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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2:54:03 作者: 寂寞廣場
坐在馬上的忠義居高臨下地默默地上下打量著氣宇軒昂的趙容真,就算什麼都不說,也給人一種強烈的存在感,如果是自己的話,也被趙容真那種無形的存在感吸引,但又有多讓人討厭?
彗星的目光從來都不會被任何人吸引的。
因為君臣有別,趙容真還是騎著馬跟著韓慶和彗星回宮,其實也是無意的,他和忠義總是並駕齊驅,不過旁邊的人好像很不喜歡自己的樣子,也好像並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沒有跟自己說話的意思。
「您好,我是趙容真。」容真倒自來熟地先問候,旁邊的人看了一眼自己,又看向前方。
「趙將軍,久仰大名了,在下李忠義,彗星殿下的貼身侍衛,9歲起就做殿下的伴讀。」
趙容真仔細看了看這個挺拔的男子,都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隨從,或許是跟隨彗星時間很長的時間的原因,忠義身上也有種拒人千里的冷冷的傲氣,但從小就使劍的趙容真一眼就認出了忠義腰間的佩劍----雄鷹,那鑲有高檔雞血石和上乘顏色的綠瑪瑙,雕刻著雄鷹圖騰的的黃金劍鞘,只有來此平陽的李將軍家才能擁有,想當年李將軍也是與自己父親並駕齊驅的開國將軍,只不過李將軍一年前因戰時的舊患復發提前告老還鄉了,不然父親退役前的戰役,李將軍或許也能參加呢,而那取名為「雄鷹」的寶劍也只有後代才有資格繼承。
「李兄是否為平陽李家的後代?」雖然有九成把握,但趙容真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忠義有點驚訝地看著李容真,「你的劍告訴我的……」李容真指指忠義的佩劍,忠義這才恍然大悟,一年前父親親手將這把劍交到自己手裡,並讓自己繼承並發揚朴家精忠衛國的精神,還歷歷在目地眼前閃現,他珍惜地摸摸腰間的寶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並沒有回答李容真的問題,雙腿輕輕地踢了一下馬肚子,他的馬稍微加速地向前走去。
李容真並沒有追,他看著忠義漸行漸遠挺拔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從忠義堅毅的目光里,他知道,如果忠義能在自己身邊做事,自己一定會如虎添翼,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感覺,就是有那種感覺。
回宮後,內務府的總管稟報彗星生日宴的飯菜和酒已經準備好了,韓慶命人將飯菜和酒送到明清宮,而他們四個人先回去了明清宮。
回到明清宮,忠義拿出了平時韓慶來時,彗星會沏的鐵觀音,命侍女去燒水,等茶具擺好後,只等水開。
從走進明清宮,容真就暗中觀察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宮殿,外面的大門和其他的宮殿沒有什麼不同,但走進大門後,裡面就是另一個天地了,不像韓慶的和政宮裡面冷冷的顏色,明清宮裡面被鮮艷的紅色布置著,除了花園裡那座灰色的假山,這宮裡的所有裝飾幾乎都是紅色的,紅色的幔帳,紅色的燈籠,紅色的房門,紅色的石柱,連屋頂的瓦片都是暗紅色的,未結冰的魚池裡,偶爾還游這幾條紅色的金魚。這些鮮艷的紅色讓容真忽然間想起回京的第一天晚上,夢中的那些被叫做「蔓珠」的紅色花朵,它們鮮艷的顏色是一樣的。
彗星還真的像外面的人傳說的那樣,如此喜歡紅色,但就在這個到處都彰顯熱情的顏色的地方,住著一個紅衣的王子,但在那麼熱情的顏色裡面,卻居住著一個異常冷靜,甚至冷漠的靈魂。容真也聽得出來,雖然彗星跟他說話時,聲音在笑,心裡卻好像沒有在笑,溫暖的聲音里也透著一絲絲的冷漠。
趙容真收回目光,看著前面帶路的彗星,那種特殊的香味,又隱隱飄進容真的鼻子裡,容真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氣,他喜歡這個味道。
像往常一樣,彗星和韓慶坐在客廳的紅木圓桌邊,這次多了一個容真,忠義像往常一樣站在彗星身後,等候彗星的隨時差遣,客廳中間的火爐里,炭火已經燒得紅火。
「你也坐下吧,今天我過生日,你也別忙了。」彗星拍拍自己身邊空著的圓凳,示意讓忠義坐下,忠義卻輕輕地搖搖頭。
「侍奉您是我的職責,忠義不能與皇上和您同坐。」
「我讓你坐你就坐,這裡也沒有外人。」彗星稍微嚴肅了起來,忠義看了一眼容真,韓慶會心地一笑。
「沒事,彗星讓你坐就坐吧,容真是朕的朋友,沒有關係的,平時你不是也跟彗星一起吃飯?有什麼不能同坐的?」韓慶起身,把忠義推到圓凳邊。
「謝皇上,謝殿下。」忠義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向前傾了傾身子坐下來,不過還是略顯拘謹。
韓慶和彗星都看著忠義笑了笑。
不一會兒,侍女把裝有熱水的茶壺端上來,放在彗星手邊,彗星拿起水壺開始沏茶,那嫻熟的動作並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王子應該有的,容真有點驚訝地看著彗星,韓慶似乎看出容真的疑惑。
「平時我來這裡的時候,我都只喝彗星給我泡的茶,他泡茶的技術都是我培養出來的。」韓慶笑眯眯地看了彗星一眼,彗星只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嘴角卻勾起笑容,一個真心的笑容。
趙容真看著彗星唇邊那個轉瞬即逝,但又勾人攝魄的笑容,變得呆呆的,原來彗星的笑容那麼好看,像極了盛開的花朵,嬌媚又不失矜持,燦爛又不失高貴。