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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我只為文件袋裡的照片詫異了一秒,就平靜下來:「於東給你的?」我的不雅照,於東辛辛苦苦設計拍下會給赫羽錫?

    「別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傻。」赫羽錫堵了我一句。

    我想也知道於東不會把照片給赫羽錫,就聽赫羽錫很平靜說:「照片是從雜誌社截下來的,社長是我朋友。」

    「於東要把照片給雜誌社!」我驚叫了聲,赫羽錫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他真要把照片給雜誌社?」我又問了一遍。

    赫羽錫點頭。

    我抓起文件包,雄赳赳氣昂昂就往門外沖,打算找於東拼命,一了白了。我想過他會用照片威脅我,卻獨獨沒有想到於東這麼狠,完全沒有想過要給我半條活路。

    什麼赫羽錫接近我是因為他,挑撥離間倒是用得好。

    赫羽錫在門口把我截住,我讓他別多管閒事:「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完全沒顧及他的臉面,同事好幾十雙眼睛射過來。

    「田燃,你真他媽蠢到家了。」

    「反正我家就我一個。」我低估道。

    赫羽錫笑著扣著我的腰,幾步把我帶進男廁所,塞進廁間,手抵在我耳廓邊擋住我去路。他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我的唇看:「生氣了?」

    「沒有!」我不再掙扎。

    他湊上來,舌尖輕觸我眉梢,最後落在唇邊探了進去。良久後鬆開,我和他都有些氣息不穩:「昨晚就是去拿照片,沒幹別的。」赫羽錫突然解釋了一句。

    「關我屁事。」我別開臉,惹來赫羽錫一陣嗤笑,之後我神志就有些不清了,張口就沖他吼:「赫羽錫,你們男人是不是都覺得婚姻就是遊戲,女人完全就是生活的調味品?想玩就玩,想扔就扔,是不是!」

    他原本就沒扣上兩顆紐扣的衣服被我扒開,精壯的胸膛不加絲毫掩飾闖進我眼睛。赫羽錫好整以暇地盯著我,唇邊攫著笑。

    我尷尬得要死,跟個潑婦似的和一個男人在男廁所扭打,怎麼都有種怨婦的嫌疑。

    弱弱鬆開手把赫羽錫放開,不出意外聽到他欠揍的聲音:」田燃,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你妹。」抬腳踹開門,門外站在一捂著褲子正準備上廁所的哥們兒,又是一陣尷尬。赫羽錫在身後笑得七仰八倒,我跟兔子似的竄了出去,辦公室也不敢進,乾脆罷工逃之夭夭。

    赫羽錫跟過來,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比於東的厚實多了:「回家去。」

    家,這個字的確觸動了我的心。一無所有的女人的確很希望能有一個家。

    赫羽錫並沒有帶我回別墅,半路他接到一個很緊急的電話,我沒多問。只知道那一瞬間他臉色僵得猶如霜打的茄子,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你先去忙,我今天請假。」

    「田燃。」他叫了我一聲,扣住我後腦給了我一個吻,又替我拉開車門,無比溫柔說:「晚上早點睡。」

    我含著笑沖他點了頭,知道他這意思是今晚又不會回了。至於這笑意有沒有到達心底,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赫羽錫這一離開,便是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杳無音訊,好像我的世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叫做赫羽錫的人。可我又確實住在這輩子都不可能攢夠錢,買得起的別墅里。

    正文 第21章 一往情深而不知

    赫羽錫消失「人間」期間發生了兩件大事。

    阿琳真懷孕了,應了她那句如果我二婚,她肯定揣上娃的話。

    於東把我的不雅照公之於眾,我丟了工作。

    「阿琳,真的要走嗎?」火車站的人流很多,臨近年關,總是遊子歸家時。

    天空落下鵝毛大的雪,玉石砌成般雕刻在大地上,美得不可方物。

    「田燃,我沒有選擇。」阿琳對我苦澀一笑,我不懂,不懂為什麼她會忽然懷孕,為什麼她會揣著孩子離開。

    「阿琳。」伸手把她拉住,我覺得阿琳忽然不一樣了,以前她張揚乖張,整個人卻看起來很沉穩。如今的阿琳,披頭散髮,黑眼圈比眼帶還重,死氣沉沉,仿佛只要我鬆手,她就會永遠離開。

    阿琳怔了不到三秒,就伸手拂開我,然後沖我說了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可這算哪門子宴席!」我沖她吼,在人山人海的火車站間。她像是因為人流太多聲音太雜而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般,只對我笑,然後等廣播播到某個車次時,轉頭就走,瀟灑得一如當初她不顧一切反對進酒吧賣酒。

    「陳奕琳,你敢一走了之以後咱兩就是陌生人,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放下狠話,手指卻嵌進掌心,刺得心都在狠狠地痛。

    阿琳沒有因為我這句頗具威脅性的話停下哪怕半秒,瀟灑是她,狼狽是我。

    我這個人真是糟糕透了,守不住丈夫,護不住朋友。阿琳懷孕一個月,卻對我隻字未提,要不是她來電時我正好在火車站附近,我估計她連最後一面都不想和我見。

    「田燃,你有狗屁用啊!」我自嘲一笑,迷濛間似乎聽到有人叫了我一聲。

    「田燃。」又是一聲,我禁不住回頭,就見赫羽錫嘴角叼著一支煙,依在一輛暫新的悍馬邊,他在看我。

    我腦子像是被塞了兩顆南瓜,一個頭兩個大,竟然出現幻覺。

    「田燃!」這句話已經帶了怒意,我再看過去,赫羽錫已經走到我面前,我昂頭正好看到他的下巴:「不認識了?」

    一隻手勾到我下巴上,淡淡的香菸味道傳入鼻腔,熟悉極了這味道。

    「赫羽錫?」我很疑惑。

    「田燃,你完了。」他伸手蒙住我的臉,然後又在大庭廣眾下,含住我的唇,給了我一個情不自禁淪陷的吻。

    我微微掙扎了一下,就感覺到他把手箍在了我腰間,再掙扎一下,腰間的手用上了兩分力氣,再掙扎一下,手就滑到了股間。

    我慢慢睜開眼睛,一張從陌生到熟悉的臉印入眼暸。

    「小別勝新婚,想老公沒?」赫羽錫亮瞎狗眼的笑在我眼前晃。

    我一時間真有點懵,過了好一陣子,才真相信赫羽錫回來了,還當眾吻了我,抱了我。

    腦子一熱,委屈全都湧上心頭,抬起手就往他身上砸,腳也往他身上踹:「赫羽錫,你不是人!」我歇斯底里罵他,打得不過癮,乾脆把高跟鞋脫了,使了吃奶的勁兒胡亂往他身上砸。

    這個人太可惡了,一個月音訊全無,電話都打不通。哪怕是死了,好歹給我個信。難道我田燃就這麼不值得掛念?一個二個都棄我如蛇蟻。

    眼淚一旦來了,怎麼藏都藏不住。

    赫羽錫也不傻愣愣看我了,他蹲下身,像摸小狗一樣摸我的頭,柔聲說:「田燃,我回來了。」

    然後我就真的像被拋棄又被找回家的小狗一樣,傻不拉幾抱著他大腿狠狠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嗷嗷地餘音甚至引來了車站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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