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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你不覺得開。房太奢侈?」就為了說幾句話。

    他毫無自覺,把我扛在肩上扔到KINGSIZE大白床上,俯下身貼在我鼻樑三指開外的地方:「要是覺得奢侈,我們可以做點別的讓它變得物有所值。」

    「起開!」抬腳把人踹開,胸口氣得呼呼直喘。和赫羽錫鬥嘴,簡直是自找罪受。

    赫羽錫擺手:「不逗你,說正事。」

    赫羽錫說咱們公司前些天拿到了一個大項目,關於Y區的。中江那邊因為某種意外沒趕上Y區的好事,所以才會有我瞧見於東和Y區負責人廝混的一幕。然後據赫羽錫收集的消息,於東以為是我從中作梗和他作對,所以才會處處想拿錢讓我滾蛋。

    他倒是抬舉我。

    「所以他應該會繼續找你,你不會……舊情復燃?」赫羽錫攫著一抹調侃的笑意,故意問我。

    「赫先生,你是不是又在說笑了?」我反問。

    赫羽錫打了個呵切,直接跳到要困了,到點了,要睡覺上。

    隨手把頭頂上的枕頭砸過去,赫羽錫特誇張地「嗷嗷」了聲,然後撲到我身上:「謀殺親夫。」

    「親夫?」

    然後他就把紅艷艷的結婚證擺在我眼前:「當然。」

    我竟無言以對。

    赫羽錫抱著我在酒店特純潔地睡了一晚上,天亮後,赫羽錫讓我準備準備,咱倆邀請點朋友,辦個小型婚禮。

    「用不著了吧。」反正是湊合著過,為了把彼此綁在同一條船上的籌碼而已。

    赫羽錫但笑不語。

    我覺得他提出這個意見,原本就是為了逗我。

    正文 第16章 現實,殘忍的現實

    於東果然如同赫羽錫所說,挑了個陽光和煦的日子,西裝革履親自到我公司樓下等我,美其名曰「談談」。

    和赫羽錫混得久了,我也學了口嗆人的腔:「喲,於經理,今兒個吹得可是西風。」

    「田燃,我們談談。」他倒沒介意我語氣里的嘲諷,「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誤會你弄死我未出世的孩子還是氣死我媽?」

    他看上去很不高興:「田燃!」

    我有點出乎意料他的冷靜,微怔了下掏出手機發了個簡訊給赫羽錫,示意他不用等我吃午飯,然後用一種從赫羽錫哪裡學來的睥睨眾生的裝逼眼神看著於東:「挑個地方。」

    「說吧,已婚男人約前妻,可不是什麼美聞。」入座後,我嗆他。

    我們在包間,沒有旁人。於東臉上的討好和附和偽裝褪下:「田燃,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後台,要錢,我給你,離開。」

    「離開那裡?」

    「離職。」

    認識於東這麼久,頭一次知道他是個如此不要臉的人:「給我個理由。」我抿了口水,帶著一臉探究矚目他。

    目不轉睛的注視讓我把於東臉上一閃而過的算計捕捉下來。

    於東說:「田燃,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當是為了我們之間最後一絲情分。要多少錢,我給你。」

    我試圖平靜自己的心情,最終還是沒控制住,猛地站起衝著於東----吐了臉口水。手邊沒有茶水給我潑。

    「於東,你真行,真的。我單知道你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卻不知道你還有如此不要臉又自戀到讓人噁心的自戀情節。」瞬間,我化身祥林嫂。

    他更狠,隔著桌子伸手就把我拽離座位,然後像扔垃圾似的狠狠扔到地上,一腳還踩在我小腿上,疼得我冷汗直冒。

    頭暈目眩的一剎那,我竟無比希望赫羽錫現在能陪在我身邊。

    然而事實是,於東那張噁心死我的臉湊到了我面前,居高臨下瞪著我:「田燃,你沒得選。」他說。

    又是一口口水呸到他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金絲眼鏡上:「不,你沒得選。」我說。

    包廂的門突然被敲響,我沖用擦得光鮮亮麗的皮鞋踩著我臉的於東說:「難道你還不放開我?堂堂中江經理毆打前妻,於經理倒是威風。」

    於東氣定神閒的又加了幾分力氣,我的臉被皮鞋底子磨得生疼。我從他帶著猖狂笑意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非同凡響,卻又實在想不到哪裡不對。

    於是,當凱薩琳打開一條小門fèng擠進來時,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洞似的絕望。

    他們早就謀劃好了,這是第一反應。他們要對付我,這是第二反應。在第三反應在我腦海響起時,於東已經彎下腰,用他那雙不知道摸過多少個女人胸的骯髒手掌死死捂住我的唇。

    「快點,完事趕緊走。」於東沖凱薩琳說。

    凱薩琳慢條斯理攏了下髮絲,低頭從巨大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架攝影機,架在肩膀上,走到我面前:「竟然還化妝了,真礙眼。」

    然後一雙手狠狠落在我臉上,幾乎要將我臉皮搓爛,骨頭揉碎。

    透過狹fèng看清凱薩琳和於東臉上張狂的笑意,我拼命掙紮起來,瘋狂地吼叫。微笑者的偽裝被撕開,血淋淋的現實擺在面前,一點點控訴我生為人母的不盡責,生為人子的不盡孝。然後大腦里刷屏般迴蕩著兩個字:報仇!

    可是於東捂著我的嘴,我說不出話,甚至不能張開嘴咬他個血肉斑駁。

    田燃,你真他媽的傻!傻不拉幾以為情深難得,大把的青春年華浪費在一個糟粕身上。蠢到天邊以為自己了不起,學了幾句毒言辣語就可以和社會敗類一較高下。

    於東把我衣服扒開,職業裝散落一地,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面,他把手伸出來,肆意在我身上遊走。

    他折磨的不是我的肉。體,而是我的靈魂。

    攝影機就在頭頂,後面是凱薩琳那張妖孽的臉,我大概能體會到赫羽錫當初的恨了。

    將一顆心掏出來,小心翼翼捧到心愛的人面前,然後砰咚一聲,被摔得粉碎。碎了還不止,有人總能用最殘忍的方式將你的尊嚴和愛意糟蹋得一文不值。

    而那個人,往往是讓你愛到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人。

    於東他們離開時,我倒在地上,狼狽得猶如一條永遠也翻不了身的鹹魚。他們甚至連一件衣服都沒捨得給我留下。

    「別後悔沒弄死我。」這是我對於東說的唯一一句話。

    正文 第17章 他的溫柔似海

    赫羽錫闖進來時,我正把桌布扯下,圍在身上。桌布上灑了好多菜漬,髒的不得了。

    他站在門口,比我還愣還驚,身子明顯都僵了。

    「你來了。」我無比平靜問出這麼句話,然後將桌布繫緊,打算就這麼昂著頭出去。赫羽錫說過,沒有人替我堅強,所以再苦再酸,我得咬著牙吞下去。

    「田燃。」赫羽錫叫了我一聲,仿佛隔著汪洋大海飄過來,他的聲音向來極具掩飾性,他可以掛著一張笑臉沖你說著最狠辣的字句,也有本事冷著一張臉說出世間最美的情話。

    但此刻,他的顫音卻告訴我,他很難過很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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