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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03:08 作者: 張小素
也沒有椅子,床既是床也是椅子。
這個房間在她看來很大了,還帶衛生間,主要衛生間裡沒異味,也不會有男人過來用,還可以想什麼時候洗澡就什麼時候洗,不用等到半夜沒人用洗手間了她才好洗。
簡寧打開衣櫃,裡面掛著幾件衣服,應該是這家人事先給她準備好的,都是女孩子的,上面吊牌都沒摘,她沒細看,反正也不認識。
她打開行李箱,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小木箱子,打開,裡面全是五十塊錢的紙幣,滿眼的綠色,令她無比安心。
箱子中間躺著一個黑色的小彈弓,簡寧拿出來,放在枕頭底下,又把枕頭拍了拍平。
許是暖氣開的太大,房間有點悶,簡寧走到窗前,開了點窗,一絲冷空氣吹了進來,能聞到雪後清新的味道。
整個世界白茫茫的一片,粉雕玉琢似的。一棟棟別墅整齊排列,這片沒什麼特別高的建築,視野很開闊,高樓大廈全在外圍。
她在窗台上抓了幾把雪,在手裡團了團。突然想起剛才在樓下客廳,朝她扔雪球的男孩子。
許澤,擇?
簡寧輕輕搖了搖頭,勾起唇角笑了笑,什麼傻逼玩意。
一抬眼,看見對面窗戶裡面有個米白色的身影,好巧不巧,那人也朝著窗口走過來了。
許澤打開窗戶,還沒來得及抬頭。
「啪--」地一下,一團雪球飛了過來,速度之快,令他來不及閃躲。
雪球在他臉上炸裂開來,像是電影裡極具衝擊力的慢鏡頭,被分解成一幀一幀,直到被砸裂的雪塊掉在地上。
「操!」許澤捂著鼻子罵了一聲。
他往窗外望去,對面常年關著的窗戶打開了一條縫,窗前站著那個女孩兒,正隔著玻璃沖他笑。
和剛才在樓下的不同,這個笑容帶著隱隱的挑釁和報復,還有點兒幸災樂禍。
她粉嘟嘟的櫻桃小嘴往上勾了勾,那小表情好像在說,怎麼地,來咬我啊。
許澤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掃了一眼對面那張唇,別說,還真想上去咬一口,使勁的,看她還拽不拽。
拽?說好的軟萌乖巧呢,許澤揉了揉眼睛,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認錯人了?
他視線掃過她的臉,往她胸口看去。
平的。
沒錯兒了!
許澤抓起窗前的雪,胡亂揉成一團,又在雪上滾了滾,使勁捏了捏,又滾了滾,窗台上的雪不夠,他伸長胳膊,往窗戶框上面滾了滾,最後團了一個超級大雪球。
並且在心裡給這個大雪球賦予了一個十分響亮的代號:長征一號。
對面的女孩靜靜地看著他團雪球,臉上始終掛著笑。
許澤兩隻手舉起長征一號,瞄準,用力,發射!
長征一號砸在女孩面前的窗戶上,發出一聲悶響,碎落在玻璃外面,順著窗台滾了下去。
許澤是個很有分寸的學霸,他計算過自己拋出去的力度、空氣阻力和普通玻璃所能承受的衝力。
他不是真要砸她,不然就太不紳士,太不許澤了。
簡寧在窗戶上呵了口氣,伸出手在上面寫了兩個字。
「傻逼。」
這要是換成別人敢這麼說他,早被揍地找不到北了。
許澤笑了笑,學著她的樣子在窗戶上呵了口氣,但他沒寫字,他在上面畫了一個標準的愛心。
是赤。裸。裸的調戲了。
簡寧站在窗前,看著對面男孩站在一顆愛心後面,笑地一臉玩世不恭,她拉上了窗簾,從枕頭底下拿出彈弓把玩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簡寧再次打開窗戶的時候,對面沒人了。她看見窗台上站著兩個小雪人,雪人舉著手,扯著一個小橫幅。
上面寫著一行蒼勁有力的毛筆字。
「怎麼地,來咬我啊。」
滾他娘的十年!
簡寧從枕頭底下拿出小彈弓,眯著眼睛,對準許澤的窗口,瞄了瞄。
第2章
第二天,許澤起床,發現窗台上的小雪人被打地稀巴爛。
寫著毛筆字的紙落在雪上,被浸地濕噠噠黑兮兮一大片。
「怎麼地,來咬我啊。」剛好這個咬字旁邊的口字旁被雪水化了開,讀起來就是,「怎麼地,來交我啊。」
交朋友?
交往?
交合?
打住,打住,這都什麼跟什麼,睡懵逼了吧這是。
許澤打開窗戶,把那張半濕的紙條拿了進來,放在書桌上,等幹了,在交字旁邊補個口字旁,不然被別人看到還以為他這是要幹什麼呢,十分影響他溫潤如玉的形象。
許澤在窗台上撿起小雪人的鼻子,一顆恰恰香瓜子,還是焦糖味的。
但這顆瓜子已經全碎了,瓜子殼連著果肉,生生被打碎了。
旁邊躺著一顆小石子,這想必就是兇器了。
又狠又准。
許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有點慶幸,幸虧昨天砸中他的是一個雪球,要是這顆小石子的話,他的鼻子得被砸出一個血窟窿。
許澤往對面看過去,那邊窗簾開著,人該是已經起床了。
簡寧起地早,洗漱好,疊好被子,背了會英語單詞就下了樓。
樓下只有保姆在忙活,其他人都沒起。
說其他人,其實也就簡家阿姨一個人罷了,她的親生父親現在在外面出差,簡奶奶平時不住這,在墅區另外一棟房子裡。據說這個家還有個和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在英國留學。
簡寧來到廚房,笑著跟琴嬸問了好,想幫著煎荷包蛋。
琴嬸沒讓,說不能讓大小姐動手。
不多一會,姚靜雲從樓上下來了。
「媽,早」簡寧從廚房出來,站在樓梯口,笑著說道。
她笑容清澈,聲音清甜軟糯,令人想發火都不好意思發出來。
姚靜雲怔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叫她媽,她有什麼資格叫她媽。
「早。」姚靜雲走下樓梯,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先叫我靜姨吧。」說完端起餐桌上的水杯,坐了下來。
她偷偷瞟了她一眼,心裡很快作出論斷,這個女孩不簡單。
簡寧走過來,彎了彎眼角。
早餐,吃的有吐司漢堡、披薩、荷包蛋、小籠包、紅豆粥,喝的有豆漿、牛奶、果汁。
簡寧第一次面對這麼豐盛的早餐,以前她就喝點水,吃一個菜包子。
她坐下來,等姚靜雲拿起一個漢堡,她才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塊披薩,一小口一小口咬著。
對上別人目光的時候,她就笑,可能是披薩太好吃,也可能是,面具戴久了,就已經不會摘了。
「靜姨,早上好。」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帶著少年特有的清朗,「我來蹭個早飯,老遠聞見香味了。」
「過來坐,琴嬸添雙碗筷。」姚靜雲笑了笑,她挺樂意許澤過來,起碼可以打破她和這個私生女之間的尷尬。
「這位妹妹,你好,我叫許澤,許多的許,光澤的澤。」許澤坐在簡寧對面,饒有興致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