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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9:12 作者: 菊花黑
我對著林炎可愛的吐了吐舌頭,他無奈的捏了捏我的手指。
這個冬天,太幸福了。
」過了這個年,就是2012了,你說世界末日真的會來臨嗎?」大年三十晚上,我們在院子裡放煙花,我看著林炎在煙花綻放的夜空下清俊的臉,輕聲問他。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新聞上說著玩的,你也信。」
」那萬一呢?」我追問。
林炎的表情沉寂下來:」…那也挺好的。」
我把手放進他的臂彎里,頭靠在他的臂膀上:」我不想世界末日,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前世來生,誰知道呢!活著,把幸福攥進手裡,才是最真實的。」
林炎看著夜空,沒有說話。
他們公司就放了十天年假,還沒等元宵節來臨,林炎就要回去上班了。
我不捨得他,他要走的那幾天,我像小尾巴一樣跟在林炎的身後,仔仔細細的叮囑他:」不許在像之前一樣找藉口敷衍我,電話要認真的打,我說的都是人話,漢字,母語你懂嗎?」
他無奈的摟住我,我們在田埂上走。
寒風凜冽,林炎卻笑得溫柔:」知道了。」
我不問林炎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據說女生的第六感很準。
我總覺得,一旦問出口,我的幸福就會像虛幻的泡沫一樣消失。
真是膽小鬼啊!
小心又謹慎。
我對林炎的感情攻擊那麼張揚又瘋狂,可是臨到頭了,卻反而生出幾分膽怯。
神經質。
都快成為我從小到大的標籤了。
吃完元宵,我擁抱了老爸老媽,然後坐上了返校的列車。
林炎果然遵守承諾。
我們的電話又恢復了之前的親密和冗長。
宿舍的幾個女生每次我打電話的時候,就打趣我:面若桃花的樣子,一看就是跟自己男朋友通話。
我微笑。
她們說:」什麼時候帶來見見唄?」
我搖了搖頭,換來她們」切」的一聲。
我才不。
自從小時候我發現了我對林炎的占有欲開始,林炎就成了我的秘密和寶藏,我像葛朗台一樣小心翼翼的把林炎藏起來,生怕別人窺伺我的心上人。
如今,雖然我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林炎是我一個人的。
但是,我依舊悄悄的捂住胸口。
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4月12日那天晚上,淮大下了暴雨,手機上推出了暴雨預警還有雷電預警,窗外雷電轟鳴,整個城市好像都浸泡在瘋狂從天空潑下的雨水裡。
我已經連著兩個星期沒有接到林炎的電話了。
打過去也不通。
想著等到五一的時候回去,一定要惡狠狠的抱怨一番。
我那段時間有些神經衰弱,不知道是不是電子書讀多了?
自從染上了這個惡習,我就經常熬到半夜,捧著手機,鑽在被窩裡,一不小心看故事著了迷,就會熬了通宵。
因為這個壞毛病,我已經好幾次錯過了早自習,實在是困的要瘋。
今天也是這樣,外面電閃雷鳴的,我心慌的睡不著,點開了一本書調成綠色護眼屏幕,開了自動閱讀模式。
本以為過一會兒就會催眠,沒想到作者寫得太好,一不留神就又凌晨了。
我用意念控制自己,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可是還沒什麼用。
正在我想要不要數綿羊或者餃子來默念人工催眠的時候,我的手機卻突兀的響了起來。
因為手機調的鈴聲帶震動,所以正聚精會神醞釀瞌睡的我被嚇了一大跳。
所有的瞌睡細胞一掃而光,我皺著眉,眯著眼看著刺眼的屏幕。
飛快的劃了綠鍵。
竟然,是林炎的電話。
還好,宿舍的女孩沒被我吵醒。
我把自己完全蒙進被子裡,小聲地貼近手機:」餵。」
對於林炎這個點兒給我打電話,我十分意外,因為前段時間他一直催著我早睡,我們兩個之間的通話基本都在白天,午飯和晚飯的點兒。
電話那端沒人說話。
我以為林炎沒有聽到,稍微提高了音量。
林炎的聲音仿佛從地底傳來,帶著濃重的沙啞:
他說:」小歡,我要結婚了。」
… …
我一直不知道那一瞬間,我在想什麼?
我只記得緊接著我就有點兒輕快調侃地說:」哥你別逗了,愚人節都過去十一天了,不對,已經十二天了,你是不是把日子過傻了?」
直到他長久的沉默。
我的血液才慢慢凝固。
林炎他從來都不是個愛說笑的人,又怎麼會拿這樣的笑話來打發我?
我的腦袋整個都懵掉了,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感覺像是芥末吃多了,吃壞了腦漿。
思維邏輯通通死掉。
我一直知道女人是善變的。
可林炎不是女人啊!
我簡直莫名其妙。
林炎接著說:」已經定好日子了,在半個月後……結婚的那天你要是不想回來…我可以跟媽說。」
他艱澀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里。
」林炎,你簡直喪心病狂。」我說。
……
☆、第十七章
女生宿舍連著幾棟挨在一起,中間一個天井院,天井院的一側是一道大鐵門,不知道什麼原因常年鎖著。
我不止一次聽到很多女生抱怨,明明從這裡去教學樓更近一些,卻偏偏要讓人繞那麼遠的路。
我開了小檯燈,跟宿舍的女孩留了便條,然後輕輕打開宿舍的門,簡單的背著包帶了把傘,衝進了雨幕。
隔了這麼長時間,我再一次攀上學校的牆頭,從圍牆上一躍而下。
大雨沖刷著天地,我撐著傘站在學校門口,感覺雨聲震耳發聵的快把傘砸出個窟窿。
第一次,痛恨學校的靜謐和偏遠,火車站在市區,大晚上的,又是這樣的雨夜。
我開了手機流量,叫了半天車也沒有人接單,加價,加價,還是沒有人來。
打開訂票軟體,因為不確定時間,我都不知道該定幾點的?
而最早的,直達家裡的列車,也得到早上7點多了。
我恨恨的,幾乎想瞬間把手機丟出去摔在地上,可是,我攥緊手機,雨傘被大風颳到一邊。我蹲在雨里,一瞬間感到鋪天蓋地的倉皇與無助,天空里閃電凌空劈下,可我的眼前卻比當年被關在小黑屋裡還要模糊空曠。
……
手機振動了一下。
我弓著背,擋住雨水。
一條新簡訊:」林歡,睡了嗎?」
來自於林軒。
我撥通了林軒的電話:」師兄,救救我。」
… …
暴雨肆虐了一整個夜晚。
林軒來得很快。
他說,他正好在本市跟人談事情。
我不想問別的。
牙齒冷得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