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立即撲過去，尋找曾經熟悉的安全感！

    一片黑暗，空空如也，剛才的一幕，不過是我的幻覺，思念至極所致。

    此時的他，或許與皓月女王環遊宇宙，或許與皓月女王聯手建功立業，他的生命里不再會有我。

    我，只有這無邊無際的黑暗陪伴

    我，嚮往光明

    我，要對光明有信心，有強烈的信心才行！

    周末，清屏去霓裳街選擇布料，約我同行，我明白她不放心我一個人，畢竟一個人的周末是難以想像的。

    周末的霓裳街熱鬧非凡，衣料店鋪臨街而立，花花綠綠的布料，令人眼花繚亂，如今，人類再也不必為衣服發愁，科學技術太先進，塑料也可抽絲製衣，只是不知道是否對人體無害，但是，只要漂亮，誰還在意有害無害？

    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的光景!

    美還來不及，哪有時間考慮有益還是無益！

    穿梭於人群中的全是製衣大家！

    清屏正專心的挑選著這一季的布料，間或與我閒聊，我看著她認真忙碌的樣子，問道：「清屏，你知道諾城嗎？」

    「什麼諾城？」她還在看她的布料，上好的麻料，親膚、環保。

    「一個遙不可及的城市，那裡是幸福、快樂的天堂。」我說。

    「有這好地方？諾城倒是沒聽過，不過，諾言倒是聽人許下了一個又一個，卻不見兌現！」

    我苦笑，心裡明白她與佳人是不同的，清屏只是實實在在的地球人，玫瑰市老百姓中的一員。

    這也挺好

    我何不向清屏一樣去生活？不要考慮自己的本源是什麼，不要追尋精神層面至高無上的快樂，不就好了嗎？

    但是，真的會好嗎？

    如絲綢般的黑髮隨風自由飄散，瀟灑的步伐，自信的身影，妖冶的面容。

    墨歸塵!

    隔著10米遠的距離，他沖我魅笑。

    墨歸塵，我迫不及待的跑過去，只是想依靠一下，溫暖一下自己，真的，我只是這麼想的而已。

    我要拉著清屏一起，這樣就證明他是真的存在了，唉，最近瑣事繁多，腦力實在是跟不上，沒辦法呀。

    突然，喧鬧的人群靜止了，我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定格了！

    天，這又是哪路大神駕到！

    墨歸塵的長髮輕輕拂過我驚愕的臉龐，他停在我面前，笑著

    他說：「我知你內心很苦，善良的你，受盡欺負和委屈，付出的愛換來的是背叛，不如拋棄善良跟我走吧，昨夜的你，多麼快樂！」

    我承認昨夜我真的很快樂，很快樂，這是自出生以來所沒有的！

    只是我真的要拋棄善良嗎？

    若是選擇了邪惡，那我就不會有軟弱和恐懼，只有無盡的快樂和毀滅！

    除了這些，我還可以選擇別的嗎？

    唇間的柔軟，觸碰了我內心的安寧

    這喧鬧的集市，墨歸塵居然吻我！

    人多啊，多不好意思！

    只是大家都被定格了，誰能看得見呢。

    「簡單的事情，不要想得很複雜！只是個選擇題，只管選就是了！」墨歸塵滿足的吸了口氣，說道。

    我居然能動了！

    「我不敢選擇邪惡，我怕報應!」我如實回道。

    「善良讓你感覺快樂了嗎？」他問。

    「被人家欺負時很難受。」我說。

    「但是，請讓我再善良一段時間，再看看。」我說。

    「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到我的眷顧。」他說完後，慢慢消失了。

    集市的喧鬧聲又回來了，大家仍舊在各顧各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不知道剛才的一幕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無法肯定，真實和虛幻，我已分不清。

    「明月，你看這塊料子，多麼美好，做成復古的長裙，定會很暢銷的。」清屏手中捧著一塊粉紫色的麻料興奮的對我說。

    「是的，記得給我做一條呀。」我笑著揶揄她。

    看，有目標的人總是快樂的，不管這個目標多麼渺小，但快樂是一樣的。

    我的目標在哪裡？

    回來的路上，清屏抱怨說許久沒見到佳人了，我知道佳人為了SGK集團或者宇宙里的極樂世界-諾城的恢復在忙碌著，只是不能對這個平凡的地球人說，她會嚇壞的，也不會相信。就讓她如此安詳的生活一輩子吧，更好不是嗎？

    夕陽西下，餘暉映著路面，高樓陰影下，筆直的街道被分成明暗兩面，清屏在落日的光照里燦爛的笑著，說著上次服裝設計大賽的事情，若不是各種潛規則，她定會拿第一名的，不過世界沒那麼完美，沒拿第一就沒拿第一，進了前十名，也不錯了。她仍舊很開心的笑著。

    我在明暗交界的地方走著，一隻腳暖陽陽，一隻腳冷冰冰，落日漸漸下沉，我完全沉默在黑暗面里了，我在思索墨歸塵的建議。

    清屏一把拉住我，把我自黑暗中扯出來，指著天邊的落日說道：「月，這落日真好看，以前都沒注意過呢。」

    是的，我眯著眼睛，享受此刻的溫暖。

    「天黑了，冷，咱們打車回去吧。」，她叫了一輛計程車，拉著我上了車，追著落日的餘暉，疾馳而去。

    途中，清屏到家了，先下車，囑咐我回家後給她微信，我點頭。計程車繼續前行，路燈已經亮起來，萬家燈火，暖暖的，恍惚中，我睡著了。

    司機叫醒我，說到了，我睜眼一看，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熟悉的地方，這裡是啟家東區別墅。

    第41章妻恩愛

    別墅大門敞開，啟明懷裡抱著嬰兒，眼睛裡滿是寵溺，衣著得體的章兮兮在一旁笑著，不時與啟明交頭接耳，說著什麼，一副賢妻良母、夫妻恩愛的畫面，以前的飛張跋扈的樣子不見了。一會兒，張笑珊女士走過來，將嬰兒抱起來，催促二人去招待賓客。真實而溫馨的場面，讓我頓時落淚。

    曾經，大家都可以改變什麼，但是骨子裡的認知，和現實的殘酷，或許是命運，讓我不得不選擇放棄這裡，繼續尋找。

    我不羨慕，只是不舍，我亦明白，不舍即不會得。

    但是，我多想不舍也能得，很多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而我對於舍和得，還是不甚了解。

    一名侍者看到計程車，走了過來，我立即催促司機離開。

    司機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繞了好遠的路，才到這，您又不下車了。」

    我無語，我不知道自己迷糊時居然報了這個地址。

    「不過，您是客人，拉到哪都行，咱看的是錢。呵呵」司機自顧說道，笑得很開心。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我簡單梳洗了一下，抬頭看看窗外的明月，依然清冷、明亮，我，沉沉睡去。

    翌日，我睡到中午才起來，早餐沒吃，飢腸轆轆，我煮了八寶粥喝，撩開窗紗一角，暖陽傾瀉進來，照耀在我的身體上，真好。

    廣角咖啡店，午後，人不多。

    靠窗的位置，我眯著眼睛看陽光光線。

    「陽光又有什麼好看的？」坐在對面的啟星問我。

    她身穿時下最流行的芝蘭雅牌子的米花色套裝，頭髮挽起來，畫著淡妝，青春逼人。

    學識和金錢讓她變得越來越有品位。

    難得她約我出來喝咖啡。

    如今，我也沒什麼放不下的，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懷念不要太久，久了會傷自己。

    我回眸一笑，道：「暖啊，你知道我怕冷。」

    「昨天是玉竹的百日，請了很多客人，我看見你了，想跟你說話，你又走了。」啟星說。

    我笑笑，不置可否。

    「你變了，原來感覺你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尼姑，一點人氣都沒有，如今你是暖陽滿身，朝氣蓬勃。」啟星喝口咖啡，繼續說。

    我仍舊一笑，道：「咖啡很好喝，下次你來，記得再叫我，我目前的條件吃不起這家咖啡。」

    啟星看了我一下，意思是我不思進取，在金錢上無可救藥了。

    「剛才你說你哥哥的兒子叫玉竹，名字不錯呢。」我說道。

    「這是哥哥親自起的名字，新嫂子原本想叫這寶寶麟兒的，麒麟（啟麟），但是哥哥不同意，她也就沒堅持。」啟星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的意思，若換是從前的我，定會堅持自己的意見，不會更改，我絕對不會順從啟明的任何建議。

    這位新嫂子，很會做人。

    是我不會做，在這個世界上，我太固執自己認為的是非黑白，骨子裡的尊嚴、正義無法去除，甚至不能減少。

    但我內心深深的知道，我自己不會改，永遠都不會。

    我想哭，真的。

    我只好再笑，道：「屬兔，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