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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赫羽錫嗤笑一聲,抹去嘴角的油漬,指了指懷斌住的小房間:「田燃,你覺得你兒子願意走?」

    我笑了:「你能給他的,我一樣能給他。」不就是一些玩具?

    赫羽錫也笑了,他走到我身後,把筷子重新放在我手上:「你給不了,田燃,你根本就不知掉他想要的是什麼。」

    我笑意更深:「赫羽錫,別說的好像跟懷斌生活了四年的那個人是你一樣。」

    赫羽錫卻說:「他身上流的是我的血。」

    這句像是一個魔咒,讓我瞬間控制不住心裡的怒意,反身就把筷子扔到赫羽錫身上,油漬濺了他一身:「閉嘴!」

    赫羽錫皺眉,只掃了一眼自己被弄髒的衣服:「你用不著這麼激動。」

    「呵,你憑什麼認為我是在激動。」我死不承認。

    赫羽錫重新給我拿了一雙筷子,聳聳肩,拎了外套出門:「我要離開兩天,屋裡的鑰匙我放在你房間裡了。」丟下這麼一個奇怪的氣氛給我,赫羽錫接下來果然沒有再回來。

    懷斌也放假了,他不只一次向我問起赫羽錫上哪裡去了。

    「懷斌,為什麼會一直問赫叔叔去了哪裡?明明他們才相處了那麼些時間,難道真的如同赫羽錫說的,我不了解自己的兒子?這未免也太諷刺了。

    懷斌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媽媽,你不是在和赫叔叔談戀愛嗎?難道你們吵架了?」

    我被懷斌這句話嚇了一跳:「懷斌,這是誰告訴你的?」

    「是懷斌自己看到的呀。」懷斌眨眨眼睛說。

    我不死心,繼續問:「那千熵叔叔呢,你不是和他關係最好了嗎?怎麼沒有問千熵叔叔去了哪裡?」

    懷斌更茫然了:「千熵叔叔和媽媽不是好朋友了,他不是媽媽的學長嗎?」

    「那懷斌就沒有想過讓千熵叔叔當你的爸爸嗎?」等待答案的過程,有些忐忑。

    懷斌回答得很快:「千熵叔叔不就是叔叔嗎,為什麼要是爸爸?」

    這個問題我竟然回應不了懷斌。

    但是赫羽錫走了,我的確要輕鬆些。

    搬家的事情果然如同赫羽錫所料,懷斌並不是很願意。

    他難得高興,我不忍心。然後就理所當然的在赫羽錫的別墅住了下來。

    赫羽錫一走就是好幾天,他會跟懷斌通電話,但是我們卻從來沒有說過半個字。

    結果這天,他忽然讓懷斌把電話給我。

    「媽媽,快點啦,赫叔叔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懷斌舉著小爪子,很著急的模樣。

    我忙走過去,拿過電話,卻有些不敢把電話往耳朵邊靠。

    「媽媽,你在害羞嗎?那我先去房間。」懷斌說著就咚咚咚跑上了樓,還真是打算「避嫌」。

    我嘆了口氣,接過電話:「有事嗎?」

    赫羽錫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疲憊:「千熵在哪裡?」

    我愣了下,又覺得有些好笑:「我怎麼知道他在那裡?赫羽錫,你到底什麼意思?呵……查崗嗎?有意思嗎?」

    正文 第100章 跟他走

    回應我的是赫羽錫的沉默,以及生硬的嘟嘟聲。

    「神經病。」我隨口罵了句,回身瞧見懷斌竟然躲在樓上偷聽,小腦袋搭在旋梯上,使勁兒地往外面擠,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懷斌,你在幹什麼?」

    懷斌撒丫子就跑,一面大喊:「媽媽你在說什麼,懷斌沒有聽到。」

    赫羽錫又過了約莫一周才回來,那個時候懷斌已經從最開始的念叨他,到最後念叨我,問我為什麼他還沒有回來,我們是不是真的吵架了。

    他回來那天剛好我也放假,雖然作為老闆,我其實沒有假期才對。

    「懷斌,快過來洗手吃飯了。」懷斌最近迷上了動畫片,最近幾乎天天待在房間裡不出來,死守電視。

    叫了半天,也沒聽見聲音,估計這小傢伙又不會來了。我笑著搖頭,把最後一份涼拌菜裝好盤,剛端著轉身,手上的盤子就被人接了過去。

    赫羽錫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廚房,他外套也還沒脫下,應該是剛回來。

    「你回來了?」我問了比較白痴的一句話。

    赫羽錫看了看我,點了頭沒說話。

    但是他眼底的青色卻明顯得很,我大概能猜到他離開應該是回中江總部了。畢竟一個老總,又是這麼大的公司,走這麼久肯定會堆積很多活兒。

    不過跟我無關。

    赫羽錫幫我把菜一一端上桌,其實並不多,畢竟我只做了和懷斌兩個人的,懷斌一個四歲大的孩子,根本就吃不了多少。

    多加上一個赫羽錫,肯定不夠。

    「我上去叫懷斌。」

    懷斌本來一點兒都不樂意下來吃飯,電視都是我強制性給他關掉的。

    可走到樓梯間,他瞧見赫羽錫後便蹬著兩隻小短腿兒,跑得飛快。我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這麼跌下去,整顆心都是懸著的:「懷斌,你慢點兒。」

    我擔心這小傢伙擔心得不要命,小傢伙卻特沒心沒肺,衝到赫羽錫懷裡抱著人就不撒手。父子情深的畫面我不敢想像,只要一想到這兩個是父子,我就覺得總有一天,我會被懷斌拋棄。

    懷斌問了赫羽錫很多的問題,問他為什麼現在才回來,為什麼去了那麼久,去做了什麼。甚至問了他有沒有給自己帶禮物。

    「懷斌。」這種問別人要禮物的事情,以前的懷斌絕對做不出來。

    我厲聲的呵斥讓懷斌稍微收斂了些,他垂下小腦袋,小爪子還在桌子底下偷偷拉赫羽錫的衣擺。

    赫羽錫轉頭就沖我說:「他還是個孩子。」

    「是,他還是個孩子。」我冷笑道:「所以赫羽錫,你至於拿一個孩子來拿捏我嗎?」

    赫羽錫像是根本沒有聽懂我話里的怒意,動作優雅地替懷斌擼好袖子,擺盤夾菜,兩人之間的默契刺得我胸口狠辣辣的痛。這種自己辛辛苦苦養成的小樹被別人半道挖了去培育的感覺,並不好。

    我放下筷子,起身,懷斌兩隻眼睛亮堂堂的望著我:「媽媽?」

    「媽媽不餓。」這句違心的話說得我自己都不信。

    未免在懷斌面前露出醜態,我腳步飛快上了樓。

    餘光瞥見樓下兩人互動的身影,心口疼得要人命。

    我承認我是個承受能力弱得人,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回到房間我就哭了,眼看衝破三十大關的女人還躲在被窩裡哭鼻子,真的丟死人了。可一想到赫羽錫那麼輕易就能從我身邊把懷斌搶走,我的骨氣就變成了兩個字典里的詞而已。

    我嘔不過,明明是我煮的飯,為什麼我就要忍受著餓肚子的煎熬,看赫羽錫搶了我的兒子還要把我當奴隸一樣使喚。難道我田燃就真的這麼不中用。

    「起來吃飯。」正想著,赫羽錫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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