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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03:08 作者: 張小素
    大約是她撿到了他掉的錢,緣分。

    簡寧拿起紙條看了看,簡叔叔的禮物。

    她抬起頭來往對面窗戶看了過去,他看起來似乎也沒那麼討厭,竟然細心到幫她把禮物都準備好了,雖然那只是爸爸在客廳的時候為了給她一個台階下,隨口說的一句話。

    簡寧收好領帶,把盒子裡零碎的五十塊錢包在一張紙里,又從小箱子裡拿出來三百塊錢,一塊包在紙里團成一團,最後從枕頭底下拿出小彈弓。

    許澤站在窗前,看到她舉起彈弓往他這邊瞄。

    這是要爆蛋?

    許澤突然感到身下一疼,下意識地捂住,往地上一蹲。

    一個紙團飛了進來。

    他蹲在地上撿了起來,裡面是三百五十塊錢。

    付他的襯衫錢?

    呵呵,三百塊哪夠?三萬也不夠,起碼得讓她賣個身,再附贈全身按摩兩次,每次不低於三個小時。

    出於學霸特有的敏銳,他一眼看見了包錢的草稿紙上,有個步驟她寫錯了。

    在美女賣身面前還能保持對學習的靈敏嗅覺,許澤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

    他重新找了張草稿紙,把她算錯的題驗算了一編,得出了一個正確答案。

    等他寫好題,往她窗口看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那了。

    也是,誰他媽閒得蛋疼,天天站窗戶前面。

    簡寧拿著許澤給她的領帶,敲了敲書房的門。

    簡世勛在整理工作上的文件,看到簡寧進來,把文件往旁邊推了推。

    「小寧,過來坐。」

    「爸,這才是我給您準備的禮物。」簡寧笑了笑,把領帶放在書桌上,「您看看喜不喜歡。」

    「好看,爸爸很喜歡。」簡世勛打開盒子看了看,笑著說道。

    「那我不打擾您忙了。」簡寧說完,轉身要走,很懂事了。

    「小寧,」簡世勛叫住她,「你要是想你媽還有你原來的爸爸了,我讓張叔開車送你過去看看。」

    「不用了爸,快開學了,我想預習預習下學期的課程。」簡寧微笑著答道。

    「也好,你開心就行。」簡世勛笑了笑。

    簡寧走出書房,她想起媽媽帶著她和簡世勛談判的那一天。

    那天,她穿著唯一一件價格過百的衣服,人生第一次坐計程車,第一次坐在桌子可以反光的高檔餐廳里吃飯。

    媽媽流著淚,訴說著對女兒的疼愛和不舍。

    簡寧一句句聽著,乖巧地點頭,她心裡很清楚,她這十七年是怎麼過來的。

    最後,媽媽得到一張巨額支票,具體多少,她沒看清楚,只看見好幾個零,足以令她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混帳爸爸揮霍一陣子了。

    簡寧從樓上下來,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嬉鬧聲。

    大概是這兩天在簡家憋壞了,她套上羽絨服,往大門口走去。

    「寧妹妹,過來打雪仗。」趙也看見簡寧,沖她揮揮手喊道。

    簡寧往外面走了走,站在路邊上。

    「不了,你們玩吧。」

    一陣寒風吹來,她攏了攏羽絨服上的毛領,一邊跺腳一邊搓手。

    許澤蹲下來,抓起一把雪,團了團,又在地上滾了滾。一個大雪球就做好了。

    他站起來,往簡寧那邊看了看,對著她瞄了瞄。

    「嗖--」地一下,雪球飛了過去。

    簡寧沒來得及伸出手來擋,雪球一下砸她胸口了。

    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本來就小,再被他這麼一砸。

    她往許澤那看了看,帶著一個溫和又不失mmp的微笑。仿佛一個慈祥的老母親看著自家智商堪憂的傻兒子一般。

    那個人,早上剛對他有了一點好感,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好感度,上趕著過來找虐了。

    「阿澤,你這個流氓!」趙也說著從地上揚起一大把雪,往許澤身上撒去,「對如此軟萌可愛的妹子居然也下得去手,簡直不是人!」

    「不是人,是禽獸!」衛誠誠跟著一起幫忙,兩人合力把許澤摁在了地上。

    這兩個叛徒。

    「寧妹妹,快過來報仇。」兩個少年齊聲喊道。

    第7章

    簡寧在十四五歲,胸部最該發育的時候,家裡營養跟不上,沒發育好。

    她是個自我要求很高的人,學習上是,身材上也是,因此對於平胸這一點,特別耿耿於懷。

    許澤這一個雪球砸過去,不僅把她對他的好感度砸沒了,仇恨值也是蹭蹭地往上漲。

    簡寧跑過來,在地上滾了個小雪球,放在雪地上,開始滾,她彎下腰來,推著雪球,圍著許澤他們一圈圈跑著。

    一直到她累地跑不動了,一個超級大雪球就做好了。

    這個雪球得有臉盆那麼大的直徑。

    「寧妹妹,拿得動嗎?」趙也喊道。

    畢竟她看起來那麼嬌弱,仿佛風一吹就倒了似了。

    「沒事,」簡寧笑著答道,「你們兩個先閃開一下。」說完把大雪球舉了起來。

    趙也和衛誠誠互相看了一眼,趕緊放開許澤,往後一退,趴在地上捂著頭。

    被這倆人誇張的演技給搞地,仿佛她手裡舉著的是一個巨型炸。彈一般。

    這讓她突然有一種董存瑞炸碉堡的使命感,嚴肅地都不敢笑了。

    憋著憋著沒憋住,簡寧笑了笑,手上的炸。彈差點都抖掉了。

    她用盡全身力氣,往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許澤身上扔了過去。

    這一球剛好砸在他兩腿之間。

    砸頭不疼,她知道,一層腦坑頂著呢。

    砸蛋才疼。

    幸虧她這是一個大雪球,大腿那一塊給他分擔了點受力面積,不然他某個地方怕是要碎了,交了保蛋費也不行。

    許澤再一次倒在地上,頭一歪,死了。

    當然,是假裝死了。

    簡寧走過來,蹲下來,伸出手在他鼻子上試了一下,看還有氣沒。

    她手指剛玩過雪球,冰冰涼涼的,他鼻息溫熱,撲在她手上,一股子暖意。

    她在他鼻子上捏了捏,就像他昨天在他腰上捏的那一下。

    「死透了嗎?」趙也問道。

    「沒呢,還有氣。」簡寧答道。

    「那拉出去閹了吧。」衛誠誠說道。

    這個主意可以說是相當好,相當妙了,簡寧想。

    「別在寧妹妹面前說這麼粗魯的話行嗎。」趙也看了看衛誠誠說道。

    簡寧笑了笑,一對甜甜的小酒窩像盛滿了蜜糖,又甜又柔。

    「來我試試。」趙也說完,伸出手指,在許澤鼻頭上碰了碰。

    「滾蛋。」許澤張開眼睛,「誰的爪子這是,趕緊拿走。」說完坐起來,在趙也手上使勁拍了一下。

    「疼疼疼,」趙也嗷嗷叫道,「剛寧妹妹還捏你了呢,也沒見你動。」

    「有點覺悟行嗎?」衛誠誠笑著對趙也說道。

    許澤從雪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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