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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8:26 作者: 蘇景閒
    「找技術部配合,確定這個蟲洞的另一側出口位於什麼位置,到時候交一份報告上來。」陸封寒補充,「以人員安全為先。」

    宇宙太過廣闊,人類在其中,連漂浮的微塵都算不上。藉由無數天然或人工蟲洞相連接的航道,構成一張巨大的躍遷網,才使人類在群星間穿行成為了現實。

    將時間回溯至地球時代末期,當時的人類之所以能夠深入太空,開啟「大航海」計劃,便是因為蟲洞將長距離的空間摺疊——就像要從紙上的一個點走到另一個點,除了沿直線前行外,還可以將紙對摺,讓紙面上的兩點靠近——這大大縮短了星際航行所需要的時間,給予了探尋的基礎。

    因此,每發現一個穩定的天然蟲洞,對於現今的聯盟來說,都意味著無限可能。

    但同時,即使星曆翻至今天,蟲洞的危險性依然不言而喻。

    梅捷琳朗聲應下:「是!」

    這次會議文森特也在:「前幾天《勒托日報》刊登的關於聯盟攻占反叛軍聖星的頭條,反饋非常好,大家都很振奮。聶將軍的副官聯繫我說,近期可以多發布一點前線的消息在上面。」

    在場的幾個人都從這句話里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準備蓄勢了?」

    只有維因不明所以:「蓄什麼勢?」

    梅捷琳問他:「你說蓄什麼勢?如果不是要憋個大的,發布前線的消息幹什麼,閒得慌?」

    「憋個大的?」維因思考幾秒,突然屏息,「聶將軍那邊要準備奪回勒託了?」

    梅捷琳無奈:「不然呢?你數數看,這仗還有多少好打的?」

    到現在,南十字大區前線反叛軍的十二支軍團已經被解決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第三和第六軍團拱衛神廷。與之相對應的,中央行政區內,除勒托外,被占領的行星多數也已經收回。

    文森特告訴維因:「現今中央行政區除勒托外,還有沃茲星和棱石星在反叛軍手裡,不過聶將軍已經整兵,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好消息了。」

    維因突然反應過來:「那……我們也要攻打神廷了?」

    漂浮在太空里,時間的流逝和晝夜的交替都變得不明顯,甚至周圍的人、環境、舷窗外的風景都不會有明顯的改變,大多數人的感官都變得遲鈍。

    再加上頻繁的戰事,讓人的神經陷在緊繃和鬆弛的反覆中,難以分心,到此刻才陡然驚覺——他們距離反叛軍的神廷不過一步之遙。

    龍夕雲提醒:「沒有人知道神廷的具體位置和坐標,暫時想打也打不了。」

    曾有傳言說神廷位於一艘巨大的星艦上,漂浮在宇宙深處,難以追蹤具體位置。但白塔通過模型搭建測驗,證明以現今的技術,不可能存在那個重量級的星艦。

    聯盟也曾千方百計地探查過,幾次拿到所謂的神廷坐標點,但實地查看後,都是假的。

    因此,還有人懷疑,是否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神廷」,智者說不定就藏在聯盟的某一個角落。

    陸封寒習慣性地望了眼祈言在幹什麼,收回視線的同時開口:「現今的局勢對反叛軍不利,智者或許會選擇躲藏好,只需要十幾年,新的一代成長起來了,又會變成他手中的利器,到時,依然能和聯盟繼續對峙。」

    梅捷琳嫌棄地擺擺手:「還是別了吧,打仗我已經打累了,我想談戀愛了!爽快點,一次打完不好嗎?」

    文森特攤手:「軍方情搜處早就在加班了,據說忙脫了一層皮,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結果。」

    這時,窩在沙發里的祈言突然出聲:「將軍,白塔有新的消息過來。」

    他這句話一出,會議桌旁圍坐的人全都將目光聚了過去。

    身處前線,雖然時常可見白塔的身影,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發明新設備送過來。但再往深里看,白塔處處都是神秘,比如白塔的具體位置和人員構成,都是一個謎。

    祈言將投射在空氣中的虛擬屏朝向眾人:「我們可能要有新武器了。」

    看清虛擬屏上的圖像,許久,梅捷琳不禁說了句粗口:「臥槽——」

    中央行政區戰事順利,前線安穩,一切有條不紊,各司其職。一時間,作為遠征軍總指揮的陸封寒反倒閒了下來,有時間陪著祈言一起賴床。

    說起來,陸封寒從來沒有過賴床的記憶。

    小時候他是軍人家庭,作息被培養得很規律,什麼時候睡覺什麼時候起床,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定好了的。

    後來在第一軍校,每天都有消耗不完的精力,沾床就睡,睡醒就往訓練場跑,什麼都想試試,什麼都想練。

    至於前線,硬邦邦的單人床實在不具備讓人留戀的條件,有時候太忙,直接睡在指揮室的椅子或者地板上,反正跟床沒多少區別。

    直到他跟祈言睡一張床後。

    床還是那張床,沒變軟分毫,但他骨子裡的怠懶突然被激發了出來,每每到了起床時間,陸封寒都想抱著人再躺會兒,一點不想鬆手。

    破軍已經將室內的光線調成了自然光,讓人潛意識裡覺得,拉開窗簾就能迎來清晨的太陽。

    陸封寒將祈言扣在自己懷裡,下巴蹭了蹭懷裡人的發頂,睜開眼,入目的便是祈言霜色的肩膀,上面印著的痕跡分外惹人,黑色絲質睡袍領口鬆散,隱約露出了鎖骨窩。

    祈言還有些迷糊,闔著眼,碎發被膚色襯得烏黑,薄唇被親吮得發紅,色澤艷麗,像一幅清冷又頹靡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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