。

    剛清到眼霜,身後有人貼上來,有力的雙臂環住她的腰,下顎抵在她的肩胛骨上。

    他的短髮貼著她的脖頸,有些刺,又有些癢。

    同居這麼久了,早已習慣他時不時的親昵。背部很自然的貼在他的胸前。

    檯面上擺滿了化妝品護膚品,一片狼籍。一壁往化妝包里放小樣,一壁問他:「又怎麼了?」

    「你現在對德瑪西亞很上心。」他悶聲,頓了好久才接著說:「比對我上心。」

    宋昉一聽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抬眼看鏡子裡的男人,「江既明,你夠了啊,成天和一個金毛爭風吃醋。」

    她真怕他下一個問題就是\'德瑪西亞和我掉進水裡你救誰?\'。

    「我之前還以為你很疼它的。」

    以前微信頭像是德瑪西亞,自己吃外賣卻給德瑪西亞做營養豐富的狗糧,疼它跟疼自己像親兒子似的,現在?科科,看到德瑪西亞他臉上就寫著\'嫌棄\'二字,十足的惡毒繼父風範。

    「因為它以前乖,現在很討厭。」

    「我覺得它現在也很乖啊。」

    「乖?」江既明冷嗤,「你見過哪個乖的狗會打斷主人接吻?」

    他說的是四天前。

    兩人站在廚房裡,正接吻。

    德瑪西亞在外汪汪汪三聲沒人理,搖著尾巴進來。

    抬起頭。嗯?這兩個人在幹嘛?頭湊在一起。誒誒誒,兩位注意一下可以嗎,這裡有個狗,對對,就你們旁邊,是有個狗的。

    宋昉捶了江既明的胸兩下。

    眼睛往左下瞥,示意他德瑪西亞來了。

    江既明卻好像沒看見,手按著她的後腦勺,繼續加深這個吻。

    宋昉被吻的暈乎乎,將腿邊觀戲的德瑪西亞拋之腦後。

    汪大人被忽略很生氣。

    汪汪又大叫四聲。

    沒人理。

    於是邁著狗腿上前,張開嘴,咬住宋昉的褲管,不管不顧的將宋昉往旁邊拖。

    它力道不小。

    宋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得虧江既明扶住了她。

    最終,江既明還是鬆開了懷抱,眼睜睜看著他養的狗將他的女朋友從他的懷抱里拖出去。

    他的臉沉到不能看,繃緊著嘴角,好似一座活火山下一秒就要爆發。

    宋昉蹲下身,看到它身旁的狗盆,問:「餓了?」

    「汪汪汪。」嗯嗯嗯。

    她起身,從冰箱裡拿出之前準備好的狗糧,放進鍋里蒸,沒一會兒就熟了。

    放在德瑪西亞面前。

    它哼哧哼哧吃的急。看來是真的餓到了。

    吃到了一半時,有不大和諧的聲音從它頭頂響起。每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冰渣子般,不帶一點感情:「德瑪西亞,你今天敢剩一點,我就把你從十五樓扔下去。」

    這話脅迫力十足,嚇得德瑪西亞都不敢動了。

    幸而,甜柔的女主人的出聲了:「江既明,你嚇它幹嘛。」摸摸他的毛,「乖,繼續吃,我不會讓他把你扔下去的。」

    它這才放下心,敢繼續吃飯。

    江既明從鼻腔里冷哼一聲。

    可以說是十足的厭煩了。

    宋昉想起那次,唇揚起,梨渦淺陷,「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麼記仇的。」還是記自己家狗的仇,LPL第一中單可真夠出息的。

    江既明沒說話,摟著她也沒有鬆手,半垂著眼睫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化妝桌上擺了個香氛蠟燭。

    燭光隨之搖曳,散著甜瓜和梨的前調過去,中調的小蒼蘭慢慢顯出。有點清冷,又像帶著果甜和溫馨的花香。怎麼聞也聞不夠。

    「怎麼了?」她看他。

    「沒事。」

    明明是寫滿了有心事的臉,卻說自己沒事。說謊也不專業。

    他不說,她也不會強求,兩人在這點上一直很有默契。

    又過了半響,她叫他:「江既明。」

    「嗯。」

    「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喜歡很喜歡你。」

    他頓了下,緩緩抬起眼皮。

    未幾,宋昉看見鏡子裡的男人扯扯唇角,笑意緩緩在眼底漫開來:「說過。在表白的那天。」

    表白的那天。

    聖誕樹前。

    有個小姑娘怯生生的朝他走來,手攥成兩個小拳頭,喉嚨發緊,卻還是逼迫自己說出心底的話,我也喜歡你,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沒有人知道表面平靜的他,當時聽到這話後心跳跳的有多快。

    他的手心也沁出了汗。

    很緊張。

    「嗯。」

    她垂下眼瞼,繼續收拾檯面上的狼藉。

    不一會兒,他貼在她的耳邊,柔聲呢喃了什麼,讓她的耳根瞬間又紅又熱。

    嬌嗔的看他一眼,說:「鬆開,我要收拾東西了,你抱著我,我不好清理。」

    他沒接話,卻摟的更緊了。

    ……

    抵達O市的那天,O市正下著綿綿下雨。

    整個O市的上空被烏雲籠罩,見不到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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