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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02:51 作者: 八耳九空
    另一邊寢室,一張單人床擠了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好在柳予遠沒認床的毛病,從小被培養的睡姿好,睡得不錯,倒是閆驍活活受了罪,他後來爬起來說:「我咽不下這口氣。」

    柳予遠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問他:「怎麼了?」

    閆驍汲著鞋下了床,找出自己的鑰匙串,他們跟柳予遠是從小穿著內褲一起長大的兄弟情,自然關係鐵,鑰匙互相都備著,他這會兒拎在手上,叮叮噹噹地搖。

    閆劍探出頭問:「你要去找賈源?」

    柳予遠又睡過去,沒出聲。

    「我得去會會他。」閆驍開門出去,朝哥哥做噤聲手勢,說,「你別告訴大柳。」

    「那你別嚇到人。」閆劍像個傻白甜,可能因為困,掙扎著說了幾句,又躺了回去。

    閆驍翻出以前萬聖節買的面具,戴上,開門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生薑片真可愛~最喜歡宿舍里啦,可以發生好多故事嘿嘿嘿

    ☆、第 13 章

    閆驍輕車熟路進了門,摸到姜羨的床鋪,悄悄爬上去看,沒人,怪死了。

    他下梯時掃過柳予遠被子,意外看到中間鼓起了一塊。

    姜羨睡錯了地。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當時分床位時柳予遠是一號,賈源是二號,但後來柳予遠弄錯了,先占了賈源的地,因為兩個床位沒有區別,之後也就沒再換回來。

    姜羨照著床號爬上窩,睡時還覺得奇怪,他本來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好久不睡的床定是有一股什麼味,但意外沒有,甚至很香。

    他便美滋滋地躺下了。

    閆驍站在原地感慨姜羨的厚臉皮,過了一會用膝蓋挪上床,給爬了上去。

    床板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不堪重負,吱吱咯咯了一陣,閆驍挺著背等它結束,而後伸手去推姜羨。

    紋絲不動。

    姜羨睡姿也好,和柳予遠一樣手搭著肚子睡覺,一晚幾乎不會動。他其實意識清醒,但卻睜不開眼睛,腦袋疼得爆炸,身上似是被點了一叢火,只求著有人能來救他。

    他叫了一聲,很輕。

    閆驍繼續去推姜羨,意外碰到他露在外邊的胳膊,手臂燙的嚇人,他碰了下收回來,沉默了一陣,去摸姜羨額頭。

    怕是要燒破底線了。

    閆驍人不壞,跌跌撞撞給爬下床,摸黑出了門,進去自己屋找人來。

    「哥哥哥,大柳大柳大柳。」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柳予遠床前,叉腰去叫他,還開了燈,閆劍是先起來的那一個。

    柳予遠後睜眼,看到面具那一瞬神情呆滯,後來給掙扎著爬起來,伸小腿假意去踢,罵他:「大半夜裝神弄鬼幹什麼?」

    「得虧我裝神弄鬼。」閆驍摘了面具隨手扔在地上,說,「賈源快燒死在你床上了,你快去看看。」

    柳予遠的注意點有偏差:「草,他睡我床幹什麼?」

    「是快燒死在床上了。」閆驍給他比劃,手舞足蹈說,「我覺得有四十度了,跟火爐一樣,別說皮膚還有點嫩,那一柜子護膚品沒白買,趕明兒我也去買來試試,這個月女朋友還沒有著落。」

    「過敏發燒吧。」閆劍先爬下來,說,「去看看。」

    柳予遠披好衣服跟出去,進屋時姜羨已經被閆劍給扶起來,靠坐著牆壁,額頭覆了一層汗,望去濕淋淋,衣服也濕了大半,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半睜著眼看他。

    柳予遠罵了一句,也爬上去,伸手摸姜羨額頭,意外片刻後說:「這也太高了。」

    姜羨燒得著實不輕,他甚至已經不認人,坐不住,胡言亂語,閆劍一鬆手他便倒,徑直往床鋪栽倒下去。

    柳予遠伸手扶住他,姜羨像是見了什麼救命恩人,撲在他身上,抱著不肯鬆手,別說力氣還有些大了,柳予遠顧及他是病人,難得沒沖他發火。

    「送醫院。」他也沒辦法,抱姜羨下床,給自己換了套正經出門衣服,姜羨中途一直眼巴巴地盯著他看。

    「你看什麼?」柳予遠罵他,「你再看,再看,小心你的眼睛。」

    姜羨燒糊塗了,像個真正的勇士,坐在椅子上傻兮兮笑了一聲。

    閆家兄弟簡直沒眼看,閆驍沒忍住,去推姜羨,問他:「你這逼裝的?」

    「行了,差不多得了。」柳予遠換好衣服,按住閆驍胳膊,跟他說,「先去醫院吧。」

    此時是凌晨一點,宿舍樓下早關了門,閆劍叫了宿管員過來開門,一行人才得以出去。

    「衣服穿少了。」閆驍出了門抱怨,跟閆劍說,「哥哥借我衣服穿一下。」

    閆劍把一半棉衣的空間給他,兩兄弟撐著一起走,背影別提有多詭異。

    柳予遠是穿的最少的那位,姜羨後來都被他強勢套上了短棉襖,又帶了圍脖,他自己倒是一件毛衣配一件大衣完事。

    他扯著姜羨胳膊往前走,像趕屍一樣趕著他走,姜羨走不穩,被他弄得胳膊疼,迷迷糊糊喊冷又喊疼,柳予遠在等車時,一把把他塞進自己衣服里。

    閆家兩兄弟目瞪口呆,閆驍崩潰了,喊:「授受不親!」

    「他快凍死了。」柳予遠扶著姜羨,跟閆驍說。

    「我都沒有過這種待遇。」閆驍故意吃醋,「真是慘死了,他能夠鑽你懷抱里,我卻只能躲在我哥臭烘烘的衣服里。」

    閆劍漲紅了臉:「你臭,你全家都臭。」

    罵完又覺得這句話不對勁,乾脆閉嘴不說話,閆驍平時挺機靈,但有時又是孩子心性,跟他較真,喊著:「反彈,反彈。」

    這一家子都有病!

    市中醫院兩點的急診科室,姜羨迷迷糊糊聽著指令坐下,手挨了針,掛著水,勉強清醒了一些,愣愣去看自己拽著柳予遠衣角的手。

    「醒了,不鬆開?」柳予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姜羨抬頭和他對視,看他松松垮垮垂下來的黑劉海,過了片刻說,「鬆開的。」

    他急急忙忙收回手,腦海懵得如同裝滿了漿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了這裡,但是胳膊疼,頭疼,哪兒都疼,他想柳予遠應該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然他大概又要死一回了。

    姜羨思及此,抬頭給他扯了個笑臉,說:「謝謝你。」

    「嗯。」他想了想又說,「我應該怎麼叫你比較好,應該是,謝謝你柳予遠是吧。」

    「呦~」閆驍在旁邊吹口哨,「這麼老實了,以前都叫柳哥哥柳哥哥的,叫的可歡了,就我這個樣子,跟著我念,柳~哥~哥。」

    柳予遠想到最初被賈源的稱呼支配的日子,一陣惡寒,給閆驍翻了個白眼。

    姜羨臉紅心跳,沉默了一陣說:「謝謝柳哥哥。」

    幾乎是一字一句擠出來的音節,字正腔圓,像在念什麼新聞稿,柳予遠坐在他對面位置上,一言難盡地說:「不用謝。」

    閆驍在對面沖他擠眉弄眼,閆劍在用醫院wifi看劇,雙胞胎皆有默契地打著哈欠,柳予遠過了會跟他們說:「你們先找酒店睡一覺,我在這邊陪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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