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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笨女人。」赫羽錫走過來就送了我這三個字。
我笑著點點頭:「確實有點笨。你怎麼來了。」
他把外套披到我肩膀上,輕聲道:「給你打電話是你同事接的,就來了。」
「你知道了?」我幾乎不用多想,就知道羅大哥肯定是赫羽錫叫來找我的。
他點頭說:「嗯。」
「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公司出事前,還是剛剛?
我竟然有些希望,他不要告訴我是很早以前就知道的。
幸好,他並沒有。
「你同事才告訴我,我就猜到了。那個千熵,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赫羽錫說。
我問他:「那你呢?你跟他比,誰更厲害。」
他笑著說:「單是比能力,老子比不過他?」然後他頓了頓,摸著我的臉,柔聲說:「田燃,遇到你,他贏,我輸。」
「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我別過臉,抬步就走:「借宿一宿,赫總不會不願意吧?」
赫羽錫是開車來的,所以即便是凌晨,我也能告別再次流浪的厄運。他家別墅我很熟悉,但現在看起來又有點陌生。
赫羽錫扔給我兩件衣服:「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羅大哥第二天給我打電話,匯報了下昨天晚上花的錢。
「田老闆,千先生今天早上來公司找你。」
我一愣:「他找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低頭看了眼手機。但是羅大哥都給我打通電話,我的手機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他說什麼了嗎?」我問。
羅大哥也很迷惑:「千先生給了我一個文件袋,讓我交給你。」
我隱約知道那文件袋裡是什麼,卻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羅大哥,麻煩你了,我給你個地址,你幫我特快寄過來一下吧。」
即便是特快,千熵給的文件袋也是第二天我才收到的。上面是一些證據,總之能讓我挽回公司很大一部分損失,以及……
「兩百萬,道歉費?」赫羽錫這兩天也閒得慌似的,不去上班,我也不見他忙活公司的事情。
見我看文件,他也伸過來一個腦袋。
我沒想過要瞞著他,聽羅大哥說,那天千熵之所以會接到催命電話,也是拜他所賜。但是赫羽錫卻沒有告訴我,有時候我都搞不懂他到底想怎麼樣。
明明有一千萬種方式讓我妥協,偏偏要用我最不能接受的方法。
「應該是,你失業了?」我調侃他。
赫羽錫挑眉:「我失業了你養我?」
這話說出來就有些讓人尷尬了。
我輕咳一聲,避開這個話題,問他:「你打算把懷斌怎麼辦?」
赫羽錫坐下來,直勾勾看著我:「田燃,不是我想把他怎麼辦,是你想把他怎麼辦?」
「赫羽錫,你在開什麼玩笑?」我頓時笑了:「懷斌是我兒子,如果沒有你,我們會過得很好,現在是你從我身邊把他奪走,惡人先告狀?也是,你倒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他跟著笑道:「田燃,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我條件反射拒絕。實踐證明,跟赫羽錫打賭,並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赫羽錫笑我:「你不敢。」
「赫總能力太強,我一個小人物,當然不敢。」
然後他的胳膊就伸了過來,圈在我腰上。同千熵的懷抱不同,赫羽錫的手只要我使勁兒,絕對掙脫得開,他也絕對不會強留我。
當然,這人腦子犯病時的抽搐不算。
「田燃,為什麼不答應千熵?」赫羽錫又問了我一個讓我有些惱的問題。
我頓時沒了同他打太極的心思,從他懷裡掙脫開:「那你為什麼不放過我?」我問他,他也沒給我答案。
我就笑了:「你看,你都回答不了我的問題,還妄圖讓我回答你的問題。赫總,你是商人,應該最懂什麼叫做等價交換。」
「我談生意從來不等價交換。」赫羽錫邪魅一笑,重新把我圈住,這一次,他手臂上的力氣很大,但也只是剛好讓我知道,他不會放過我而已。
我秒懂他的意思,帶著嘲諷笑道:「怎麼,等著爬赫總床的女人應該能排到外太空,難道赫總還會欲。求。不。滿?」
赫羽錫輕笑一聲,冰涼的指尖勾住我下巴,那一瞬間我身子條件反射一顫:「沒聽說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我樂道:「赫總的三千弱水是不是都挺無聊的,所以才讓我這種貨。色都入了赫總的法眼。」
話音一落,圍在腰間的手當即就是一頓。
良久,耳邊傳來一聲嘆息,腰也被鬆開。
我有些詫異赫羽錫會這麼輕易放過我,但事實上他的確什麼都沒有對我做,拎了外套就出門上班去了。
走至門口,他復而停下,頭微側對我說:「懷斌明天有家長會,我要出差,你記得去一趟。」
赫羽錫的還如同一記重錘打在我臉上。
什麼時候懷斌的事情都要他來提醒我了?
我這親媽當的,還真是夠可以的。
正自責間,他又說:「於東,我給你留了四年,你準備怎麼辦。」這不是個問句,他說完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連腳步都挪不動半分。
什麼叫做把於東給我留了四年?我有些懵。
我仔細考慮了一整天,都沒把赫羽錫這話考慮清楚,難不成他留著於東在中江,就是給我出氣用的?
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理會於東,我趕緊把千熵給的資料拿給蘇墨看,他是律師,又在中江當法律顧問,這種事情難不倒他。
「抱歉,我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你最近不忙吧?」找蘇墨之前我腦子也沒想過這樣合適不合適,有了千熵的前科,面對蘇墨我其實有點犯怵。
蘇墨輕輕一笑:「沒事,羽錫把公司打理得很好,我就是個吃白飯的,正閒得發霉呢。」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蘇律師這是在嘲諷我這個小老闆的能力嗎?」我也同他開了個小玩笑。
蘇墨忙賠笑:「那可不是,我這說話不經腦子,能可別給我記個仇,讓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我笑了。
蘇墨和千熵最大的區別在於,他從來不會刻意要求我什麼,更不會向我奢求什麼,就像一股溫暖的春風,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才會給我一個溫柔的輕撫。平日裡,風會停在空中,只有自由的空氣讓我呼吸。
「這些資料確實很有用,不用打官司,直接跟對方談判應該就能取消掉一些不必要又花錢的項目。」蘇墨忙活了約莫兩個小時後對我說。
我驚訝道:「這麼有用?」那我這愁眉苦臉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還敵不過這幾張小紙飛飛?
蘇墨笑道:「當然,除非對方傻,非要跟你打官司。」他仰躺在沙發上,動了動肩膀說:「其實一般的公司並不樂意打官司,不管輸贏如何,信譽都會受損。比如中江,如果要挑合作公司,也不願意挑那些經常打官司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