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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3:02:39 作者: 斷水君
宋望舒這個性格他再了解不過,是絕對不可能吵起來的,他這個小心臟躍躍欲試就想皮一下。
斟酌片刻,江編輯還是伸手拍了拍宋望舒的肩膀,嗎「噯,老宋,你喜歡我啥啊?」
宋望舒把胳膊放下來,轉頭擰眉看他,看的江函都後悔自己問了這麼個傷口上撒孜然的問題,就聽到他突然笑開了花。
「真男人就應該干男人。」
江函:?
「真男人干高達更男人。」他在腦子裡輕輕打出一個問號,但是嘴上順口就把梗給接全了。
「高達磨得瘠薄痛,傷身體,真的傷身體,還是干男人比較合理。」
「那你這瘠薄不行啊,腰好雞兒硬,那就是活體打樁機,合金都能頂出洞,腰軟雞兒虛,那就是菊花開滿山,我躺在你面前你都推不動我。」江函很明顯早就適應了宋望舒的騷話,那叫一個對答如流。
「你頂撞我。」宋望舒眯了眯眼,話中有話。
「你『頂撞』不回來的,菜雞。」江函雲淡風輕,嘲諷MAX。
宋望舒:......
「不讓我試試你怎麼知道我頂撞不回來?」
江函冷笑,「枕頭墊高點,被子抱出去曬曬,夢裡啥都有,閉眼吧,弱受。」
宋望舒:......
他笑了笑,「我感覺平時真的是教了你些不得了的東西,這騷話一套一套的,老母豬戴胸罩啊。」
江函謙虛,「哪裡哪裡,都是老宋這個前浪死的好,才讓我這個後浪有大展拳腳的功夫。」
宋望舒咬牙,「小江江,你這樣是要被雞籠警告的。」
江函無動於衷:「澳大利亞基隆市歡迎您。」
他倆這麼摸科打諢半天,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活像剛才的表白被拒現場沒發生過一樣,一逼逼起來就沒完沒了,段子和梗互相砸,不知不覺就勾肩搭背起來,江函白嫩的臉和笑鬧間散發出的男士香水的味道離宋望舒極近,讓他在偶爾會愣神那麼一下,接著掩飾得很好的掀過去,就像以前一樣,那些驚心動魄的愛語和心動都輕飄飄的從牙關中過濾,吐出來的只有無傷大雅的,朋友之間的玩笑。
不甘心啊,那些沉重粘膩的纏綿情誼在對方眼中不過是泥水一樣,一踩一個泥點子,狼狽到自己都心顫顫,明明已經儘可能去平淡的說出口了,明明早就知道結果只是求一個無悔,但是說出口了就想更進一步——都已經有勇氣做這種事了,為什麼沒有勇氣去沾在他褲腳上不要臉皮的糾纏呢?
宋望舒的過去說來也簡單,簡簡單單的富二代,父親偏執,控制欲很強,對周圍一切事物持否定姿態。母親跟父親離婚,父親又娶了溫柔小意的繼母,那是真白蓮花,對於強壓也不懂反抗,對自己也不親昵,在條條框框的束縛中卻長成了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可是骨子裡仍然是叛逆的。說他成熟吧,偏偏還有些孩子氣,可無論什麼事他都處理的不錯了。看似溫柔,卻是個抖S,佯裝風趣灑脫,骨髓里都淌著自卑的規矩。他要多努力才敢說一句喜歡,江函不知道,因為那些過去輕描淡寫的被他說出,像是支撐爛肉的骨架子一樣無法打破。
他不想讓江函可憐他。
但他又想說,自己真的喜歡了他很長時間,兩人在高中於網上相識,江函那樣溫柔的「哥哥」,那樣和睦的家庭,都是他所嚮往的,這種嚮往甚至在他眼中有些卑劣,說出來又怕江函覺得只是因為這種「嚮往」而產生的喜愛是一種對感情的侮辱。
無法擁有,無法成為,那就去愛渴望的東西。
簡單又病態的愛意啊,一而再的勇氣就在一句句玩笑話中被戳破又積累,凌遲一樣折磨著心肝,怎麼也定不下主意。
兩人扯皮了一下午,最後還是江函先走,他要回去買菜給弟弟留著做飯,江函背對著宋望舒穿鞋,背後的宋望舒窩在一群貓貓中間,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江函!」
江函轉過去,「怎麼了?」
宋望舒打了一下午的氣突然就煙消雲散了,他訥訥的摸了摸鼻尖,「沒什麼。」
江函摸不著頭腦,又老老實實低下頭去寬短靴的鞋帶。
他剛下了兩截樓梯,就聽到宋望舒的聲音。
「江函!我是說!就算我以後失敗了...還可以做朋友嗎!」
他不能放棄!一定要追追看!至於現在就先給自己留個後路吧...
江函慢悠悠又上了樓,從玄關探了個頭出來嚴肅的看了他半天,看的宋望舒都有點緊張,才看到他展顏而笑。
「如果你不會傷害我,我們會一直是朋友。」
他是宋望舒灰暗青春里的亮光,宋望舒又何嘗不是他無聊生活里不可缺少的調劑呢?
江函前腳剛走,一位穿著白裙的少女就姍姍來遲,看到宋望舒愜意的□□小貓的身影,心下鎮定三分。
果然沒蹲錯!
白銀斂了斂裙子,雖說已經入了春,但是這麼穿還是有點冷,不過想起宋望舒紳士貼心的對待,白銀心裡跟打了雞血一樣熱乎,她小心翼翼坐到地板上放置的墊子上,輕聲問,「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宋望舒奇怪的瞥了她一眼,然而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當面吐槽,只是心裡小聲嗶嗶,搭訕來的吧?
「店又不是我開的,都是客人,沒什麼打不打擾的。」宋望舒面上還是笑著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