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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哥。」黃河笑著打招呼。

    封左點了點頭回應一下就繼續邁步上樓了。

    「知道封左的節目是第幾個嗎？」黃河問著剛才刻意加快步伐的許佑暖。

    「這個晚會也太不嚴謹了，現在我還不知道完整的節目單，我只知道我是第五個。」許佑暖扶著樓梯扶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紙袋。

    「今晚的你絕對閃瞎旁人一眾狗眼。」黃河有次晚自習偷偷去看過許佑暖跳舞，迷人死了。

    「吃了飯我去踩點彩排，你自己回去吧，老王不是說拿板凳去操場嗎？」

    「嗯是，我幫你帶著板凳昂，我們班的位置和升旗時候一樣，跳舞的時候記得給我拋媚眼呀，帶著我送給你的choker！」黃河笑著戳了戳許佑暖的鎖骨，挽著她去食堂。

    彩排的時候許佑暖並沒有看見封左的身影，也對，反正他是唱歌節目不用彩排了，剛好不用辣眼睛，看見徐瑩瑩和他在一起就覺得心肌梗塞。

    她是第五個，她看了前面有四組人彩排，推測封左應該不出意外的排在自己後面。

    即將上台的緊張和不想面對封左的恐慌感交織在一起，許佑暖的心裡亂糟糟的，她坐在後台發著呆，一直沉浸在這兩種情緒里爬不出來，直到還有一個節目輪到自己上台的時候，她才站起來振奮精神。

    「……許佑暖……《浪費》……」站在上台的地方，許佑暖大腦空白地接收到了自己上台的信息，不要慫，就是上，許佑暖握了握拳。

    全場燈熄。

    《浪費》的前奏聲起。

    燈亮，一個曲線曼妙的女生跪在舞台中央擺著起始舞姿。

    歌聲起，許佑暖的舞蹈拉開帷幕。

    她沒和李雲澤合作。

    封左找到一棵離舞台比較近的樹，背靠大樹，看著舞台上的許佑暖。

    她穿著藍灰色的透視長裙，把頭髮紮成高高的丸子頭，她剛開始跳，封左就看到了她是赤腳上陣，全身的白皙透出衣服，仙氣十足。她雙腿分開，細腰後彎，在空中完美地完成一個跳躍以後猛地跪在地上，高高地仰著頭，墨綠色的choker襯得脖頸細長惑人，封左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東西。

    林宥嘉悲傷深情的歌聲與許佑暖無望哀傷的舞姿融合在一起，所有人都把心沉下來，屏住呼吸投入許佑暖帶來的情緒中，一動一靜攝人心魄。

    「沒關係你也不用給我機會，反正我還有一生可以浪費，我就剩這麼一點點倔，稱得上我的優點。」

    黃河注意到很多人一邊默默地唱一邊看著許佑暖的舞姿紅了眼眶，大家心裡都有一條河，河上有一條船，船上小心翼翼地裝了一個人，那個人一動，整條河就泛起漣漪。

    許佑暖覺得此刻的自己正在用靈魂在跳，在她決定獨舞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徹底逃不開了，無法不在乎，無法不多想，她有多麼難過她就有多麼喜歡他，她現在跳的多麼動情就對他有多動心。

    她旋轉地時候居然看到了靠在樹上的封左，他在暗影中，許佑暖知道他一定在看自己，她知道的。喜歡一個人會怎樣呢，在人群中總能最先看到他。

    「不如永遠跟你耗來的快樂，對不對。」

    旋轉停住，許佑暖崴了一下腳，不動聲色地完成最後的幾個動作。

    謝幕，掌聲轟鳴。

    站直身子，抬眼望去，那棵樹旁邊空無一人。

    她沒下台，搶過即將上台的主持人手中的話筒，勇敢開口。

    「有生之年，不去愛才是浪費。」

    掌聲再次響起，眾人動容。

    我其實很膽小，很怯場，很生澀。

    封左，我唯一的勇敢就是這支舞只為跳給你看。

    許佑暖欠了欠身，忍痛下台。

    她下了台階才發現封左正在往自己這裡快步走過來，她的心隨著他的步伐劇烈地跳動。

    「許佑暖，你跳得太完美了，讓人目不轉睛。」李雲澤突然從旁邊冒出來誇讚許佑暖。

    沒有得到回應，李雲澤才發現許佑暖正在失神地盯著前方，盯著盯著她開始慢慢地往前走。

    「封左。」許佑暖嗓音出奇的沙啞，跳舞的時候緊閉著嘴巴再加上過程中忍住哽咽，導致現在聲音都有點陌生。

    「嗯。」封左迎上來輕輕地應聲，篤定地看她的腳，「你崴腳了。」

    「我疼。」許佑暖揚起頭，依賴地看著他。

    「先去穿鞋，抱著還是背著。」封左垂眸低笑，意味深長地問她。

    「背著吧，抱著多難為情。」許佑暖臉紅，害羞地用右腳搓了搓另一隻，好久沒這麼近了。

    封左半蹲下等許佑暖上來以後，小心翼翼地用雙手護著她，怕她走光儘管是長裙。

    許佑暖在他背上想起了剛過去那段時間的經過，她有點委屈又有點劫後餘生，腦海里還存留著林宥嘉的聲音，一時忍不住又哭了，這次封左注意到了，他無可奈何地輕嘆一聲。

    「怎麼又哭，莫非我的後背太悲情？」封左打趣背上的小哭包。

    「沒什麼，還沉浸在林宥嘉的這首歌里，唱的太悲傷了。」許佑暖掩住心事，收住眼淚。

    「不會被浪費的。」封左歪了下頭，開玩笑似的說著。

    玩笑中往往藏著真心話。

    「哼。」許佑暖傲嬌地環緊封左的脖子，但願如此吧。

    「這麼軟，我感覺。」封左早就感受到後背上溫軟一片。

    「哎呀，我沒穿內衣。」許佑暖趴在他耳朵附近悄悄地說著，「這種裙子不能穿。」

    封左沒再說話，耳朵有點紅，許佑暖害羞地往上抬上半身，儘量不要壓到他，結果來回蹭啊蹭的讓封左更加想入非非了。

    「你第幾個節目啊，你是不是要準備了。」許佑暖想著他的節目，心裡泛著酸。

    「沒事，我是倒數第二個，不急，先和你去把衣服換了。」封左背著她回到後台拿了衣服鞋子去衛生間換衣服。

    盯著許佑暖慢吞吞地挪進衛生間，封左靠在牆上，聽著許佑暖在裡面抱怨換衣服都這麼簡陋麻煩，他稍微回想了一下剛才背上的溫軟，薄唇笑著吐出兩個字：「嬌氣。」

    「好啦。」許佑暖感覺活動活動以後腳踝沒什麼問題了。

    「去醫務室嗎？」封左低頭看著她露出來的一小段白皙腳踝。

    「習慣啦，以前跳舞經常這樣，沒大問題，我們慢慢走過去。」許佑暖輕輕跺了跺腳。

    封左要接過她手裡的紙袋，被許佑暖拒絕了，他送她回到黃河那裡，看她坐下，封左放心地走了。

    「怎麼事，這麼快就沒事了？」黃河極其八卦地看著心情愉悅的許佑暖。

    「順其自然的關係就好了，就像是前段時間突如其來的尷尬一樣。」許佑暖笑著把腿擔在另一條腿上，慢慢地揉著。

    「好了就行，腿疼？來我給你揉揉。」黃河低頭摸上許佑暖光滑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