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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想到凱薩琳剛剛沾水後露出來的半邊圓潤,我笑了。大冬天的,她也不嫌冷穿那樣,這杯水就算是一個教訓。

    離開於東家,我田燃便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人。

    過了不一會兒,凱薩琳和於東他媽的撕逼聲轟響起來,我不是頭一見她們兩人撕。逼,確實頭一次見她們在公開場合撕逼,罵的話那自然是難聽得不行,關鍵是還有噼里啪啦的聲音。打得挺激烈的。

    原以為這兩人撕逼和我沒有干係,我當個忠實的聽眾就成了,不曾想今天是人渣聚集日,一個二個不知道是認定我好欺負還是怎的,都來找我。

    我並沒有因為於東突然的到來和突然兩句軟下來的聲音變拉開門,傻了一次兩次,再傻三次四次,總不能一直傻下去不是?

    「田燃,你開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我默不作聲。

    門繼續被敲,於東的聲音也越來越軟:「田燃,你聽我解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簡直佩服這人的骨氣,當真是……我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

    「於東,樹要張皮,人要張臉,你的臉呢?」我站在門前,嘲諷的臉於東是看不到了,就不知道這聲音是不是能將他那張厚臉皮穿透。

    胸腔里的憤怒卻如同烈火般熊熊燃起,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我不只一次因為這個骯。髒的男人陷入無邊絕望,一次又一次,他怎麼就狠得下心呢?

    「田燃!」於東聲音又帶了幾分命令。

    我哼笑一聲,轉身如出一轍倒了杯水,水並不燙,我還不想落人口舌,給我未來的孩子留下污點。

    打開。房門面對於東,幾乎要了我全身的力氣和勇氣。

    即便是手,都在顫抖。

    但我終究是拉開了,並依舊將水杯里的水潑向於東。

    他條件反射閉上眼睛,水在他臉上流出一條優美的曲線:「我覺得你可能有些口渴,畢竟說了這麼久。」

    我抱著臂膀站在門框上高傲地抬著頭看向於東,我不信他敢在醫院對我動手。但我再一次低估了於東不要臉的程度,他的確不敢對我怎麼樣,卻敢揚手狠狠一巴掌甩過來。

    左臉頓時一陣火辣的疼,口中也瀰漫開鐵鏽味道。

    「田燃,你是我女人,懷了別人的孩子想給我戴綠帽子不成?」於東說得義正言辭,我瞧著周圍一群看戲的,就知道於東這又是在給他自己做面子。

    把自己的光鮮亮麗建立在別人的卑躬屈膝上,於東向來是這種人。

    我捂著臉直起脊背,一巴掌響亮亮的還了回去。於東臉上的金絲眼鏡被我打了十八里遠,落在地上碎成了渣。

    「於東,才告訴了你,樹要皮人要臉,怎麼,不是個人就算了,狗就不要臉了嗎?」

    於東瞪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我哼笑著點著下巴,指向鼻青臉腫的凱薩琳:「喏,那位剛剛才拿了你們的結婚照出來顯擺,我田燃可是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別他媽往自己臉上貼金。太陽打西邊出來你也不可能成為我男人,地球上男人死光只剩你一個我也嫌噁心,大不了找個女人一起過!」一激動,就有些口無遮攔起來。

    「田燃,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於東捏著拳,像是準備隨時給我一拳,打我個屁滾尿流。

    我深知於東的脾性,要是凱薩琳現在站在我面前,給我一拳是百分之百,於東?一個耳光已經是他的極限。

    「於經理,我想你並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我這名字是我媽取的,你夢到我媽,可能會做噩夢,畢竟她死了你舒坦了不是?為了你的美好「夜」生活著想,我得提點你一句,別總提我媽。」

    於東臉色蒼白一片,我這話的可想像性太強大,強大到一場恩怨情仇戲碼就出來了。不怕觀眾不想,我就怕他們不想。

    於東這人渣不是想讓人看戲嗎?我就讓他們看個夠。

    「田燃,你現在醒悟我還可以原諒你。」於東突然厚著臉皮說出這句話來。

    我當即哈哈哈大笑,指著同樣氣得胸腔一喘一喘的凱薩琳道:「於經理,你這正妻還在旁邊呢就公然出軌,這中江房地產的經理素質就這麼低?」

    於東終於怒火竄起,他一把伸到我脖子前,作勢就要掐我。我把他面子拂了不說,還道破了他的身份,他這人這麼愛面子,定然是不會讓我好過的。

    「誒,你幹什麼呢!」好幾個病人家屬指著於東的臉疾步走過來,我把著於東掐住我脖子的手,含笑看他。

    我的主治醫生同樣小跑著過來,一把將把於東給推了開。別醫生都是穿白大褂的,人時常一次性連做七八個小時的手術,體力定然不差。

    於東這白斬雞直接被推在地上,還打了個滾兒。

    「你這小伙子像個什麼樣,跟病人都有心情吵架,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挺大的一個小伙子,穿得人模人樣的,竟這麼不懂事!」字字珠璣。

    「就是,這姑娘還是孕婦,這萬一弄鬧出個好歹,嘖……」

    「中江經理?這年代,經理的素質還沒掃大街的高。」

    ……

    此起彼伏的責備聲,於東的臉篶不拉幾的。

    我見他眼珠子飛快一轉,便知道這人又什麼噁心的計謀。

    於東和凱薩琳對視了一眼,凱薩琳突然轉過臉可憐兮兮對我說:「姐,你都出軌和東哥離婚了,怎麼又回來騙東哥懷了他孩子啊。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和東哥沒有對不起你,你們是和離的,我也是你和東哥離婚後才和東哥結婚的,你怎麼就不放過我們呢。」

    我整個人都麻木了,這唱的又是那兒跟那兒?

    於東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已經碎得不能再碎的眼睛片,看了一眼又隨手扔到地上:「田燃,你過不下去可以找我幫忙,但你沒必要回來打擾我的生活。就算你真的懷了我的孩子,我也是可以養的,那畢竟是我的種。可你不應該給我戴個綠帽子。我已經結婚了。」

    他如此厚臉皮,我竟無言以對,艹起手裡的水杯直接砸到他臉上。

    於東身形矯捷了一回,竟然躲開了。

    水杯落在地上,正好砸在被他扔下的碎眼鏡片上,「啪嗒」一聲,又一堆碎片。

    我氣得牙齒直打顫:「於東,你真夠要臉的!」

    「這是事實。」於東伸手,凱薩琳立馬將剛剛擺在我面前的照片扔到我臉上,照片散落一地,「這才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你還想說什麼?」

    「她什麼都用不著說。」一道天籟之音撕破於東吐出的重重瘴氣,落在我耳邊。

    赫羽錫那雙亮如鏡面的皮鞋率先闖入我眼暸,平息了我焦躁的心。

    他走到我面前,以一個深吻作為招呼,再加上一句呢喃:「抱歉親愛的,我來晚了。」

    我愣愣點頭,赫羽錫背上像是披了十二隊金翅,差點晃瞎了我的眼。

    他霸道的伸出手把我腰攬得死緊,帶著我轉了個身,目光落在於東那張狼狽不堪的臉上,儘是鄙夷:「於先生,我想作為一名高層白領人士,私自偷窺他人戀愛並拍下照片,應該知道這是違法的。很高興你對我妻子有這濃厚的興趣,竟不惜擱下臉面四處咬人,但請你尊重我的妻子,尊重我們的愛情,以及……」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腹部,溫柔極了,像是能掐出水來:「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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