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赫羽錫倒是像沒有聽出她語中的哀求般,伸手撈過我,直接把我抱進懷裡,順手把我拐杖扔到成可手上:「幫我拿著。」這是他對成可說的,對我可嚴厲多了:「老實點兒!重得跟豬樣。」

    「不可能,我最近瘦了。」這是實話。

    赫羽錫特別不耐煩的瞟了我一眼:「女人,你能不能別什麼事兒都較真?累不死你。」

    「男人,是你太不認真。」

    赫羽錫把我塞進車裡,還順便在我臉上捏了一把,拇指捏我右臉四指按在我左臉的那種捏。

    「赫羽錫,你丫的是不是有病。」

    「沒病,就是有點醉。」然後這死鬼就往我身上砸,嚇了我一跳。「逗你的女人,老實點兒,我這是酒後駕駛。」

    赫羽錫還真往駕駛座上鑽,真要來個酒後駕駛,幸好成可伸手把他攔住:「我來吧,你喝酒了。」

    赫羽錫只沉默了一秒,就錯開身鑽進后座,和我挨著。我以為他要上副駕駛。

    成可的車技不錯,我甚至覺得她開得比赫羽錫還好,特別穩當。

    赫羽錫借著一絲可憐的酒氣倒在我肩膀上,他頭硬得跟塊石頭似的,咯得我難受:「我說大哥,你能長點骨頭不?直起你的脖子OK?」

    「你也就這麼點用處了,再不用就該發霉報廢。」

    我鬱悶笑了:「那是不是該感謝你老的慷慨?」

    赫羽錫胳膊一神,環過我的脖子,我下意識看了成可一眼,她依舊安安穩穩的開車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赫羽錫把手搭在我脖子上的瞬間,車身抖了一下。

    車最後被成可開到了於東樓下,我和赫羽錫在后座拌嘴,都沒注意。

    我臉有點僵硬,硬著頭皮拉開車門,寬大的手掌包裹住我的手,把我拽回車廂,車門被赫羽錫大力拉上,車身趁此機會猛搖了陣。

    「羽錫?」成可小心翼翼叫他,輕咬下唇柳眉微蹙,好一副我見猶憐姿態。

    赫羽錫聲音有點冷:「誰讓你開這裡來的。」

    成可慌亂不已,忙解釋說:「這不是她家麼,我……」

    「回別墅。」赫羽錫打斷她。

    「不用,我已經到了。」我推開赫羽錫,他一掌落在我耳側,整個人正好被他擋在懷裡,鼻息清晰如許。

    「你還想回去?」赫羽錫眯著眼睛看我,眼底醞釀著狂風暴雨。

    我一下就慫了:「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幹嘛。」

    赫羽錫靜默了起碼有半分鐘,才慢慢收回手,直直將後背砸到靠椅上:「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嗯」了一聲,他讓我把手機給他。

    赫羽錫在我手機上設了個快捷撥號,而後特無情地將我踹出了車門。一點都沒誇張,他抬腳在我屁股上印了好大一個腳印,沒等我這個瘸子站穩,車已經飛離出去,氣得我肺都在疼。

    走在漆黑的樓道里,我暗自把赫羽錫罵了千百遍。

    樓道的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壞的,剛剛我出去的時候還是好的,這會兒怎麼都不亮。

    黑暗中,一道忽明忽暗的火光突兀地闖入我眼暸,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飽含怒意的「田燃」。

    於東,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看到了多少?

    門被打開,屋裡的燈光照到於東陰晴難辨的臉上:「你剛剛去了哪裡。」

    「怎麼,要匯報?」我依在牆上,沒動。

    於東將菸頭掐滅,讓開路:「晚上別亂跑。」

    我挑眉,說多錯多,乾脆沒再說話。

    於東他媽和凱薩琳估計還躲在各自的屋裡生悶氣,反正沒見人。

    於東把我叫進書房,扔給我一份文件,竟是關於Y區的。他煩躁地扯著領帶,直把工整的領帶扯得一團皺巴。

    「什麼意思?」

    「你到底有沒有在這件事裡插手?」於東帶著怒意責問。

    我笑了:「於東,你以為我有多大的能力?」說實話,Y區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插手多少,我就是個半吊子,讓我弄點遊戲開發什麼的,我可能還會點,弄這些,我也就打個幌子。忘了說,我大學的專業是眾多女生都見之頭疼的IT方向。

    於東看了我好幾眼,目不轉睛的看,五分鐘後將文件重新收回去,走到我面前特柔聲說:「田燃,你也知道我到今天這一步步容易。我就一個老爸,沒什麼後台。你別怪我。」

    這話倒是真的,於東充其量算個富二代,並沒有特別厲害的家族做後墊。

    然而於東下一句徹底推。翻了他在我心底那一點點的示弱。於東說,田燃,你跟了我那麼久我沒虧待過你,家裡你幫我擔待點。

    後面說的我沒聽,一巴掌直接沖於東甩了過去。

    他捂著殷紅的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我,我輕輕將手收回,微抬下巴一臉戲謔看他:「痛嗎?」

    「田燃,你他媽瘋了!」於東吼我,意外的沒有動手。

    我哼了一聲:「早就瘋了,還是你逼的。」

    什麼以前對我不錯,別怪他,什麼幫他家裡擔待點兒。合著於東還真是想念我的勤快找我回來當保姆來著。

    我田燃看起來真的這麼心善?

    「於東,你是不是我忘了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我轉過身,一瘸一拐往外走,一邊提醒他:「你拍我照片時,是不是也想著沒有欠我什麼,還用你那噁心的自我感覺良好認為對我已經算是仁慈了?」

    「田燃,別以為你他媽真在Y區上的事情上是乾淨的!」他跳開話題,開始數落我:「要不是你,姓赫的能處處打壓我?你情人現在直接做到我對面對付我,你開心了是吧?」

    我蹙眉:「於東,你什麼意思,關赫羽錫什麼事。」就算對赫羽錫突然從部長跳槽到中獎財務部經理,我依舊不認為赫羽錫能和於東抗衡。

    如果他真有那個能力,早就直奔於東家找凱薩琳報仇了吧。赫羽錫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獅子,一直在積蓄力量,準備孤注一擲。

    這是他給我的感覺。

    於東用力按住我肩膀,把我按在冰冷堅硬的牆上:「我說,你找了赫羽錫幫你,是不是!Y區的底盤原本已經在我囊中,突然插出來一個小公司,你當我傻嗎田燃。」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吐出來。

    我著實驚訝了一把,同時一個大膽的復仇計劃如同毒瘤一般迅速生根發芽。

    於東對我的情分早就被他磨得乾乾淨淨,如今一個絕好的機會擺在我面前,我狠狠吸了口氣,拋掉心窩上那一點點無比懦弱的自責,擠了兩滴眼淚出來。

    於東愣得鬆了手,把我放開,我望著他,如同當年穿著純白的婚紗結婚時,無比虔誠的望著他:「於東,幫幫我……」我哭著說。

    於東已經完全慌亂了他,但他眼底還有一絲警覺。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防備之心,連我這樣一無所有的女人都防得這麼厲害。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