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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千熵沒再提這件事。

    公司看似步入正軌,我卻越來越忙,回家的時間從十二點一直往後挪,懷斌已經被蘇墨接回去上課了,赫羽錫還沒走。

    直到有一天晚上凌晨兩點多到家,連赫羽錫都不在,我才驚覺自己如今過得日子有多糟心。

    大半夜的,我挺想懷斌的,但是又不能打電話過去找,這種感覺並不好。

    倒在沙發上連去床。上的力氣都沒有,身體疲倦是一層,心累又是一層。

    餘光瞥見矮几上有張紙條,竟然是赫羽錫留的言。

    我有些想笑,現代這麼發達的通訊工具他不用,竟然給我寫紙條告訴我他回公司了。

    我頓時就是一笑,笑完才恍然驚覺,赫羽錫這個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再一次滲透進我的生活,一點點剝開我的保護殼。

    過了兩天,公司里的傳聞徹底消失了,我的日子也輕鬆了些,不過這次賠得有些大,我給懷斌存的身家都花光了。

    千熵以各種名義給我塞錢,都被我拒絕了。

    姓田的被我一紙訴狀告進了法院。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千熵家裡真跟局。子裡有關,我的事兒基本是他全權負責在跑。

    我說要給他付費他自然沒有接受,他要的我又給不了。

    公司聯誼會之前,姓田的賠了一部分錢,進了監獄。這事兒公司沒兩個人知道,知道的也沒敢說。

    說白了,人都是自私的。

    聯誼時間選在了國慶前,趁著要放假,大家一起吃了頓飯,飯後就是酒吧唱K。

    身為老闆又是花錢的冤大頭,我自然要出席。

    千熵作為前員工,最近又因為公司的事情時常出入公司,也參加進來。

    我頗有些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狀態感,馬上十月一了,懷斌放了假,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趕過去。

    唱K的地方是當地一家比較火的吧,人挺多。

    我進去就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安安心心等這群猴崽子玩累了付完錢走人。

    「田總,不來一首?」正坐著出神,就有人伸了個話筒過來,我頓時有些窘迫。

    「你們唱吧,我就是五音不全的貨。色,掃你們的興致還行,真要唱點什麼,真不行。」這話可沒有半點水分。

    遞給我話筒的臉頰泛著紅,眼睛有有點虛無縹緲的感覺,我估計他喝得有點高了,膽子也比較大,硬是把話筒塞到我手裡。

    「這可不行,田總可是女強人,是咱們的……偶像……嗝……得唱。」

    我笑了起來,這偶像什麼的,還真是不敢當。

    「我真不行,來個姑娘給解解圍。」我半開玩笑道。

    果然有隻手伸出來把話筒接了過去,不過不是姑娘,是千熵。

    「我來吧。」

    千熵一出手,起鬨的聲音頓時高昂。

    我沖他感激一笑,旋即就看到他點了一首《忘記你我做不到》,笑容頓時消失在臉上,變成尷尬。

    我把這當成是種巧合,他偏要唱一句就看我一眼。

    玩笑有的時候比真話傷人,特別是一群酒瘋子還努力攛掇你情我不願的一對兒時。

    往常開我和赫羽錫玩笑的也不是沒有,但千熵的態度不明確,我也否認,鬧不出來什麼事兒。而且那個時候大家都清醒,知道什麼叫做度。

    今天都玩得過頭了,酒精將腦子裡那點理智也燒得丁點兒不剩,竟然還有人把我往千熵身邊推。

    我嚇了一跳,忙坐得遠了些,千熵卻趁著一節歌的間歇還不忘傳遞給我一個受傷的眼神。

    我皺眉,他今晚上並沒有喝多少,我不信他不知道自己在坐什麼。

    待了一會兒我實在待不下去,起身要出門。反正只要我把錢付了,他們沒我說不定能玩得好些。

    千熵的歌正唱到「泥沼」二字,便戛然而止。

    我下意識回頭,一個人影衝過來,在我看清之前,我落入一個近乎囚籠的懷抱。

    正文 第112章 他們好像認識

    「千熵,放開我!」情急之下,我張口就叫了千熵的名字。這還是我頭一次叫他名字,往常哪怕是在公共場合,我都是叫的學長。

    他卻抱著我,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小燃,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這個請求著實不算過分,如果他不是這麼近乎強。迫的把我抱住,我真的不會怪他,甚至會覺得是自己過分。

    但這種被逼迫的感覺,我真的很反感:「麻煩你放開我。」

    千熵不聽,勁兒越漸加大:「小燃,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難道你還喜歡那個赫總?我有哪點比不上他?」他聲音聽起來壓抑極了,但是並不大。

    周圍的人還在起鬨,音響聲音也很大,估計他們還以為我們在上演什麼情深意重的戲碼。

    我吸了口氣,又用力推了一把,還是沒把千熵推開,他就像是牛皮糖似的,甚至比牛皮糖還黏糊:「咱們能先不說這個嗎?或者單獨找個地方說?」

    千熵腦子像是忽然靈光了下,點了個頭,拖著我就往外面走。根本容不得我再提別的要求。

    羅大哥從外面上廁所回來,正好和我們撞上:「田老闆,你們這是要上哪兒啊?」他估計也是隨口一問。

    千熵扯著我太用力,我想了想把手裡的包遞給羅大哥:「羅大哥,你幫我看一會兒,他酒喝多了,我帶他出去吹吹風。包我拿著有點麻煩。」

    沒有包,我乾脆把千熵架在肩膀上,雖然他比我高了不少,勉強掛他還是掛得住的。

    外面吹著冷風,

    我想著等他吹一會兒,應該腦子就要清醒些了。但千熵忽然扯著我就往路邊的圍欄上按。這個動作我太熟悉,前不久赫羽錫才對我做過。

    幾乎是條件反射,我推了他一把,他被我推了一個踉蹌,整個人倒在地上,眉頭緊鎖看樣子有點痛苦。

    我又過去扶他:「抱歉,我不是……」故意兩個字沒有說出口,千熵的唇已經貼了上來。他太用力,幾乎要奪走了我全部的呼吸。

    我掙扎了半天都沒掙扎開。

    「小燃,為什麼……為什麼……」近乎哭泣的聲音。

    我心一軟:「抱歉。」

    他放開我時的落寞像是失去了全世界,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覺到了。

    「不用。是我要求太多。」

    我頓了頓,問他:「你酒氣醒了嗎?」

    千熵慢動作思考了兩秒,才搖頭說:「頭有點痛,腦子有點亂。」

    「要不先送你回家。」不過我的包剛剛給羅大哥保管了,得先回去拿才有車鑰匙。

    千熵讓我扔下他就成,我怎麼可能那麼做?最後無奈,他才說他現在住在酒店,以前的房子上次辭職後就賣了。

    「你……」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千熵住了這麼多天的酒店是為了誰不用說是個人都知道。「我一直以為自己欠你了很多,沒有想到實際上比我知道的還多。」我苦笑道:「你住哪個酒店?直接打車過去吧,你帶錢包了吧,我現在可是分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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