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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他笑了聲,一手捏著煙高高翹起,身子探過來俯在我臉上方,一手捏著我下巴蹙著眉細細研究:「和你比起來,她的確更有女人味兒。」

    「赫羽錫,你----」

    「到點了,下車。」他打斷我,我又氣得心肝痛。

    赫羽錫帶我上商場買了整整三套衣服,大出血了一把。我知道他有點小錢,更有點本事,不然不會突然坐上中江經理位置。

    但三套衣服下來也是好幾萬。

    「我看還是退了吧,太貴了。」我拽著赫羽錫,躲開服務員,悄悄說。

    他鳥都沒鳥我。

    上車後赫羽錫又突然一本正經對我說:「田燃,不懂花錢的女人不夠美。不懂花男人錢的女人,更守不住男人。」男人性感的側臉刺得我眼睛都發了疼。

    赫羽錫說:「田燃,對自己好點。」

    這句話如同柔軟的羽毛輕划過心尖,我仿佛飄在雲端,曬著暖暖的陽光,舒服極了。

    但美好的時光總是要結束的。

    赫羽錫把我送到於東家門口,我拎著口袋,躊躇一片。他笑話我:「怎麼,感動到想以身相許?」

    我沉默。

    他也冷靜下來。

    「田燃。」他偏過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眼睛看,刀削般的男性臉龐看得我小鹿亂撞:「別動情。」他用這麼句話冷冷澆在我頭頂。

    我像一隻被逮的偷腥的貓,慌亂後被告知所偷吃的東西不過是主人遺棄的糟粕。

    「動什麼情……」

    「你知道。」赫羽錫低頭攏著袖扣,陽光從車窗灑進來,落在他髮絲上,金燦燦的:「上去吧,有事電話。」

    我勉強笑了下,領著三大口袋衣服,一瘸一拐走在冰冷的地板上。抬頭一望,明明日頭還算不錯,怎麼腳下就這麼冷呢?

    赫羽錫的車子開走時,我背對他的眼淚忍不住留下來。

    其實我早該知道,我兩隻能是過客。偏偏他……

    於東他媽不在屋裡,凱薩琳頂著雞窩頭出來接水和我碰了個對頭。她目光落在我手上的購物袋上,立馬變得火熱:「於東給你買的!」

    我愣了下,反應過來她這是憤怒了,笑得倍兒明媚,還特意一臉滿足的看了眼購物袋,沒理她。

    她把水杯一扔,踩著拖板鞋噌噌跑到我面前,搶過購物袋就往外倒。一件一件的衣服褲子落在地上,沒有聲音,依舊砸得我心尖都在痛。

    這些都是赫羽錫親自給我挑的,哪怕明知道沒有可能,但好歹容我這樣一個破。鞋有個念想也好啊。

    「梁翠花,撿起來。」我下聲。

    凱薩琳哈哈一笑,當著我的面在嶄新的衣服上連連踩下好幾十個腳印。瓜子殼、果凍皮,全印在上面,噁心又難看。

    凱薩琳抱著臂膀高傲如孔雀般睥睨我:「田燃,瞧瞧你的樣子,不過是個鳥屎都拉不住來的老女人,憑什麼跟我爭?」

    臉頰被一隻冰冷刺骨的手指戳住,我覺得噁心。

    「撿起來。」這是我沖她說的第二句話,依舊冷靜,聲音平穩得如同西湖面上的水,不帶一絲漣漪。

    「給你撿起來?」凱薩琳一臉看傻逼。樣看我,插著腰笑得猖狂:「田燃,你算個什麼東西。要老娘給你撿衣服,下輩----啊!」

    正文 第29章 打臉凱薩琳

    我含著笑看向捂臉跪倒在我面前的凱薩琳,血從她手掌流出,滴在地板上,紅艷艷的,模糊了我的眼,燙了我的臉。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人了?」我攫著笑,彎腰盯向凱薩琳。她痛苦的臉極度扭曲,落在我眼裡成了一種美妙的風景。

    「你……你想幹什麼……」凱薩琳驚恐地往後縮,將血跡拖成一條鮮艷的長線。

    我走過去,慢慢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心疼得不得了。

    「姑娘,下次作妖前先考慮考慮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冷冷說。

    拐杖用來打了狗,所以我只能跛著腳一瘸一拐拖著口袋往樓上走。凱薩琳射在我身上的毒辣目光被我當成空氣忽略掉,人跟狗有時候無需計較太多。

    於東回來時果然黑著臉來找我。

    我早就料到。

    赫羽錫字他面前帶走我,他鬥不過赫羽錫只可能把氣發在我身上。至於凱薩琳又在他面前說了些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打了凱薩琳。」這是於東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看來在他心裡,凱薩琳的地位比赫羽錫高多了。

    我坐在床邊,手裡還拿著被凱薩琳污染的衣服發呆,頭都沒抬:「我什麼時候打她了?」

    「你沒打?」於東帶著疑問。

    我回過神,對剛剛的回答訝然了兩秒,就順水推舟否認下去:「我什麼時候打她了?」帶著詫異的語氣,以及眼巴巴的望著於東。我的演技又上一籌。

    於東眯著眼盯了我足足有半分鐘,才說:「沒什麼,你的拐杖呢?」

    我脫口而出:「凱薩琳搶走了。」

    「她搶你拐杖幹什麼?」

    「她連我男人都搶,一副拐杖算個屁。」我嗤笑道。

    於東眉間閃過糾結之色,顯然我的表現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可笑凱薩琳想將我一軍,反被我咬一口。

    「沒事了就下來吃飯。」於東說了最後一句,也沒管我是不是能蹦著下樓,自己直接就走了。

    菜應該是叫的外賣,於東他媽懶得看凱薩琳,上外面打牌去了。凱薩琳左臉包了一大塊紗布,看起來特別滑稽。

    她瞪著我的眼神都快噴出火來,而我對她笑了笑,安然入座。

    「於東,你為什麼還要讓這個女人下來吃飯!」凱薩琳指著我的鼻子說。

    我沒理會她,該吃就吃,該喝喝,犯不上和自己過不去。不過面上總要擺出點弱者的姿態。比如夾菜只敢夾自己面前這兩碟,遠的都不敢碰。

    咀嚼得聲音也壓得特別低,整個人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

    於東的視線落在我身上,三秒後又砸回凱薩琳方向,我聽他狠狠吼了凱薩琳一句:「吃你的飯,不想吃滾出去。」

    我憋笑憋得厲害,凱薩琳氣得呼吸聲格外響亮,卻沒扔下筷子走人。講真,我挺佩服她的,從某種程度上說。

    飯後,服務員來收碗時我才知道菜是凱薩琳叫的,錢還沒付。

    於東全程冷著臉把錢給付了,又把凱薩琳吼進屋子。

    凱薩琳進屋前特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假裝沒接收到她的目光,也拄著已經找回來的拐杖巔著腳準備回屋洗洗睡腳。

    「田燃。」於東叫住我。

    我心頭一緊,知道逃不過,回過頭,沖他溫和一笑:「還有事嗎?」

    於東整個人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他彎腰從矮几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點上,狠狠一吸。這系列動作我看赫羽錫做得多了去了,再看於東,怎麼看都覺得他透出來的慵懶特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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