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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40 作者: 莫時
    消息是簽署離婚協議當天的下午阿琳告訴我的,她打電話告訴我時我剛剛入住進新租的小房子。

    「田燃,趕緊到中心醫院,你媽出事了!」

    正文 第4章 一敗塗地

    我趕到醫院時媽已經走了,阿琳站在病房前恨鐵不成鋼看我。

    她揚手一巴掌過來,我沒躲,卻也沒挨上。

    因為阿琳的手被一個男人接住了,這男人,是赫羽錫。

    我想不通為什麼總能看到他,如果是緣分,未免也太深。

    我仰著脖子看他,他刀削似的下巴仿佛一把凌厲的刀,狠狠削在我心尖上。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會出現在我身邊。

    「這是個病號,暫時不經打。」只是「暫時」不能,他說的話很欠揍。

    阿琳沖他吼了一聲「滾開」,又一把把我拽進病房,養了我幾十年的媽被蓋著白床單靜靜躺在孤零零的病床上,我甚至都不敢揭開床單看看她。

    我怕她會突然坐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問我:「田燃,你為什麼不來看我?為什麼不來看我最後一面?」

    「我媽她身體明明那麼好啊……醫生不是說只是做個闌尾手術嗎?怎麼會……」

    半個月前媽突然闌尾炎在這裡做了手術,本來一周時她就嚷著要回鄉下,我沒讓,打算怎麼也得讓她住夠一個月,安全了再說。

    這些天和於東的事情太多,她自理已經沒事,我也沒怎麼來看她,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個狼狽的樣子。

    要是早知道她會死在這裡,我寧願她早早就回家,我媽那麼愛家,當初結婚我要給她在城裡租個房子她都不樂意。

    她那時候拉著我的手說什麼來著?

    「小燃啊,你爸在這裡,媽得守著他。」

    「我媽怎麼會死啊」我拍著床,哭著問阿琳。

    阿琳又拖著我往樓下走,赫羽錫已經不見了。

    樓下,兩個熟悉的身影闖入我的眼暸,是於東和那個叫凱薩琳的女人。

    我轉身就想走,這般狼狽的模樣讓於東和搶了我男人的女人看到,我不願意。

    但阿琳並沒有讓我守住最後一絲堅強,我被她大力扳著腦袋看向兩人。

    我聽她在耳邊一字一句無比清晰說:「田燃,你他娘的給老娘看清楚了,老娘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這對狗男女在你媽病房裡大吵大鬧。你媽你氣急攻心導致心肌梗塞去的,給老娘看清楚了!」

    我瞪直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於東,於東一臉愧疚瞥開眼。

    真的是他們……

    「為什麼!為什麼!」我覺得自己瘋了,衝上去對於東又扯又咬,恨不得剝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頭吃了他的肉,就連他那一身我看不透的骯髒血液也想全喝了。

    「於東,你明知道我沒有對不起你,你怎麼還不放過我!我們離婚我是淨身出戶,你還不讓我安生!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長成的!」我一步步逼問。

    凱薩琳突然上前推開我,昂著脖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你媽的醫藥費好像是東哥給的吧?我聽說你能上大學都是東哥幫的忙,就當是欠東哥的吧。你媽她人老了,又是個老頑固,幾句話就像個潑婦似的,嘖嘖……沒文化真可怕!」

    我眼睜睜看著於東和那女人揚長而去,卻什麼也做不了。

    我做了這一生最不願意做的事情,把於東告上了法庭。

    出軌、害死我媽。

    但我輸了,輸得很徹底。

    我想讓於東和凱薩琳嘗到報應,但最後是我出軌的證據被公然擺上了法庭。凱薩琳當庭拿出我和旁人出軌的錄音,我和男人的激烈喘息聲在庭上直接放了出來,尊嚴和名譽都被踐踏得死死的。

    而作為原告的我,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

    我的律師最後氣憤的對我說:「我說田女士,麻煩你下次另請高明,半個證據沒有自己離婚協議都簽了還告人,告別人出軌前麻煩你別出軌,告完了咱再出軌,成麼?」

    我把錢都給律師,他收了他應得的一份,又拿了一部分名譽損失費,就甩手不幹了。

    在阿琳的幫助下,我給媽下了葬,就葬在爸旁邊。

    下葬那天雨特別大,雷聲轟隆,一陣一陣的敲擊在我心頭,像是在嘲笑我,又像是在控訴我不孝。

    正文 第5章 前夫

    有的人天生就有傲慢的資格,可以站在雲端俯視眾生。

    但我顯然不是那樣的人。

    兩個月後我慢慢從幻想中走出來,認清了自己的實力和於東的嘴臉,重新找了份文職工作。

    幼教的工作早就沒了,我和於東打官司失敗的事情應該是凱薩琳捅到學校里的,校方顧忌校譽自然不會要我這麼個出軌的女人為人師。

    而我也沒找那個幫了我兩次的男人還錢,因為他給的電話號碼我弄丟了。

    臨近十一,公司開會同時我們部門要換部長,我不得不參加應酬。

    據說是新的部長請客,吃火鍋唱K。

    吃飯的地方並不高檔,但比較適合我們這些人的身份。

    大家興致很高,我參與不進去也不想參與,端了杯清茶做到靠窗邊看城市的霓虹燈發呆。

    一個人靠近我,我沒動,這裡座位很多,我沒想到他會做到我旁邊還伸手攔住我腰肢。

    被男性的氣息包裹,我手一抖,茶水灑了一聲。

    「我真的那麼可怕?」男人說。

    聲音很熟悉,是那個幫了我的男人,我記得他叫赫羽錫。

    「你好。」出於禮貌,我打了聲招呼。

    他沒回話,斜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的大腿看。

    我穿的還是職業裝,西裝短裙加黑絲襪,茶水打在短裙上,很尷尬。

    「這裡有房間,去換換?」他把衣服脫給我裹住,很奇怪的造型。

    我拒絕:「沒有衣服。」

    「有吹風。」他拽著我,很用力,不容我拒絕。

    我被他拉到房間門口,就再也走不動了。

    對酒店的房間,我有種莫名的恐懼之意,這種格局總提醒著我那些過往的不堪。

    他偏頭看我:「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他的目光掃在我身上,帶著嫌棄:「雖然已經會打扮了,但是狀態太弱,降檔次。」

    我一僵,沒想到他還認識我,我以為他對每個落難的女人都這麼熱心,才會邀請我上房間換衣服。

    他好像看出我的想法,在我耳邊說了什麼話,但我沒有聽清。因為我的目光落在了兩米開外剛從房間裡出來的男女身上。

    男人是於東,臉上掛著饜足。女人我不認識,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那是個比凱薩琳還漂亮的女人。

    於東看到我臉色一僵,旋即掃到我臀部圍著的男士西裝,就笑了。

    「喲,棄婦有心思開丨房啊?怎麼樣?放丨盪的感覺慡不慡?」

    我怔在原地,在我眼裡,於東一直是個斯文的男人。他近視更是常年帶著金絲眼鏡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並且作為一名房地產總經理,這種低俗污穢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打破了我對他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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