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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4:03 作者: 寂寞廣場
    「團長,我要辭職了,今天就辭。」彗星從衣兜里拿出一打黃色巴掌大的便條紙,遞到團長面前,團長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來,低頭看看,第一頁就寫著「辭職書」三個字,團長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麼?這是什麼啊?我就當你酒還沒醒呢。」團長拿著便條紙在彗星面前晃了晃,目光又轉向舞台上的趙容真。

    彗星也看向背對著自己的趙容真,他的背影在自己看來還是那麼寬闊,每次兩個人親密過後,還不想睡覺的時候,彗星總喜歡讓趙容真背對著自己,自己就可以靠在趙容真的後背上,聽趙容真穩健的心跳,不過,從今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這樣做了,此時,彗星多麼想只是和趙容真吵了一架,今天回家過後,不管是誰向誰道個歉也就過去了,想到這裡,彗星突然間發現,跟趙容真在一起後,兩個人就從來都沒有吵過架,除了昨天。

    而這一吵,便是兩個人的結束。

    彗星不禁笑了一聲,因為他覺得自己很可笑,即使跟趙容真那麼不愉快地結束了,而且他應該恨趙容真的,但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追隨趙容真的背影,這樣的自己到底是什麼啊?

    演奏會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中間休場的時候,趙容真回到後台,為了不讓趙容真看見自己,彗星提前就躲起來了,等趙容真再次上場,彗星才又出現在舞台側面,他想聽完趙容真這次的演奏會。

    當演奏會只剩下最後一首安可曲的時候,昨天喝了一夜酒,白天又在外面閒逛了一天的彗星有點疲勞的靠在身邊的廊柱上,無意地看了一眼趙容真上方新安的燈,突然間發現那燈旁邊的腳手架上有人,彗星心裡一驚,他眯著眼仔細辨認著那個人的面容,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他正低著頭看向舞台,彗星順著他的目光向下看,那人看著的正是燈下面的趙容真,彗星的目光又回到腳手架上的人,他看著那個人的眼睛,越看越覺得像忠義的眼睛,那個人又從衣兜里拿出什麼,抬起頭時,胸口的一條項鍊的掛墜被燈光照得閃了一下,彗星依稀覺得那吊墜跟自己脖子上的很像,他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想起前天在腳手架上安燈架的那個人,兩個人是不是一個人呢?那個人是忠義麼?宋叔還是要殺了趙容真麼?

    彗星被自己的推理嚇了一跳,怕引起台下觀眾的騷動,他不動聲色地看著腳手架上的人,又看著什麼都不知道的趙容真,心中只被一個想法所占滿----不能讓趙容真有事。因為不知道腳手架上的人會做出什麼,所以彗星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在彗星發現那個人10分鐘後,那個人的眼睛裡透出好像決定了什麼的信息,彗星的呼吸也變得侷促起來,幾秒鐘後,天棚上的燈架忽然間掉落下來,說時遲那時快,彗星想都沒想就衝出後台,腦海中也浮現出穿著古代衣服的趙容真用自己的身體自己,擋住了從天而降的木樁,所以彗星也使命般地,在那新安的大燈距離來不及躲開的趙容真頭頂不到半米的時候,彗星用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護住趙容真的頭和後背,而那大燈和鋼管剛好砸到彗星的後背上,而燈架的其他部分也七零八落地落在舞台和鋼琴上。

    彗星感覺後背一陣劇烈的刺痛,還有滾燙的灼痛,他覺得應該是燈泡碎了,身體的熱量好像也開始流失著,他努力睜開眼睛,看著在自己懷抱里,驚愕地看著自己的趙容真,見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就放心地笑出來,手卻沒有了繼續抱住趙容真的力氣,「還好……你沒事……」趙容真看著彗星臉上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然後便側到在舞台上,台下一片譁然,大多數人都站起來看著台上的情況,警衛也出動了,後台的人見彗星倒在台上,然後看著台上散落的燈架,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後台的人衝出來,一些在舞台下安撫著觀眾的情緒,一些在舞台上,有人扶起彗星,查看他的傷勢,也有人第一時間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但彗星一直看著還在驚訝中沒回過神的趙容真,他向趙容真伸出手,同事拉了一下趙容真,他這才緩過神來,看見彗星的手,馬上蹲到地上,把彗星從同事手裡接過來,心也沒來由地疼起來,而且越來越疼,「……韓宇啊……你怎麼這麼傻……」趙容真覺得拖著彗星後背的手越來越溫熱,他抬手看了看,上面都是溫熱的紅色液體,趙容真的眼淚地就流下來,彗星的臉上卻依舊是笑容,他拉著趙容真的衣襟,把趙容真的耳朵拉到自己唇邊。

    「別……別報警……到最後……我還……還是騙了你,卻騙不了……我自己……我其實……是愛你的……」趙容真側臉看向彗星,彗星的目光定在天棚上,趙容真想看一眼,卻被彗星拉住了,因為彗星看見了腳手架上的人拿掉了口罩,那個人就是正心疼又自責地看著自己的忠義。

    「上面有人!」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趙容真本能地向上看去,他只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消失了,但趙容真大概猜到了是誰,不是李忠義就是韓慶,「來不及了……」趙容真聽見身後有報警的聲音,趙容真悄聲在面無血色的彗星耳邊說著,彗星失望地閉上眼睛,一股血腥的味道從胸腔泛上來,接著到了嘴裡,那血腥的味道讓彗星不禁張開嘴,吐出一大口鮮紅色,趙容真的心刀絞般地疼痛著,看著彗星只能大口地向外呼氣,吸進去的氧氣似乎很少,趙容真也像是不能呼吸了一樣,可彗星已經微笑著,他艱難地抬起手,擦去趙容真臉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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