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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都別說了，快收拾好去認識食堂，據說這幾天開學，都是好菜。」何智超適時地出來打圓場，他腦子很活，再加上能說會道的嘴和不算差的顏值，已經和舍監和幾位學姐聊得火熱，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學校食堂離宿舍真的很遠，幾個人走過去的時候，食堂已經擠滿了人。

    「人真多。」何智超說。

    「只要有飯吃就行。」胡飛拍著他肚子上一塊鬆軟的腹肌說。

    「好像沒有啤酒賣……」施正南說。

    「我想吃炸雞和薯條。」蘇明說。

    「省省吧，各位親，再不排隊可就買不到了。」劉金民比較實在，他的話確實提醒了各位。

    肖越排在蘇明後面，人很多，蘇明踮腳扭頭，轉來轉去不安寧，一頭黃毛戳得肖越的下巴很癢。

    「蘇明，你能不能把黃毛剪了？」肖越湊蘇明耳根子底下問。

    「切，要你管，老子喜歡！」蘇明的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他正在琢磨著選什麼套餐。A餐里有他喜歡的炸雞，卻有他不喜歡的西葫蘆肉絲，B餐里有他喜歡的糖醋排骨，卻有他不喜歡的茄子和帶魚。C餐里有他喜歡的椒鹽炸蝦，卻有他不喜歡的老鵝和冬瓜……想著想著，很快輪到了蘇明。

    「要什麼餐，同學？」打飯的姐姐很和氣。

    「那個A和B的西葫蘆和排骨能換下嗎？」蘇明的小白問題讓打飯的姐姐笑噴。

    「同學，換菜就亂套了，快點選，後面人多呢。」

    蘇明撅了嘴，以前在學校里吃飯，都是戚哥包圓他不愛吃。

    「給他A餐，給我B餐。」肖越從後遞過餐卡替他買了。

    「哎？」蘇明不樂意了，憑什麼這傢伙要替他選。

    「我給你換菜，不要為難姐姐。」肖越的笑容確實能迷惑人，打飯的姐姐動作麻利，刷卡端菜，一氣呵成。

    肖越端了兩盤子坐到劉金民早就占好的座位，「快點換！」蘇明不客氣地去夾肖越盤子裡排骨，他怕這傢伙反悔，肖越沒讓他得逞。筷子被壓住，對面一臉壞笑的肖越看起來並不好商量的樣子。

    「把黃毛剪了，我天天跟你換。」肖越說得和藹可親，連旁邊的大口嚼著飯菜的胡飛也跟著符合。

    「是啊，小蘇蘇，黃毛不適合你，一看就俗，聽哥們的剪了。」

    「呃……小蘇蘇？你們這幫惡人，黃毛有什麼不好？」筷子不能動，蘇明的口水在嘴裡迴旋，差點就要流出來。

    「剪不剪？」肖越又問。肖越使了手勁把蘇明的筷子給夾到一旁，自己夾了排骨送到嘴裡。糖醋排骨對於富有肉性食慾的蘇明來說，誘惑力太大，他暫時把肖越當成了戚哥，竟對他任性起來。

    「慢著！你先把排骨都放我碗裡，我再答應你！」

    ☆、第六章 被迫同意

    「噗！」何智超的一口飯全噴了出來，他邊笑邊說：「小，小蘇蘇，你太可愛了，吃個飯也能讓哥哥們笑岔氣。哈哈……」

    「小蘇蘇，這名字好聽，胡飛有文采！」施正南朝奮力對付排骨的胡飛，豎了大拇指。

    「臥糟！臥糟！」蘇明被說得面紅耳赤，五個對付一個，有點過分。

    「還要不要？」肖越指了指排骨。

    「要！」蘇明妥協了。

    肖越把排骨夾到蘇明碗裡，一個也沒少。

    「你的筷子是不是剛吃過？」蘇明有點小潔癖，他貌似想起了什麼。

    「哦，好像是的。」肖越裝糊塗。

    「呃……瑪麗……隔……」蘇明要發火。

    「噓……」肖越指了指蘇明的筷子說，「你也放嘴裡涮涮再把西葫蘆夾給我。」

    「哈哈哈……」一桌子人飯也不吃了，只笑得前俯後仰。

    最後蘇明還是跟著肖越去理髮，其實蘇明的黃髮就上面一層，下面的黑髮已經長出有一厘米。學校里的理髮店還沒開張，肖越來過M大所在的D市很多次，對市區環境還算了解。不過學校處在城郊，兩人走出去有一公里才發現有家理髮店。

    理髮店店主是位年輕小伙子，看到蘇明便問：「同學？理髮？」

    「嗯！」

    「要什麼樣的？」理髮師問。

    「把黃毛剪了就行！」肖越替他說了。

    「煩死人了，快點剪。」蘇明想著為了大學四年的飯菜，他忍了。

    黃髮如枯葉般在理髮師靈巧的手中不斷落下，密密地在地上輔了一層。剪落的碎發在黑色的磁磚地面分外顯眼，座椅上的蘇明，也因為去掉了一層俗氣的染髮，而越發清秀。鼻樑小小巧巧，眼睛大而明亮，露出的額頭飽滿光潔。

    肖越無意間抬頭，看到鏡中的蘇明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和他記憶深處的某個男孩重疊，他努力搜索著記憶庫，想從片斷中找回零落的碎片。

    四目對視，微笑，感覺很好。

    然而蘇明一句超自然的「瑪麗隔壁！」徹底將他拉回現實。

    不顧有人在場，肖越立起身，低頭輕啄蘇明的雙唇。理髮師驚得忘記要收款，直到肖越把錢塞在他手裡，他才醒過來般點點頭。

    「我說過不要再說這四個字，這就是懲罰！」

    外面陽光依舊很烈，蘇明剛剪了頭，慢吞吞的走在肖越後面。剛才那個吻輕柔得要融進他心裡，肖越的背影擋住了一部分光線，給了他短暫的陰涼。

    突然陰涼消失了，肖越轉過身對他說：「蘇明，上次真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把你弄傷了。」

    對面的陽光刺目的讓人眩暈。

    蘇明眯起眼，回答地很乾脆：「我忘了！」

    肖越不會因為蘇明的那句『我忘了』，就會善罷甘休。事實證明，他是個有恆心而且有耐心的人。

    下午戚哥打電話給蘇明，說是要來見他，順便帶孫鵬出來散心。

    蘇明問：「孫鵬？萌萌的男閨蜜，他怎麼了？」

    「還不是為了賓哥，兩人吵架了，誰知道他倆因為啥，孫鵬哭哭涕涕的在我那兒不肯走，又不肯讓我打電話給賓哥，所以我只好把他帶你這兒來了。」

    「來吧，來吧，我也正煩著呢！」蘇明捋了捋了頭髮，手感不再那麼濃密，倒是粗短的髮根，扎得手癢。

    「蘇明，我們已經在路上了，大概還有十分鐘到站，你在門口接我們。」戚哥也是被孫鵬哭煩了，說了半天也不聽勸，他本想一個人來見蘇明，現在只好把拖油瓶也帶來。

    「好吧，我現在就出去等。」蘇明說。

    宿舍里除了玩手機的肖越，其他人都出去找老鄉和熟悉校園。蘇明收了電話，發現肖越正看著他。

    「要出去？」他問。

    「跟你沒關係吧？」蘇明拿出一瓶水，讓過肖越走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