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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狗能跟人比?」我脫口而出,真心不是想表揚他。
但這句話著實討好了他,赫羽錫臉上又浮現出迷死人的笑。
下一秒,這人又擺了副殭屍臉出來嚇人,並用上武力優勢拽著我大搖大擺進了中江大門。
前台小姐似乎還認識我,至少我從她臉上看到吃驚以及一絲絲掩蓋得不是很好的鄙夷。而這一絲比頭髮絲還細的鄙夷成功趕跑了我心裡那可惡的自卑。
轉頭帶著不滿瞄了赫羽錫一眼:「你不帶路?」
赫羽錫旋即彎腰,右手從大腿側以一個優雅的弧度划過胸前,嘴角攜著一抹王爵似的笑,高貴、典雅:「請。」
早習慣赫羽錫隨時隨地高興就作妖的我,很淡定的順著他指尖所指方向昂首邁步過去,餘光瞥見前台小姐和大廳里的保安臉上的表情就沒那麼美好了。
躲進電梯後我心撲撲地跳,忙拽著赫羽錫的衣袖急切問他:「怎麼樣,我剛剛的表現夠不夠cool?」
「夠。」赫羽錫特應景沖我豎了個大拇指。
電梯叮了一聲,赫羽錫率先出門。陰影擋在我面前,我從他後背看過去,驚覺這人真適合穿西裝。
如果是燕尾服,可能會更美。
他回頭俊美微蹙:「不走?」
我把手搭在他伸出來的手掌心,手被握住,一股暖流淌進心房:「有勞。」
赫羽錫帶我上了一個弄死我都想不到的地方----於東辦公室的對面。
而於東此刻就站在我面前,細小得跟一條線的眼睛冒著熊熊烈火,可能是想把我燒死,連骨頭渣都不剩最好。
我躲到赫羽錫身後,心頭髮怵:「誒,你沒搞錯?」在中江就算了,如果我沒有記錯,於東對面是中江財務部經理辦公室。
赫羽錫扔給我一個等著看的眼神,手往西裝褲里一插,整個人擺出愜意的樣子:「於經理,不介意讓個路?」
於東臉上肌肉一抖,回道:「赫經理,公司應該不允許私自帶外人進來。」他把「外人」二字咬得極重,打的不光是赫羽錫的臉,還損了我的尊嚴。
但是我的尊嚴早就被他碾碎得連渣渣都沒剩下。
我被赫羽錫笑著撈到懷裡,他低頭倍兒純地瞧了我一眼,頭都沒抬沖於東說:「我女人,還是我助理,於私於公,於經理,好像都不算外人,你說呢?」
於東臉有點僵:「是嗎?」
「不然呢?」
赫羽錫帶我進辦公室的過程簡直稱得上十分順利,我估計於東是顧著自己的面子,才沒有當著員工同我倆爭辯。
我帶著滿腔的不可置信和勝利者的快意,雲裡霧裡坐在辦公室特備沙發上。一條胳膊肆無忌憚橫過來,搭上肩膀。肩上頓時一重,就聽赫羽錫笑著說:「怎麼樣,慡不慡?」
我把頭轉到他面前,點得忒麻利:「慡!你怎麼做到的?」
肩膀上的重量移開,赫羽錫走到窗邊隨手點了支煙,目光所及正是於東辦公室方向:「想知道?」
當然想,想得不得了!但口上卻「切」了一聲,偏過頭,懶得看他。
可能是我這口是心非的模樣取悅了赫羽錫,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帶著柔情看著,我的頭又被他摸了一把:「晚上主動點,我告訴你。」
我也看著他,愣得完全忘記了回話。
男人的臉慢慢靠近,我幾乎能看到他每一平方毫米肌。膚上的毛孔正在一呼一吸。
他霸道地吻。住我,我聽到門外響起的驚訝聲,此起彼伏。
門剛剛沒有關!
我猛地推開他,眼珠子四處轉悠,最後停在天花板上,茫然無措:「赫羽錫!」
「嗯哼?」他聲音透著戲謔,上揚的尾音一平一仄都帶著笑意。
我瞪過去,莫名的想把這人暴揍一頓,赫羽錫根本沒有迴避我的眼神。他信步走到門口,終於把門關上,回來蹲在我面前,托著下巴一臉戲謔:「你前夫剛剛好像看到了。」
「你故意的!」我登時提高音量,他伸手捂在我嘴上,並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
「好不容易演一齣戲,你要穿幫?」他面帶不悅說。
心裡咔嚓一聲,有根弦碎了。所以他剛剛吻我只是為了演戲,沒有任何意思。
我尷尬地側身從赫羽錫身旁站起來,腳步挺不自在地在辦公室里逛了圈。地方不大,難得整齊得緊。
赫羽錫讓我做他助理,我對房地產這行不怎麼感冒,財務方面也馬馬虎虎。不太敢下手。
赫羽錫站在我身後,輕輕圈住我的腰,我心思更飄得十萬八千里遠,他的呼吸很輕,但氣息噴在我脖頸還是很熱,熱得我心猿意馬,全世界只剩下赫羽錫一個人的聲音。
「不用太著急,慢慢來。」赫羽錫俯在我耳邊,輕輕說。我心尖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柔聲給撩上。
「我知道,你趕緊忙你的去。」
赫羽錫果然重新坐到電腦前安心工作起來。他的眉眼被電腦反射的光照得通透,修長的指尖靈巧地在鍵盤上敲打,間或俯在滑鼠上輕輕移動。
據說工作起來的男人會更帥,這話用在赫羽錫身上一點都不假。
晚上,我熬得身心俱疲以為終於可以回家放鬆時,赫羽錫無情的宣布要出去聚餐,而且是他請客,目的是給我慶祝。
於東也被邀請。
我猜他可能又有什麼計劃,卻有些不滿他提前沒有告訴我。並且,對於他會在中江工作這件事,我本身就很好奇,還有絲絲氣憤,這事兒他也沒告訴我。
起碼我們臉現在是在同一條船上,彼此不應該坦誠嗎?
聚餐地點在酒吧,赫羽錫全程牽著我的手,仿佛我真是他內人,還是情深意重的那種。
期間,赫羽錫舉杯走到於東面前,邀請於東共飲:「於經理,很高興你能和你前妻離婚。」這是他舉杯的第一句話。
整個桌面鴉雀無聲,空氣中只有音響刺啦刺啦作響。
「幸好你沒留下你們的孩子。」這是赫羽錫第二句話。
他兩句話說完,所有人的目光移到了我身上,包括於東的。赫羽錫隔著眾人沖我眨眼睛,我秒懂,同樣舉杯站起來,身子往赫羽錫身上貼進兩分:「我也敬你一杯。」我對著於東這張惡人臉硬是扯出一抹如花的笑:「謝謝你無情把我踹開,不然這麼好的男人,我還真碰不到。」
目光落在赫羽錫身上,心口卻著實顫了一番。
話雖然是氣於東的,但赫羽錫這丫的真他媽帥!
於東氣得不行,「啪」的一聲把酒杯按在桌上,手沒鬆開,高腳酒杯如此脆弱不堪,我真擔心會出現某種因為用力過度而引發的流血事件。
赫羽錫特無辜聳了個肩,更問了於東特欠揍的一句話:「於經理,你別是後悔扔掉田燃了吧?」
我恨得牙痒痒,奇怪的是並沒有生氣。這話從別人口裡說出來必定是嘲諷,但從赫羽錫這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裡吐出來,卻多了幾分照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