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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阿姨,我不想出去。」我蹲在地上,覺得委屈極了。

    阿姨忙放下手裡的活兒:「小田啊,你這是怎麼了?」

    我抬起頭,委屈巴拉說:「成可來了,赫羽錫讓我進來端菜。」阿姨對我很好,我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臉色也沉下來,卻嘆了口氣,將我拉起來,托著我的手語重心長說:「小田啊,這男人吧,最愛的不是錢,不是女人,更不是權,那是面子。咱們女人啊,有時候就得把男人的面子給顧全了,不然就是給自己找罪受。聽阿姨的,心放寬點兒,別把自己身子給氣著了。」

    阿姨語重心長的話落在我耳邊動聽極了,我忍不住抱了阿姨一把:「阿姨,你真像我媽媽。」

    「你這孩子,媽媽哪裡是旁人能替代的。你有這個想法,阿姨就高興極了。」

    我同阿姨正說話間,赫羽錫陰沉著一張臉將門踢開,我同阿姨同時嚇了一跳。

    赫羽錫走過來,我以為他要對我做點什麼,哪知道他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邁著大長腿大手一抄,兩碟子菜就被端出了屋。

    他走到門口時,忽然回頭,及其陰沉對我說:「滾出來吃飯,丟不丟臉。」

    這本是一句充滿了憤怒的話,偏偏赫羽錫的話里沒有半分威脅。阿姨忙推了我一把:「趕緊出去,阿姨這裡忙得過來。」

    我臉色一紅,也跟著端了兩碟菜出去。

    赫羽錫已經坐在桌位上一本正經吃著飯,他吃飯的姿態十分優雅,每一次夾菜的姿勢都美得讓人不可芳物。

    我收回視線,發現蘇墨含著笑意正看著我,當即又是一陣的臉紅。

    成可卻煞風景說:「這鍋包肉我一直都不會做,沒想到田小姐做得這麼好吃。」

    我就不信成可不知道這飯是阿姨做的,傻子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我瞧了眼赫羽錫,見他臉色如常,剛剛滅下去的那點火氣又跟著竄了上來。怎麼我嗆成可的時候他就要說上兩句,別人這麼明明白白嗆我的時候,他就不說話了呢?

    「眼瞎就別嘰嘰喳喳。」

    成可放下筷子:「田小姐,我說錯什麼了嗎?」她聲音溫柔極了,可惜我不是個男人。

    我照吃不誤,只是飯入嘴裡,就不那麼美味了:「叫我有事?」

    「沒事。」成可微微一笑,傾城不已。人家臉上的妝還化得仔仔細細的,哪裡像我,自從懷孕,基本上都沒有沾那些東西。

    「我吃飽了,你們自便。」重重放下筷子,我忙離開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對上成可,我總不能更勝一籌。

    赫羽錫連留都沒留我,心委屈得不得了。明明先前看日出的時候,他還那麼溫柔。

    這個人的溫柔難道一直都是有時限的嗎?

    赫羽錫很快也跟了上來,我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他坐在椅子上,就看著我不說話。這人的眼睛本身就會說話似的,我渾身僵直,坐立不安。

    「你幹什麼。」半餉後,我憋出句話。

    赫羽錫將手插進兜里,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探過身仔仔細細打量我,我別過臉,略有些不自在:「你說你跟成可計較個什麼勁兒?」

    「我不跟她計較跟你計較?」聽到成可這個名字我就火大。

    一隻手狠狠揉到我頭頂,我抬腳十二分力氣使了出去,踹到赫羽錫膝蓋上,一分不偏。他臉色頓時就是一變,我也嚇到了。

    說白了,我這個人有時候做事就是不動腦子,做完以後,就後悔。這個習慣很不好,我很想改掉,不過很顯然,目前還沒有見笑。

    「你……你怎麼樣?」我小心翼翼問。

    赫羽錫嗓子壓得及低:「老子踹你一腳試試,媽的,田燃,老子遇上你就沒什麼好事兒。」

    「你遇上成可就有好事了?」我陰陽怪氣添了句。

    赫羽錫愣了下,旋即笑得意味不明:「我說,女人你是不是把醋罈子打翻了?」

    我不說話,他伸手過來,把我攬在懷裡,下巴擱在我腦袋上,重死幾個人:「你好歹在別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我哼了一聲:「我倒是想,你給我機會嗎?」

    「老子怎麼又沒給你機會了?」

    「你讓成可出現在我面前,就是沒給我機會。」

    赫羽錫手上力氣加重兩分:「田燃,你別老子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我整個人都笑了,掙脫開赫羽錫的禁錮,站在他面前指著他鼻子一字一句說:「我無理取鬧你三更半夜跑到人家裡去我就合該忍著?你給人買房子我就合該憋著?赫羽錫,我也是個人,要是條狗,它敢跟你無理取鬧嗎!你看不慣我就說,我田燃被你嫌棄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在乎這一次!」

    正文 第71章 那就離吧

    說完這些話,我心都在滴血。是,我田燃就是個不懂事的,就是個遭人厭的,但我是個人。

    我咽下滿腔的眼淚,拿起外套出了門。

    樓下成可端坐在飯桌上,表情生動極了,笑得跟個妖精似的。

    我停下腳步,走到她面前,隨手端了杯不知道是果汁還是酒精迅速淋到她頭上。她飄逸的長髮黏了一頭,我卻一點快。感就都沒有。

    「這是你欠我的,這裡屬於你了。我走。」在她發火前,我飛快丟下這句話,逃離開這是非之地。

    初春的晚上能凍死幾個人,我裹著外套站在寒風中,笑得跟個傻。逼似的。

    凱薩琳生氣,摔門而出於東回去追她。

    成可一臉落寞站在風中飄零,赫羽錫可能會上前給她一個擁抱一個肩膀,築一座堅固的城牆。

    但這些溫柔都不會屬於我。

    身後的腳步聲同樣不屬於他。

    「小燃,等等。」

    我停下疾行的腳步,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才敢回頭:「蘇律師,你怎麼過來了。」

    「外面冷,進屋去。」我肩上被他搭上羊毛外套,頓時暖和了不是一倍兩倍。

    「謝謝。」我苦笑一聲:「但那不是我的家,我沒理由回去。」

    蘇墨愣了下,在法庭上口若懸河的他,也不免有些詞窮。

    「要不,你等我會兒,我去開車。」

    「不用了。」

    蘇墨說:「就當是給我個面子,出去兜一圈。」

    我略想了片刻,同意了。蘇墨是小跑著離開的,所以來得很快。我感覺只是出了一會兒神,他已經按喇叭示意我上車了。

    車上的確要暖和很多,蘇墨調的溫度很合適,至少我待得很舒服。

    「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蘇墨問我。

    我搖頭:「沒有。隨便走走吧。」

    「既然都出來了,就別隨便走走了,我帶你去看看我覺得很漂亮的一個地方。」蘇墨信心十足說。

    我倒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他一個剛剛從國外回來不久的人和我這麼個土生土長的當地人談本地的風景,怎麼可能贏過我?有什麼是我沒有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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